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准备第二天回北京了,周放一次没出现过,虽说心里很溃败,但她自己捅的蒌子她自己收拾。
俩人洗漱过会,坐在客厅里聊天。
“小豫,你不打算原谅他么?”仲夏手里举着高脚杯,摇晃着浓稠的液体,淡淡开口。
“我不知道。”程筱豫知道他必定有原因,但她也不想知道,因为任何理由也没办法让她死掉的心才恢复如初。
“小豫,张宁简对你真的很好,他的细心照顾,叮咛嘱咐我都有些感动了。”仲夏是亲眼看着张宁简每天两边跑,做饭送汤,每天又用笑脸对着程筱豫的冷眼,她都觉得很想笑,张宁简也没想过,一直追在他身后的小丫头也有一天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其实做为张宁简这样的男人,完美的家世,人又是众中之重,被这样的男人细心呵护,仲夏是羡慕的,可能是因为她的心境问题,她甚至觉得只要周放能好好的听她说些话,她都会高兴几天。
“我明白你的意思,因为你和张宁简是站在同一立场。我也理解周放,因为我和他是同一立场。”她轻抿了口酒,“就像那天周放说的,我和他是局里的人,一时难跳出来。”
“你还爱他么?”其实,这个才是关键。
程筱豫摇了摇头:“夏夏,我不知道。”
仲夏走了,程筱豫也恢复状态准备开始上班。
张宁简让小庄过来跟着她,程筱豫也没辙,上下班的时候,就让他接送了。
周放一直没回来,程筱豫打他电话依旧关机。索性也不管了,她不是他们那个局里的人,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张宁简每天还会来,程筱豫现在都习惯了他的出现。
上班第四天,程筱豫毫无感招的大姨妈非常没规律的莅临,肚子难受的厉害,便提前下班回了家。
由于近来都是小庄接送,她就打了车。
结果上了出租车没多久,就昏昏乎乎的睡着了。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蓦地一怔。
这是一间单身公寓的模样,不大的房间只摆了一张双人床,一套沙发茶几和一台电视。
头还有些晕炫,突然,门响起,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醒了?”程筱豫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她知道肯定出了事儿,但她并没有被绑住手脚,却浑身没了力气,只能戒备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是谁?”
“老朋友了。”
程筱豫看着他,没有一点印象:“你认错人了。”
“程筱豫,25岁,身高171公分,生日12月21日,祖籍北京,父亲是北京军区政治委员,母亲是301的主任医师。在国内军校读者了一个多转去美国,一年前回国。”男人说着,唇角微微上扬。
看着她有些惊讶的模样,拧了瓶矿泉水递给她:“程小姐,有错么?”
“你想做什么?”
“有敌意很正常,不过你放松,我如果想害你,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男人耸肩,把水放到她面前,“抱歉,临时住所,很简陋。”
“你到底想干什么?”程筱豫再镇定,也是落人虎口的肥羊。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不过是你第三次见到我,我可是无数次的见到你。”
程筱豫脑子忽然闪出一个讯息:“是你?”
男人表示有些受伤:“才想起我,很遗憾,不过只要你想起,那么就表示你对我也是非常有印象。”
河北与北京两次遇袭都是他,国际通缉犯,京木川一。
“你是日本人?居然汉语讲得很好。”
男人轻笑,然后说了一大通的话,结果,程筱豫汗了……
“第一句是意大利语,第二句是英语,第三句是日语,第四句是西班牙语,第五句是法语,最后一句是汉语。”男人解释道。
“你抓我来有什么目的,你跟踪我很久了?”程筱豫不想跟他扯没用的。
“不不,我是请,不要用抓这个词语来形容我对你的尊重。”
“京木川一,我想我们之间谈不上尊重,今天是我大意。”
被叫做京木川一的男人摇了摇头:“我的名字并不是京木川一,那只是一个假的身份罢了。”
程筱豫一顿,怪不得根本抓不到人,原来身份都是假的。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男人问她。
程筱豫皱着眉头,那枚手榴弹:“谢谢,不过我不感兴趣。”
男人耸肩:“很可惜,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更进一步探讨它的威力。”
程筱豫心下一沉,难道这货是恐怖分子?
刚醒的时候浑身无力,刚才握了握拳,明显感觉到力气回来了些。
“你挑重点说。”
男人起身上前,邪魅的唇向微微上扬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程筱豫感觉不好,身子用力向后一退,却不得他的速度,上前一把锁住她的喉咙重重的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程筱豫一阵猛咳,男人稍放松些力道。
“别跑,我不会伤害你的。”
程筱豫心底有些惊慌,她现在想跑都跑不远,不知道到底吸进了什么东西,浑身软软的,刚才脚下根本使不上力气。
心中不免哀嚎,不如听张宁简的让小庄接送了。不过后悔也来不及,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上方的人。
“你是我见过身手非常了得的女人,我很欣赏你,说过了,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男人锁住她喉咙的大手慢慢轻开些,然后却不自觉的滑上她的脸颊,“反之,我却很喜欢你。”
“变态……”她刚骂出一句,“唔……”喉咙处再次被锁住,而且越收越紧。
“态度的手法很多,你知道的,我们的民族喜欢研究变态的东西。”
程筱豫蓦地睁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男人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我喜欢斗志满满的那个女人,你的刀法我很喜欢,有机会切磋一下?”
程筱豫知道此时不能惊慌,但她身体力气根本无法与他抗衡,不可能不惊慌,那是人最自然的反映,没有自我保护能力更无安全感可言。
“那我们就比一场。”程筱豫想让自己镇定。
男人摇头:“你还有力气吗?”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有报警铃响起,男人蓦地眸光一暗转向她,然后唇角淡淡一挑,嘴里嘟囔了句什么,程筱豫听不懂。
然后就见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然后一把扣住她的下巴:“你身上有追踪器?”
她哪有什么追踪器啊,只能摇了摇头。
男人却抬手揉了下她的发,没有了夜晚狠厉的眸色,带着淡淡的温柔和玩味:“原本想请你喝杯咖啡,看来只能改下次了。”
他说着,拿起一个大大的背包,那里应该是枪支一类的武器,打开门走了出去。
程筱豫见他走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勉强支起身子向门口走去,很快,看到张宁简带着几个便衣一起冲了上来。
看到程筱豫时,张宁简那惊慌的眸子仿佛失了魂一样冲了过来:“有没有事儿?”
见到他的一刹那,程筱豫觉得,这可能就是安全感吧,身子重重的靠在他身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事儿了,他已经跑了。”
张宁简扶着她,上下打量着:“有没有受伤?”
“没有,就是不知道他给我熏了什么东西,浑身没力气。”
张宁简跟着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去检查一下四周,我先下去。”然后拦腰抱起程筱豫下了楼。
走了出来,程筱豫才发现居然还是市区内,虽说不是特别繁华地段,心中有许多疑惑和害怕,但也挺佩服那些人的作案手段和自身能力的。
小庄开着车,张宁简坐在后座把人抱在怀里,总是在关切的寻味她的身体状况,焦急的心态,让她从刚才的惊慌从缓了过来。程筱豫软软的靠在他身上,直到医院,他把她抱下了车直奔急诊室。
程筱豫身体内吸入了三唑仑,也就是迷魂药,十分钟内昏睡,好在量不是特别多,没有什么大碍。
程筱豫原本要出院,但张宁简坚决不同意,程筱豫也无力争辩,倒在医院的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张宁简正拄着下巴靠在一旁边闭着眼睛休息。
缓过来许多,程筱豫支起身子拍了拍他的手臂。
张宁简并没有睡熟,感觉到她起身就醒了过来:“你醒了。”
程筱豫点头:“你回去休息吧。”
张宁简拽过被子给她掖了下:“我没事儿,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能用上力了。”她说着,用力握了下他的胳膊。
张宁简仿佛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长臂一伸把人搂在了怀里。
“小豫,你吓死我了,真的,吓得魂飞魄散。”童颜的事情历历在目,他几乎时刻都在担忧着程筱豫的安威,但她却总是不听自己的,但他又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