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地主,大家都半斤八两,程筱豫只要一侧身就能看到张宁简的牌,所以张宁简侧身也能看到程筱豫的牌。
程筱豫打的确实不怎么样,张宁简偶尔会瞟到她牌上,然后随手抓出去替她打了。
程筱豫虽然不干,但确实打的牌要比她的好,也就不跟他计较。
程筱豫偶尔瞟了眼他的麻将,最后张宁简直接和她换了位置,她去战麻将,张宁简去斗地主。
临阵换将,但也不跟他俩计较,杨越敲了敲牌桌:“小豫,你又点炮了。”
张宁简赢了斗地主,程筱豫就连着输麻将。
“张宁简,没钱了。”程筱豫看着空空的钱盒,很是挫败。
“打二块的也能输这么多,服了你了。”张宁简抓起自己面前的钱塞到麻将机下面的钱盒里。
直到开饭,终于结束了战局,张宁简和程筱豫俩人最光荣,最后一分没剩,还欠下不少赌债。
程筱匿拍着简容的胳膊:“老公,咱大钱都收了,小钱就算了,咱大度一把,不要了。”
“程筱亦也摆了摆手,杨子哥,咱那份也不要了。”
程小南一看,耸耸肩:“咱家小豫的钱,我哪能要啊。”
程筱豫嘴角微微上扬,挑眉轻笑:“别介,欠人赌债不还走霉运,小宁哥是吧。”反正欠钱的是张宁简,她只不过坐他位置玩了几把而已。
张宁简从钱包里掏出钱,直接塞到程筱豫手里:“你欠的债,哥替你还了。免得卖身卖艺的,哥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还是人了么。”
程筱豫脸色爆黑:“你丫才卖身卖艺呢。”
大家玩玩闹闹,时间很快的过去了。
吃过晚饭,程筱豫接水喝,看张宁简在阳台抽烟:“诶,你红包没给呢。”
张宁简狠吸了口烟,然后转头:“钱都让你输光了。”
“红包没给呢。”程筱豫重复了句。
程筱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半趴在张宁简背后小声道:“哥,你红包没给呢。”
张宁简急忙把烟掐了:“你往这儿凑什么,全是烟。”
“记得要给小豫红包哦。”程筱匿说着,急忙闪开,她可不想被烟熏到,她肚子里的小宝贝们可不喜欢。
陈子昂的电话打来时,程筱豫刚要开口要红包。非常不耐烦的讲了两句把电话挂了。抬头看见张宁简挑眉轻笑的看着她。
“这么好笑?”
“还挺执着啊。”
程筱豫突然觉得,是不是她之前追他的时候,他也像她现在这样这么烦。
程筱豫想了想,但没开口去问。摊开掌心:“红包。”
张宁简无奈,从兜里掏出钱包直接扔到程筱豫手上:“都给你了。”
程筱豫一看,只有几张现金,剩下全是银行卡:“密码。”
张宁简噗哧一乐:“想知道密码,你猜?”
程筱豫没管他那副玩笑的口吻:“你生日?”
“现在有几个用自己生日做密码的,笨。”
程筱豫瞪了他一眼:“手机号后六位?”
张宁简摇了摇头。
程筱豫又想了想:“110201。”
张宁简上前两步,抬手从她手中快速夺回钱包:“你知道的太多了。”
程筱豫白眼:“这很好猜的好吧。”
程筱豫的妈妈偶尔瞟一眼阳台方向,冲着自家男人说道:“九成是没死心。”
程首长点头:“九成。”
☆、第9章
这个春节对于程家来讲,是个快乐又温馨的节日,孩子们都从各地回来,重现了几年前才有的大团圆。
再者,一件重大的喜事发生,那就是程筱亦的预产期到了。初二下午,程家杨家一行人,开着车拿着东西,去了北京某军区医院。
军区妇产科高级病房内,程筱亦一脸的紧张和担忧,因怀孕而稍稍变胖的小手紧紧的拽着杨越的手不松。程筱豫想笑又不没法笑,这程筱亦看似柔弱,但生猛起来那也是从真正的战场上出生入死过来的,此时正双眼通红,瘪着小嘴,一直嘟囔着害怕。
次日,产房外,站了好多人,有焦急的,有喜悦的,有紧张的,有期待的,但都怀着同样的心情,等着程筱亦和宝贝们健康从产房出来。
程筱豫在最边上坐着,微微低着头,长发挽在脑后,偶尔有几缕碎发滑落,映着肌肤显得更加雪白。双手交握,葱白的十指,骨节分明。
生孩子,可以说是每个女人人生中必经的一条路。上天赋予了女人最神圣的使命,又有几人会辜负这么至高无尚的光荣。
程筱亦怀的是双胞胎,考虑到程筱亦的身体状况,大家一致认同剖腹安全又免得受罪。
一个小时不到,便听到了孩子呱呱的哭叫声,产房外的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似的,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但门口的杨越却靠着墙壁,一直低头不语。
大家知道,他在担心程筱亦,张宁简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当爸爸了,别担心,小亦一直是最勇敢的。”
杨越点头,但却硬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人们理解,这是喜悦与担忧双重压力,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一个过程去接受和承担。何况,虽然是生孩子,但那也是个开刀。
杨越的母亲周素洁走了过来:“杨子,女人这一关是必经的,别担心,小亦没事儿的。”
程筱豫特别能理解杨子哥对程筱亦的感情,虽然这几年不在家,但也知道许多他们之间所发生的故事。
程筱亦生了两个男孩儿,杨逸南,程逸北,这是杨越和程筱亦事先想好的名字,杨家人没人介意其中一个孩子随了程家姓,这也是杨越表达了对程筱亦的爱。
程筱豫看了小宝贝,虽然皱巴巴的,不过感觉也挺好玩。
程筱亦要过几个小时才能醒,医院人太多,程妈和杨妈两人让大家先回去,只有几个人留下。
这几天要么住妈妈家,要么住奶奶家,程筱豫几天没回去了,从医院出来,直接开车往自己家方向开去。
程筱豫开出不远,就看到后面的车子是张宁简的,程筱豫轻笑了下,给仲夏拨了电话。
以往过年,仲夏肯定是在家,仲家是大家族,虽然平时大家散漫,但家规还是挺严的。
但今年这丫头居然跑去了三亚,不过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和那天的男人。
不过从仲夏的声音上判断,并不是特别愉悦。
这一点程筱豫有一些不解,不过也没去探究,也许是玩得累了,或是其它原因。
车子拐进了自家大院,后面的车也拐了进来,程筱豫平稳的把车子停在了园区第十一栋楼,二单元,楼下,后面的车子也拐了进来。
两辆车并排停好,程筱豫才下了车,张宁简刷了门卡,程筱豫也没说话,走在他身后。
程筱豫回了家先去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身衣服,把换下的衣服扔到了洗衣机里,之后就在沙发前坐下,打开电视机。
过节,无非是相声小品,各频道的春晚,春节几天乐之类的节目,调了电影频道,正放着某贺岁导演的喜剧片。
笑料百出,程筱豫笑得肚子痛。
“笃笃笃”几声敲门声,程筱豫起身去开门,门口的张宁简手里拿着个红封,在她面前晃了晃,“过年红包。”
程筱豫本就因电影的笑料眉眼间满是笑意,看到红包眼光也放亮了一把,毫不犹豫的伸手接了过来,捏了下厚度不错:“不少嘛,谢了。”
“小孩子终要长大,红包也不能缩减啊。”张宁简摆了摆手,转身要走。
“喂,你站住。”程筱豫叫住他。
张宁简转身:“还有什么事儿?”
“你说谁小孩子呢?”想起这事儿,程筱豫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张宁简指了指自家门,“我回去睡一觉,这几天熬夜,很累。”
程筱豫怒目瞪他,然后没理他,转身进了屋,然后“呯”的一声甩上了门。
十几年前她是孩子,七年前是孩子,五年前她十九了还是个孩子,今年二十四了,她还是个孩子。
她在张宁简眼里,她就是个孩子。程筱豫烦躁的关上电视机,越想越郁闷。
她打小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样样都优秀的她在张宁简眼里就是个孩子,不懂事,瞎胡闹……
闹你妹啊,程筱豫看了眼茶几上的红封,掏出来看了看,然后放在手里数了数。
“靠,张宁简还知道她二十四了,包了二十四张红票票。”
以前每一年,张宁简给她的红包都是按她年龄算的,今年也不例外,程筱豫坐了会儿,霍的起身。
呯呯呯,这不是敲门,是砸门。
过了会儿,一脸倦容的张宁简开了门。
“你这是要拆房子啊。”张宁简微眯着眼,眉头紧皱。
“你欠我三年红包。”程筱豫话落,突然觉得自己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她这几年的修为都哪儿去了,怎么越活越倒退,脾气都收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