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我负责吧,别忘了当年是谁把谁吃干抹净的。”他收起了笑容,满脸无辜地看着苏沁。
苏沁顿时心虚极了,不过她还在强词夺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当时又没醉,干嘛不推开我!”
“我是没有醉,可你醉得糊涂,谁知道你喝醉的时候力气那么大,我怎么推也推不开,何况我也是个男的,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忍得住,说到底,是你撩拨在先。”
这两人说起当年的事就像发生在昨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苏沁一口也回绝不了,只好说:“可我已经跟雷兆霆结婚了。”
“但你们也已经离婚了。”
他没有生气,因为知道一切都是做戏。
苏沁真的已无话可说。
简向南忽然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极了,才想起她只裹着浴巾,他一个挺身,随即将她打横抱起,苏沁惊叫一声,下一秒他已把她安放在席梦思上,盖上了被子,而他也顺势脱下卫衣和休闲裤钻了进来。
“你不是说不睡这儿的嘛!”苏沁惊慌道。
简向南奸猾一笑:“骗你的,你还真信啊?”
“简向南你……”
“嘘,别乱动,再乱动,我这血气上来,你就惨了。”
他血气还没上来,苏沁的血气上来了,耳根红透红透,简直无地自容。她恨恨地抓着被角转过身背对他,打算装作若无其事,一开始,确实若无其事,他安安分分没有对她做什么,可是等她快睡着时,他的爪子在她背后搔痒,又把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简向南,把手拿开。”苏沁冷冰冰地说。
本章以下河蟹,如有疑问请私信我。
☆、第34章 机会与立场
五年后他们的第一夜,下了一场雨。完事以后,苏沁安静极了,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发呆,简向南累得睡着了。
原来,除了他,她不可能再与别的男人亲近,只要他一靠近,她的防线便全数崩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里只有他,再容不下别人。
身体,同样也是。
“简向南……”如梦一般呓语,她毫无意识地轻唤了一声,以为得不到回应,谁料睡得好好的人一下子张开了嘴,他简单的一个“嗯”却把苏沁吓了一跳。
旖旎的氛围瞬间消散,她捶他胸膛,状似嗔道:“吓死我了,没事你装什么睡啊!”
别看苏沁是女流之辈,下起手来比谁都狠,简向南闷哼一声,好似受了内伤,面色苦不堪言,由于拉着灯,苏沁并没看清,直到简向南按住了她,她才消停一会儿。
“你再打下去,毛毛就要没爸爸了。”
“哼,毛毛才没你这样不要脸的爸爸。”
“我哪里不要脸了,不就是跟他妈妈做了夫妻间该做的事。”
苏沁面上一热,抽出手,嘴硬道:“谁跟你是夫妻!臭不要脸!”
“我就是不要脸,不仅不要脸,而且还要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们母子一辈子!”简向南侧过身,半撑起身子,跟苏沁耍起了无赖。
苏沁没好气地说:“我说简向南,你做这么多,究竟图的什么?”
“你知道的。”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苏沁说:“我不知道。”
“我知道一切来得太仓促,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向你求婚,你也不知道怎么来面对我,可是,苏沁,相信我,我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要是有半句谎言就天打雷劈,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也会短期内让毛毛适应我的存在,他身上毕竟流着我的血,血浓于水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他突如其来的严肃令苏沁难以反驳,从小到大,他很罗嗦,说的话没一句正经,所以她从来不放在心上,可现在,他长大了,懂得负责任了。
他说得对,他回来得太突然,毫无预兆,又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也不知道怎么去消化他说的话有几分是出于真心,也许话是由衷的,可是心呢,究竟是为了毛毛,还是为了她?
“好,我会考虑,毛毛那边我会亲口向他解释,如果他不反对,我就跟你去民政局登记。”
“好。”简向南露出粲然一笑,温柔极了。
*
过了几天,苏沁才鼓起勇气旁敲侧击问了毛毛关于简向南的事,可令人惊讶的是,简向南根本没有同毛毛提过半句他是他亲生爸爸的事!
苏沁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在她毫无防备之下,对毛毛全盘托出实情,知道真相之后的毛毛还一脸天真地问苏沁:“妈妈,简叔叔真的是毛毛的爸爸吗?那雷叔叔怎么办?虽然简叔叔对毛毛好,但是雷叔叔也对毛毛好,这可怎么办,毛毛可以要两个爸爸吗?”
苏沁听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怎么跟小家伙解释,偏偏在送他去早教中心的时候又同时遇上简向南和雷兆霆,苏沁真想抱着毛毛掉头就走,可脚上像生了钉子,怎么也抬不起来。
“雷叔叔!”毛毛一看到雷兆霆就像小鸡见着了大米,从苏沁手里挣扎着想跳进雷兆霆的怀抱。
雷兆霆很自然地微笑着,全然不顾简向南的立场,径直朝他们母子俩走去,抱起了毛毛。
“几天不见,毛毛又重了。”雷兆霆宠溺地看着毛毛。
苏沁尴尬地望向站在车门边的简向南,他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盯着她,苏沁跟做了亏心事似的朝雷兆霆说:“让毛毛下来吧,别把他宠坏了。”
“毛毛这么乖,才没那么容易被宠坏,毛毛,你说是不是?”雷兆霆捏了捏毛毛的小鼻子,似乎不愿意放手,毛毛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两条小手臂亲昵地搂住雷兆霆的脖子,在他侧脸狠狠啵了一口。
这一切落在苏沁眼里,越发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而雷兆霆似乎是故意的,故意在简向南面前显示他与毛毛的关系无人取代。
而简向南竟不急不缓地走向他们中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绒毛玩具,成功吸引了毛毛的注意:“啊!是小灰灰!”
简向南面带笑容:“上次刚和毛毛见面,叔叔都没带什么礼物,这次叔叔特地买了这个给毛毛,毛毛喜欢吗?”
“喜欢喜欢!”小孩子本就容易分心,像毛毛这样的孩子更是好哄,只是一个他梦寐以求的绒毛玩具就把他对雷兆霆的依赖给分散了。
抱着比他身体还要大的玩具,毛毛只觉得自己被雷兆霆抱着有些碍手碍脚,“雷叔叔,快放毛毛下来,毛毛要和小灰灰玩!”
雷兆霆没有计较,好心把毛毛放下来,苏沁却拉着毛毛说:“毛毛,拿了叔……叔的礼物要说什么?”
毛毛才想起来,仰起小脖子对简向南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
简向南满意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短发,又看向苏沁,说:“那天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苏沁微微一怔,自然知道他意指什么,可碍于有外人在场,她只好说:“等会儿回家再说吧。”
“回家”是她脱口一说,可在简向南听来格外温暖,他轻声说了句“好”,遂要牵起她的手,谁料雷兆霆上前一步,横亘在两人之间,十分自然地插了一句:“快走吧,毛毛要赶不上比赛了。”
这两人的出现让她顿时乱了章法,险些忘了今天是毛毛比赛的日子。早教中心早在上个月就通知了家长这项活动,即呼吁一家三口与孩子组成一组,共同完成三项游戏,获胜者将会得到神秘礼物一份,毛毛嚷嚷着要报名,因为他深切地想要那份礼物。
而为了让毛毛不在孩子群中受孤立,便答应了报名参加,由于要求一家三口才能报名,所以不得已拉上了雷兆霆,反正他之前也冒认过毛毛的爸爸。
一个月前报的名,简向南尚在美国,所以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谁知他竟也厚脸皮地跟了一块儿来。
这下是什么诡异的局面?
比赛现场,根据老师的安排,小朋友与家长坐在一起,一般一组三个座位,到了毛毛这一组,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人,这顿时让作安排的老师很为难。
简向南倒也不争不抢,只说是来围观比赛的,站着也无妨,可他越是这种无关痛痒的态度,就越让苏沁坐立不安。
就连比赛时,她都是心不在焉的。
“妈妈,轮到你了。”
第一组比赛是搭积木,由家长和孩子共同将长条形的木块依次叠加起来,并由家长从中抽出,但要确保剩下的木块不会倒塌。
轮到苏沁时,她正在发愣,毛毛喊了她才回神,她的心不在焉最终导致好不容易搭起来的“高塔”一下倾塌,毛毛惊叫着扑向倒塌的木块,却仍是扑了一场空,毛毛伤心得哭了,苏沁赶忙为自己的疏忽向他道歉,老师和雷兆霆也上来安慰毛毛幼小的心灵,但怎么也不管用,直到简向南掏出一根棒棒糖才把他给打发了。
虽然停止了哭闹,可他幽怨的小眼神始终看着苏沁,苏沁惭愧极了,忙说:“毛毛,都是妈妈不好,妈妈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不行!”小家伙干脆果断地说。
“那你想妈妈怎么样?”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除非我们赢了比赛,然后再去吃冰激凌!”
呵,这小家伙还真得寸进尺了,她刚想严肃反对,雷兆霆却说,“还有两项比赛,我们一定会赢,比赛结束后,叔叔就带你去吃冰激凌,所以毛毛别怪妈妈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