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林逍南洗澡的间隙,余小双开始慢慢收拾她的小房间,把地板拖干净,又跟站长借了两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后,她正要在地上铺开,就看见杵在门外的女娃了。
女娃眨巴眨巴眼睛,“小双阿姨,我听站长说,我今天不能跟你睡了。”
余小双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蛋,“嗯,乖乖回去睡觉吧。”屋里有个陌生男人在,总是不方便。
“是因为有那个叔叔在吗?”
“对啊,而且你都五岁了呢,要学会勇敢地自己睡觉,面对孤独,春暖花开!”
“小双阿姨,那个叔叔是谁啊?”
余小双张了张嘴,想了半天,还是默了。
好吧,这个问题,嗯,是个问题。她和他虽然还是夫妻,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算不算感情破裂了?
“他是,阿姨很爱的人……唔,曾经很爱的人。”
女娃不解,“什么是曾经?”
“曾经的意思就是,这份爱已经成为过去了。”
余小双没注意到,澡间的水流的动静早就停下来了,安静的小屋子里,她带着失落和遗憾的声音轻轻扫过每一粒尘屑,随着冰冷的空气飘荡,嵌进某个人的心里,血肉模糊。
余小双洗澡出来后,发现女娃居然还没走,她赖在一身清爽的林逍南怀里,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女娃哈哈地一直在笑,手里不停地晃着一张纸。而林逍南也难得露出了毫无冰棱的表情,嘴角的笑意轻浅而宠溺。
这个画面,让余小双心底如同被狠狠刺了一下。
如果孩子没流掉,他大概也会这般宠爱他们的孩子吧……可惜……
而看清楚女娃手里拿着的东西后,她瞳仁紧缩,赶紧跑了过去,从女娃手里抽出她的b超照片,微微板起脸,训道:“不乖哦!怎么可以乱拿阿姨的东西玩。”
余小双一贯温软成性,就算板起脸也唬不到人,女娃继续倒在林逍南怀里打滚,没把这当回事。
林逍南看她急了,笑着安慰道:“放心,如果是什么私密的东西怕被我看到,你大可不用担心,我也看不懂。”
余小双一怔,不知所措起来。他的失读症……他现在,已经可以这样自如地调侃自己的病了吗?可是为什么,一看他的眼睛,她还是觉得他并没有释怀呢?一只高傲的鹰被折了翅膀,却还坚持着自己的骄傲时,大致就是这样了吧……
心里怎么,一抽一抽的……
女娃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顾着拉着余小双说:“哈哈,小双阿姨,这个叔叔都不会认字,连图都不会看呢!好傻呀!”
余小双很难受,声音不由得沉了一些,“快回自己的房间去。”
女娃被凶了后有些委屈,眼睛红了一下,可怜巴巴地说:“我可不可以对叔叔说最后一句话?”
余小双无语,“好好好,你说。”
女娃凑到林逍南耳边,虽然摆出了说悄悄话的样子,但音量大得余小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女娃说:“叔叔,那个图,是阿姨的宝宝,但是不到两个月都上天堂了。”
余小双别过脸,转身去把b超照片收好,然后背对着他们没有吭声。
林逍南看着她瘦小的背影,神色微黯,过了许久才收回视线,“阿姨难过吗?”
“当然难过了,阿姨都哭过好多次的,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哭的。”
作者有话要说:站出问题了,我木有骗钱,不要刷我负分
应老大要求,伪更一下重新传输数据……otz
☆、第76章
女娃走后,两人持续了好一阵沉默,呼吸声相互交错着,与屋外绵绵的雨声融在一起,竟勾勒出了难得的缠绵。
余小双手指攥起,又松开,反复几次,最终看了看挂钟,再不睡明天她又起不来了。她转过身,发现他竟一直凝着她,目光幽深。她一想到他就这样看了她十几分钟,她的背就爬上一股酥麻,神经也瞬间绷紧了。
她本想说睡吧,但看他头发还湿着,想了想,便去抽屉里重新拿了一个干毛巾,递给他,“把头发擦干吧,湿着头发睡容易偏头痛,而且你……前段时间还病得那么重,平时要多注意一□体。”
闻后,他被水雾浸染后越发俊秀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喜色,但眼底某丝异样的情绪闪过后,又消散下去了,“谢谢。”他接过毛巾,动作很慢,但看起来非常乖巧。
他喜,是因为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她居然知道他的消息,是关注过吗……可是,她知道他重病昏迷,生死攸关之时,她仍旧狠心没有回到他身边。之于她而言,他大概已经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公众人物了,平时在新闻里看一看,就算死了也与她无关,有心的百姓们还会为他祈祷一下,她呢……
他突然觉得力不从心,很不知所措,很失落无奈,也许他根本就不该带着期盼来。这一路,他独身一人,路标指示看不懂,公车站的站点牌看不懂,汽运站的显示屏价格表路线图看不懂,只能靠不断地询问,打听和探索,不少人一看他表现得像个彻头彻尾的文盲,眼神里都会不自觉地多出一抹高高在上。从g市机场到康千救助站的这一段偏僻的路程,他就艰难地走了整整一天半,如果他不愿意冒雨寻来,估计又要耗费半天时间。
她不知道,在他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他压抑了多少冲动,才没有冲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思念如洪水猛兽,所有该死的理智和尊严在它面前都会溃败成灾,他如此,亦希望她也如此。
可是,她似乎不是……
未臾,他手里的毛巾被人夺去,身侧的床凹陷下去,一股只属于她的茶花香味扑鼻而来,让他浑身僵硬。
余小双看不过他动作这么慢,以为他刚刚抱女娃手酸了所以没有力气,索性帮他擦头发。这种事以前她从没做过,车祸前是因为害怕僭越了微妙的关系,车祸后是因为抗拒种过分的亲密,而现在……大概只是自然而然地,不假思索地这么做了而已。
唉,都是在救助站照顾人养出来的习惯。
“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微顿,“你呢?”
“这里……挺好的。”
“我也觉得挺好,我留下来陪你。”
余小双一怔,好吧,终究是逃不开问题的中心。她叹了口气,“林先生,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林逍南装傻,“说好什么了?”
“你……算了。”余小双不想老调重弹,从利益考虑,他当然是不愿意离婚的,她还执着什么?而且,她真的好困好累了,“你睡床吧,床比地板暖和一点,你大病初愈不能再折腾了。”
他蹙眉,在她起身的瞬间拉住她的手臂,扯到自己身边,强迫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不想那么强硬直接,但是面对一遇到困难就逃避,一脸心如死灰无欲无求,且似乎懒得跟他说一句话的女人,他除了强迫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让她愿意真正地面对他一次。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你说说看!”
余小双被困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他眉目间的微微愠色,以及眼里的妥协和恳求让她无法挣扎。他久违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但为什么这样的热度传达不到心底去……
她知道他不会放开,索性靠在他胸口,闭起眼,“不要这样,我真的好困。”
她柔软的发蹭到他的脖颈,十分轻易地就撩拨起他淡然了许久的欲.望。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一定的生理需要,在她离开的空档,他也因为社交需要去过各种私人会所和酒吧,无数女人都想往他床上爬,或者说无数人争先恐后地想把女人往他床上送。在确定没有阴谋或者陷阱的情况下,他也有过冲动,毕竟看到火辣的女人,男人不硬是不可能的,这样的男人不萎即废,但最终都熄火了。有时候男人确定爱不爱一个女人很简单,只想抱她一个人,拥有她一个人,温暖她一个人,简而言之,就是只想跟她一个人做。
性洁癖是一种病,但为了她,他愿意病入膏肓。
“余小双,你现在还是我妻子。”
她没察觉到他口吻里的暗哑和禁.欲,木讷地应着:“我知道……”
“既然这样,就要做身为妻子该做的事。”
余小双微愣,什么意思?突然,她觉得自己的腿窝被硬邦邦地顶了一下,多次的经历让她明了那是什么,顿时困意全无。她下意识要起身,下一秒就被林逍南压到了窄小的床上,吱呀一声把她吓了一跳。她第一反应不是骂他流氓无赖,而是脱口而出了一句:“这床不结实!”
好吧,她没救了……
林逍南低低地笑,抓住她的裤腰,往下扯了扯,手掌触到她小腹的瞬间两人均是一颤。“我动作轻点。”他拥着她的时候就感觉她瘦了不少,本就平坦的小腹如今像是瘪进去了一样,让他很心疼。
“我不想。”她拉住他的手,轻喘起来,有点恼,“你再胡来,我要咬人了!”
“咬吧,你怎么喜欢怎么来。”他动作利落地撩开她的大t恤和内衣,眼前一片肤白胜雪,两点俏丽的玫红,让他小腹一紧。他的手探上去揉捏那一片柔软,熟悉而温热的手感让他不住地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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