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个迷雾缭绕的陷阱,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等待着她一点点沉沦。
就在陌桑犹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的时候,身上的男人忽然凶猛地刺入,每一次撞击都沉稳有力,好像要深入她的内心深处。甚至连转移战地去卧室的时候,他都抱起她一下一下地往上抛,与她紧紧相连。
张爱玲不是说过么,通往男人心的是胃,通往女人心的是阴.道。这话虽然粗俗,但似乎不无道理。厉子渊显然深以为然,可是他相信地太过绝对就成了一种错误。对女人而来,尤其是受某些不正常的传统文化荼毒多年的中国女人而言,做.爱带来的快感只是一时的,她们更依恋的不是这个男人,也不是这个男人的身体,而是这个男人与她结合的身份。
因为更加慎重地交出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更加在意这个占有自己的男人。但是在乎不代表接受全部。登峰至极的快乐过后,被厉子渊轻轻拥着的陌桑很快就和他谈起了这个问题。
她有些固执地从他怀中逃出,披着被子一本正经地坐在床上,低头俯视着他,神情看起来很是严肃:“厉子渊,你把我当成什么?”
开口就是直呼其名,他微微一哂,觉得有些好笑:“女朋友吧。”
“女朋友?”陌桑轻挑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回答听起来怪怪的。“你确定不是宠物?玩物?小情人?床伴?”
“你……想得真多。”他好像不太愿意考虑感情的问题,本能地想逃,却被她拉住手臂摇晃个不停。厉子渊无奈,只得抬头看向她,给出一个算是比较真实的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有一点你可以相信,我绝对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只是不太清楚怎么和女人相处而已。”
陌桑“唔”了一声,支起下巴看着他,看起来有些苦恼的样子:“女朋友?既然这样……厉子渊,我们算是平等的地位吧?”
他微微颔首,算是承认了:“怎么,你不喜欢我对待你的方式?刚才不是……很尽兴么。”说到这里,他忽然微微笑了起来。笑容既暧昧,又有些欠揍……
其实厉子渊私下里和她相处的时候还是很温和爱笑的,虽然很少开怀大笑,但起码不是在人前那副“谁都欠他八百万”的那种冷冰冰的样子。
陌桑听他这么说,双颊禁不住泛起淡淡的桃红。她轻轻瞪他一眼,有些不开心地说:“你懂什么,人家想和你谈感情。”
猛地听到“谈感情”三个字,厉子渊心里本能地就想出言反驳。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嘲讽地一笑。
谈感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这种人会在哪个女人身上耗上一辈子。他什么都玩得起,除了感情。
嘲讽的话就悬在嘴边,可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说不出口。
☆、第二十章
他忽然想到,如果她不是在开玩笑的话……那么她对他也是有一些好感的了?
认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厉子渊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以至于接下来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陌桑的要求:以后不能这么随便,要尊重她的意愿等等等等……他还承诺了以后如果没有得到她的允许就绝不强迫要她……
陌桑乘胜追击,问起之前的事情来:“你今天怎么突然发火了?我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
听她提起这个厉子渊心里就有些来气,他反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拢在怀里,脸一点点地贴近她耳边,声音虽然低柔,却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酒吧里唱歌?是想自己赚钱,然后从我身边逃走么?”
陌桑闻言下意识地微微一抖,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了些许,略显惊慌地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去唱歌的事?”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肯定厉子渊的话。他现在还是有些在意她的,而且以厉子渊这种高干子弟的骄傲,他绝对不会放任自己被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甩掉。要痛快地甩开厉子渊,她现在还没那个资本。
所以她聪明地选择避重就轻,不去回答厉子渊尖锐的问题。她心里很肯定一点,她去唱歌的确是想获得经济上的独立。可是将来要不要痛快地离开厉子渊,她还需要更慎重地考虑。起码目前,她只有等着“被离开”的份。
她忽然就想起自己初夜的第二天清早,许丞拿着枪跑来要她时厉子渊说过的一句话。
“自然是等我玩腻的时候。”
这样自信,这样嚣张,这样跋扈,果然是厉子渊的作风……在一条温柔的狼面前,陌桑如履薄冰,根本就不敢随便说话。
想起许丞,或许他对她也有一点用心,只是终究没什么深情,不过是逢场作戏,散场了也就罢了。
关于她的小心思,厉子渊多少能猜出一些,但也并不点破,只是淡淡地答道:“你室友不知从哪里弄到了陈猛的号码,有一天打电话过来说学校有事,让他去酒吧接你。当时陈猛就站在我身边,所以就问了几句。没想到一问还问出不少事情来……”他的手向上移了移,带了些力道地揉着她柔嫩的脸颊。“胆子不小啊,还敢在陌生的夜店里砸场子。”
陌桑知道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害怕的话一定会被厉子渊捏的死死的,于是她故意装作心里很有底的样子,微微冷笑着反问道:“什么同学?是蒋宇溪吧?”
厉子渊的神色微微变了变,眼底似乎隐隐压抑着一些古怪的笑意:“哦?是么?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打电话的女孩子叫许月。”
“怎么可能!”陌桑猛然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我的室友里只有蒋宇溪见过你!而且找我的话应该直接给我打电话啊,许月傻乎乎的,怎么会想出那么多花花肠子,肯定是蒋宇溪冒充她再陷害她的!”
厉子渊眉梢微挑,唇边略有笑意:“陷害她?这有什么可陷害?”
“她打电话来明显就是变着法子向你告状嘛!蒋宇溪她肯定是想挑拨我和许月的感情!”
他沉默了三秒,忽然有些感叹似的说:“桑桑啊,其实……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和你以为的都不一样。快二十岁的人已经不小了,你经历了一些同龄人不曾经历的事情,或许比一般的女孩子要更成熟一些。可是心思深沉的人还是有的,尤其是你们这种艺术学院里的女孩子,花花肠子肯定不少……”
“不,你别说了,我不信。”她有些烦躁地打断了他。如果说许月才是最有心计的人,那么也就等同于她的哥哥许暄也是那种一肚子阴谋诡计的家伙。她不信那种为了救她可以豁出性命的傻子会是那样的人……
厉子渊见她神色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轻轻耸了耸肩:“好,我不说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以后不许再去外面唱歌了。干别的活也不行,你在我身边呆着就好,我自然会把你养得好好的。”
陌桑这次没有再犹豫地点了头,能平安度过这一关她已经感谢佛祖上帝老天爷了,一旦有下一次被厉子渊发现了,她可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总之不会是被吃干抹净这么简单了吧……
他见她乖巧地答应了,眼底的阴霾才散去稍许。“至于那个什么比赛,你自己看着办吧,输了可别来和我哭。”
见他对自己的实力如此不相信,陌桑有些赌气地说:“我不会输的,咱音脆体软易推倒,优势十足啊。”
“你说什么?”厉子渊眯眯眼睛,突然像一只凶恶的狼一般翻身将她扑倒,假装生气地问:“就像这样好推倒?”
“不不不,我错了……”她害怕他雄风再起,连忙服了软:“我肯定会站得跟定海神针一样直!只有我推倒别人,绝不被人推倒!”
厉子渊被她噎得无语,默默地从她身上退了下来,钻进被子里抱住她的身体,忽然很轻很轻地问她:“桑桑,你说什么是爱情呢?”
爱情?
陌桑觉得很好笑,这个刚刚还在侃侃而谈教导她人生道理的男人,此刻单纯无知得像个小孩子。
“爱情啊。”她苦笑着说:“所谓爱情,不过含笑饮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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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主办方称,这次选拔赛的原则是公正透明,因而海选的结果都是评委当场决定,只有全部评委都认为选手合格才可以通过。在所有报名选手结束海选后,每个赛区仅有五十名优秀的选手可以进入复赛。
在全国五个大城市举行的分唱区选拔赛在一个月后顺利结束,五大赛区选出各自的十强选手,最后在主办方所在地齐源市举行最终的选拔。
与一般歌唱比赛不同的是,这一次华风娱乐公司想要选出的是一个青春偶像组合,也就是说成员的外貌条件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于是总决赛的第一关就是比仪态。
大冬天要穿着泳装走秀,男选手们觉得有美女看还好说,有些年轻女孩子就不大开心了。爱美爱打扮爱穿比基尼,那都是夏天的事情,这么冷的天穿那么少比赛,岂不是要冻得浑身僵硬了?
陌桑对于气温倒是没什么想抱怨的,她以前寒假做平面模特的时候也顶着严寒拍摄过。只是现在……面对镜头脱下自己的衣服,她似乎有些心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