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门开了,两人从电梯外吻进电梯内,缠缠绵绵,惊呆了所有人。
然而电梯门一合上,她就推开了简向南,上气不接下气说:“简向南,你能不能先打个预兆,刚真是吓死我了!”
简向南的心仍“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在陪她演戏才吻了她,可是吻到后来,他竟有些不能自拔,不愿意放开她,只想一直拥着她,亲吻她,直到永远。
可是逢场作戏就是逢场作戏,总要回到现实中来。
“我都仁至义尽献出我的初吻了,你说吧,要怎么报答我?”简向南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嬉皮笑脸地为自己邀功。
苏沁却不以为意地说:“少来,像你这个年纪哪还来的初吻,不过今天也有你的功劳,想吃什么?姐请客。”
苏沁说得没错,他的初吻其实早没了,在很久以前献给了他最喜欢的人,而这个他最喜欢的人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惜她不知道。
“好啊,折腾了半天,我这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你得负责把我喂饱!”简向南毫不客气地说。
苏沁高兴地说:“行了行了,只管撑开肚皮吃,多少都请!”
电梯已到底层,简向南满脸笑着推她走了出去,就算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也是甜蜜极了。
☆、第20章 醉生与梦死
我在仰望,
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
一长串高亢嘹亮的音乐把睡梦里的苏沁吵醒了过来,这音乐很熟悉,像是以前大学跨年晚会上谁和谁一起唱过的,她回忆不起来谁和谁,只觉得一阵头疼,可是音乐吵个不停,把她的好梦都震碎了。
又过了两分钟,好像记得这是她昨天才设的铃声……她伸手摸手机,头却疼得厉害,像是要炸开来似的,比起头,身上的骨头更疼,就像是先跑了一千米,又跳了立定跳远,再来个伏地挺身,还有俯卧撑、仰卧起坐、散打……总之很酸、很疼,仿佛动弹一下,全身就散了。
以为是在做梦,又翻个身想继续睡,可直接疼醒了,睁开眼,房里的光线很暗,但还是能透过窗帘缝隙看到天已经亮了。
她不喜欢强烈的紫外线,家中的窗帘全是遮光效果极佳的,只要一拉上窗帘,就像到了一个黑暗的世界。
手机铃声仍在响,而她也彻底醒了,可是平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并不在它该待的地方,她感到奇怪,继续循着声源去找,她被自己看到的东西吓坏了。
内衣、底裤、抹胸洋裙、红色外套,还有几片黑色的不明物体,一件件,昨天还好端端穿在她身上的衣物现在居然凌乱地散落在地毯上、灯罩上以及她的笔记本电脑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愣了片刻,她立即掀开床被,失去意识前的一切如蒙太奇镜头一一闪回。
昨天晚上,她“盛装”出席了雷兆霆设下的饭局,雷兆钧被她气得不轻,简向南及时出现救援,他们离开了饭店,又去了一家餐馆,她点了啤酒,一瓶、两瓶、三瓶……自己都记不清喝了几瓶,似乎很多……她从前很少喝这么多酒,也从来没喝过二锅头,可她昨晚貌似全都破戒了,不仅破了酒戒,还破了……色戒?!
她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时候从身上“逃”走的。她很乱,很疼,撕裂般的疼,仿佛疼得能流出血来……
等等!
她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被我,一寸寸往下延伸,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除了洗澡之外,她还会这样触摸自己的身体。真实的感触告诉她,她确实未着寸缕,而她的下/体也确实一碰就疼,那种湿湿黏黏的异样感似乎还残留着,她几乎是颤抖着重新拿出了手,指尖沾着淡淡的透明液体。
没有错,她跟人上床了,而且是在酒醉的情况下,没有爱,只有*的快感,她甚至不记得那种快感,也不记得是他强了自己,还是自己强了他。
昨晚跟她在一起的只有简向南,她居然跟简向东的弟弟……
她现在只有满腔的悔恨和说不清的滋味,他还是个孩子啊,她怎么可以……
苏沁啊苏沁,没事你喝那么多酒做什么!现在做错事了吧!
她胡乱揉了一把头发,把自己弄得像个疯子,又钻进了被窝,也没在意今天是休息日还是工作日。
直到一通电话进来——
她钻出了头,把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爬下床,一伸腿,下/体又一阵撕裂般的疼,她几乎是咬着唇、忍着泪,找到了盖在大衣底下的手机,来电显示是“雷兆霆”,她居然松了一口气,好像这时候打进来的只要不是简向南,她都会无比轻松。
她接起了电话,可一张口,又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她昨晚是叫得多激烈啊……
苏沁欲哭无泪,电话那头却说:“苏沁,你不舒服吗?”
雷兆霆为了昨晚的事,一大早就去医院找苏沁,可医院的人说她一大早请了病假,没去上班。
虽然昨天雷兆钧对苏沁的表现很不满意,甚至要挟雷兆霆必须和她断绝来往,可雷兆霆并不是容易打退堂鼓的人,在替苏沁百般说好话的同时,也极力争取会给他哥带来一个完美的苏沁,这是他的最后一点要求,只求给她,也给他一点时间。
苏沁这回是真做了亏心事,为了不让外人听出问题,忙附和:“嗯,昨晚着凉了。”
“医院的人说你病了,去看医生了吗?”雷兆霆关怀道。
苏沁沉思了一下,她还没去上班,怎么就有人诅咒她生病了呢?
不对!她看了一下手机,显示“10:13”,再拉窗帘,眼前一片花白,抵抗不住这束白光,又猛然拉上了。
她居然直接睡到……上、班、两、小、时、后!
“喂?苏沁?是不是很不舒服?你在家吗?需不需要我请医生来?”见她不回应,雷兆霆又反复叫了她几声。
苏沁恍然醒悟,急道:“哦,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会儿头疼得厉害,先挂了啊……”
挂断后,将手机直接扔在床上,又颓然地躺了回去,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了很久,却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竟跟相处了十多年,可以称得上“弟弟”的简向南发生了一夜情!她要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他哥简向东!
对!简向东!简向东比任何人都疼他这个弟弟,如果发现她跟他弟上了床,说不定会拿起斧子砍了她!
简家做的虽然是正经生意,可几十年前也是在道上混的,简老爷子的父亲还跟当年混迹上海滩的斧头帮、青帮打过交道,指不定还接触过黄金荣、杜月笙、王亚樵这些响当当的人物。
后来上海沦陷,简家在香港避过一阵难,解放后又做回了正经买卖,半个世纪内没再做什么叱咤风云的大事。
虽隐匿有些年份了,可骨子里那腔热血谁敢轻易保证,何况又不是没有先例,当年他喜欢的女孩子被绑匪撕票,要不是他父亲拼命阻止,他真的会杀人。
苏沁光想想,背后就出了一层冷汗,她缩了缩脖子,冲进了浴室,让自己躺在浴缸里,任笼头里的热水一点点漫溢。
洗个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
苏沁想把记起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同样是当事人的简向南怎么也忘不了。天还没亮,他就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公寓,直到学校开门,老师讲课,他仍然删不去昨晚的记忆。
昨晚苏沁点了很多酒,说是为了庆祝,他没有阻止,陪着她喝,喝了一打。苏沁因之前喝过二锅头,先一步醉了,而他仍然清醒,只是肚里胀得厉害,他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看到两个流氓一样的男人对苏沁动手动脚,他想也没想就一脚踹了上去,他没他哥会打,没两下就落了下风,生怕苏沁受牵连,当即就拉着她逃,可她喝醉了,怎么拉也拉不动,只能把他扛起来。
苏沁人虽高,但很瘦,原本扛着毫无压力,只是连奔带跑来逃命,就够呛了。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逃回了公寓,进了电梯,而她一直不安分,手舞足蹈,无奈放下了她,谁知她看到他就傻呵呵地笑,说他怎么喘得那么厉害,他无辜的眼神直盯着她,她嘟着唇,唇膏已落了大半,但仍鲜艳艳的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而他确实是这么做了。
她醉了,他却趁人之危。
其实他亲她的时候曾有一秒的迟疑,假如她醒过来扇他一巴掌该怎么办?好在他的担忧是多虑了,他非但没有打他,还主动贴了上来,她的唇瓣十分柔软,就像含着两片棉花糖,一用力就化了。
他不爱吃甜食,可她的唇意外地甜,不忍释手,哪怕会蛀牙,会得糖尿病,他也想一直含着。
这种想法很奇妙,手上的触感更是妙不可言,他轻飘飘地感觉骨头都酥了,手掌的温度渐渐上升,贴着她的腰,隔着衣物,仿佛都能烫到最里层。
他想了很久,但一直不敢做的事,这一夜全都做了。
借着酒力,他吻得越来越深,吻技也越来越深,没有任何书面参考,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教科书里从没教过他要如何吻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只是循序渐进,凭着本能,与她唇齿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