嘉瑜惊愕:“等你妈妈退休?你的意思是要等你完全掌握大局的时候?姚知非,你侮辱人也要有个限度!你妈妈起码还得有两三年才离开公司,那我不是要在这么长的时间内跟你继续做夫妻,继续看你在外面花天酒地?”
“不愿意?”
他冷笑,“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我无所谓,你现在要找律师写离婚协议我不会有意见,不过你就做好净身出户的准备呗。”
说完他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床边一头倒下去拉被子,谁知童嘉瑜三两步跨过去跪在他旁边,死死抓着被子不让他睡。
“姚知非你别睡,我话还没说完!”
“你今晚打鸡血了?”
姚知非不甚烦躁的从她手里狠狠拉过被子,“你要说话回你自己房间自言自语去,或者给简卓然打电话都好,别来烦我!”
他转了个身背对她,嘉瑜不依不挠的,从他腰间翻过去面对他:“一个月,你一个月你把事情给我解决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
姚知非缓慢睁开眼,满是嘲讽:“别做梦了姚太太,你就乖乖的按部就班,该怎样就怎样,我亏待不了你!”“那我搬出去住。”
她突然就打定了主意。这个家,既然容不下她,再待下去也没有意思。总不可能让她每天都和他呆在一个地方,闻他身上别的女人留下的味道吧。
事已至此,她对他没了留言,说不难受是假的,毕竟是深爱过的男人,如今他绝情到这份上,心里的酸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笃定的相信他能帮她要回童家的东西,相信他会一辈子都真心待她。要是一开始就放弃长河、与他没有牵连,那该多好……
“你说什么?”
姚知非坐起来,一双黑眸晦暗莫测,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刚才的话,你再说一次?”
她笑着推开他的手:“再说一百次也一样,姚知非,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他抿紧了唇,不声不响,只是幽幽地盯着她。
“我不想每天一打开报纸就看见你和女人亲密的画面,不想躺在我们一起睡过的那张床上每晚都想着今天你是躺在谁的床上,更不想,哪天在洗衣机里看见你衬衫上有唇膏的痕迹,而那唇膏,不是我用的。”
她扯了扯他睡衣的领子,垂眸,轻声叹息:“她喜欢你,我一直都知道……其实说到底是我不对,明知她对你用情至深,还横刀夺爱……”
她要松开他的衣领,纤细的手却被他一把拉住,她看了看他,轻轻抽回,“不过也好,反正我从来都没看透过你的心思,你的过去我也没有参与,你不让我接近的那些,尽管我再努力也都还是接近不了,不如就此放弃。我也累了。”
她抬起下巴,想要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却想起那里曾被她人侵占过,她心里发笑,渐渐退开。
姚知非看见了她的退缩,也知道她心里计较着什么。他极力忍住想要搂过她的冲动,在她下床离开的时候说,“你不用走,我走。”
嘉瑜背对着他许久,再转身,他就看见了她脸上绝望的泪光。
☆、114 好久没和她在一起
一份三明治,一杯咖啡。
如此简单的早餐,她仍旧一口都吃不下。三明治在手里拿起又放下,最终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有窈窕的身形朝她走近,抬眼一看,竟是简卓君。
这么多天以来,嘉瑜从没想过要去找她,甚至一句解释也不想问她要。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最不堪入耳的话从自己最好的朋友嘴里说出来,她怕是不敢面对。
“早啊。”
简卓君在她对面坐下,服务生随即而来。
和嘉瑜一样,她也点了咖啡三明治。
嘉瑜从她坐下开始就一直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等着她先开口。
不请自来的,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知道我要找你?”她笑看嘉瑜,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先前容若还说这下她可不敢出现在嘉瑜面前了,如此看来,何止不敢,而且还有一种颇占上风的架势。
“我不知道你找我干嘛,示威的话大可不必。”
嘉瑜脸上淡淡的,浅酌咖啡,“因为我和他就快离婚了,正好遂你的意。”
闻言,简卓君笑,“童嘉瑜,你俩离婚是迟早的事,就算没有我,你们的婚姻也不会长。”
“谢谢你的忠告。”
嘉瑜放下杯子,不想跟她多说,只想快些离开,可她还没站起来,简卓君就按住她的手腕,“童嘉瑜。”
她变了脸色,没了刚才虚伪的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知道。”
嘉瑜点头,抽回自己的手,“我早该知道的,从我和姚知非在一起那一刻开始,你就恨我。”
“你明知道我爱他还去勾.引他,童嘉瑜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朋友的?”“所以你要我怎么做?跟你道歉,说我不该接近姚知非,不该和他在一起,更不该不顾你的感受嫁给他?”
嘉瑜轻笑出声,“简卓君,我对他的感情从来都不比你少,要不是真的爱他,我又怎么可能和他做夫妻?事到如今弄成这样的局面,我自己有一部份原因,至于姚知非……算了吧,他身边又不差我这一个女人,你要是真想跟他在一起,我成全你。”
“你成全我?何必说得这么好听,说到底还不是姚知非不要你了!”
“简卓君我告诉你!到现在我也没有怀疑过姚知非对我的感情,就算外面风言风语说他私生活混乱,就算他亲口承认和你有关系,可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简卓君你自己心里清楚!”
嘉瑜拿起包站起来,只见简卓君气得全身微微发抖,一双眼睛死死地等着她,这就更让嘉瑜笃定自己说到了她的痛处。
那晚姚知非的话对她打击不小,可事后仔细一想,像他那种有洁癖的人,又怎么可能……最后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近乎抓狂的女人,嘉瑜转身离开。
外面天气不好,可她的心里是明朗的。
即便真要和姚知非掰了,她也庆幸,在离开她之前他的身子是干净的。
刚才简卓君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突然她就觉得自己始终是胜利者。不过这胜利并没有真的让她感到快乐,因为她输掉了一个朋友。
“就你才这么笨,要是我啊,一个大耳光就给她扇过去了!”
容若最见不得小三儿,尤其是自己朋友的男人还不怀好意接近的,简卓君这种人在她看来真是节操无下限。
嘉瑜叹气,“我脾气可没你这么暴躁,况且还没有闹到要动手打人的地步。”
“那个简卓君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你……和姚知非在一起啦?”
秦真真嘴里咬着吸管,吸了一口西瓜汁,傻傻地问。
“在一起就在一起呗,三心二意的男人谁稀罕,你害怕咱们嘉瑜嫁不出去?”
容若伸手搂住嘉瑜的脖子,“宝贝儿,离婚手续赶紧办了,改天姐姐给你找个好男人,保准儿比他姚知非好千万倍!”
“得了吧,没你这样的人,就怕我离不成婚!”
嘉瑜没好气地看她,喝了一大口水,然后蔫蔫儿的一张小脸儿:“其实我和他真不至于……”
“我说你真是猪脑子啊,这个婚是他提出来要离的,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没他姚知非你就过不下去了?”容若恨铁不成钢。
“是啊是啊,赶紧离了呗,然后容若再给你找个好男人,气死他!”真真靠在容若身上,附和她。
某女人撑着下巴望天,嗫嚅着说:“要真跟他离了,我就不打算嫁人了……”
“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哎真真你怎么了,怎么又大喘气啊!”
容若本想把这蠢女人狠狠教训一顿,谁知靠在她身上的真真突然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呼气,一张脸也瞬间苍白,吓得她手一抖,杯子里的水都溢出来了。
嘉瑜见状赶紧坐过去,“上次也这样,真真,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啊,要不咱们陪你去医院吧。”
“没……真没事……偶尔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良久,她喘完气渐渐平复下来,笑着对两人说,“你们看,已经好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明明脸色白得吓人,可不管嘉瑜和容若真么劝,她就是不去医院,还说两人大惊小怪。
容若见她脸色渐渐回暖,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很贱的说了一句:“别怪姐姐没提醒你,有病就要早点去医院看医生,担心到后面病入膏肓啊你!”
“别瞎说,你才病入膏肓呢!”
嘉瑜瞪她一眼,转而又对真真说同样的话,“改天还是抽空去趟医院吧,做个体检证明健健康康的也放心,是不是?”
“好,改天空了就去。今天陪你们嘛。”
真真握着她们俩的手,心里倍觉温暖。她在心里越过了自己对嘉瑜做的那些事,那些愧疚,她视若无睹。
她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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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姚知非就从家里搬了出去。
这事儿太荒唐,他只得低调处理,随便找了间酒店就住进去。一住就是整整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