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了,我不是跟你回来了么。”他伏在她耳边,诱惑般地说:“你陪我玩儿。”
炙热的手已经从裙底探了进去,他有技巧的咬着她的耳垂,脖子,锁骨,另一手拉开她背后的拉链,没一会儿已经将她脱了一半。
“等等……”她有些畏惧:“车震?”
他抬眸看看她:“怎么?不喜欢?”
说着,已经托起她的身子,猛地坐了下去,刺激得她一下子蜷缩了起来,埋在他怀里说不出话了。
他把座位放低,箍着她的蛮腰,每一下都毫不留情的压下去,律动由浅至深,越发快速,惹得裴雪忍不住呻呤了起来,娇媚动人,主动迎合。
特殊的环境让她开始觉得刺激,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他很难像这样主动,即使有些疯狂,但她还是忍不住高兴,所以到后面她开始很卖力的讨好他,直到听见他轻哼一声,身体轻颤,彻底释放。
几乎是忘记了前一刻的不愉快,从傅旻身上下来的裴雪,边整理自己,边不禁笑了起来。
而傅旻却什么都没说,下了车,靠在车前方,点燃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她看见月牙正对着他,盈光在他周围,显出了一股莫名的伤感,触动了她刚开始愉悦的心。
她在想,情.欲过后,他脑袋里究竟想的是谁?
真实答案,应该会很伤人吧。
她自嘲的笑了笑,看着衣衫不整,下身湿润的自己——才明白,她一向自持的高雅?清高?其实早也不复存在,在他面前,只要他挑逗一下,自己就会变得下贱又廉价。
这句话,不是连他也说过吗。
她看着现场凌乱的场面,软弱无力的把裙子捡起来,套回身上,然后打开储物柜想那纸,却猛地掉下来一本书,砸在她腿上。
她疑惑的拿起来一看,竟是烹饪书籍,翻开里面,还能到处见到有人细心的把汤的效用全都细心标注和记载,而笔迹娟秀圆润,显然是女人的。
她抬眸看了看月光下的背影,目光渐冷,寒意侧漏。
——
自从上次吵架之后,俞青和冯子繁的感情依旧很好。
可俞青还是感觉出了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出。
和好的那天晚上,他们从沙发到床,情意浓烈,正欲更深一步时,他却从床头柜里拿了套。俞青红着脸主动说:“可以不用带。”
他却笑了笑,亲了两下:“我不想勉强你。”
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才抡起她的腿,扶腰进入。
但尽管再这么激烈,几次高.潮,俞青却有些热情缺缺了。当冯子繁做防护措施时,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像是空了什么,丢了什么。
所以在结束之后,她趴在他怀里,针对那晚他说的话,一一作解释,包括那颗没吃的避孕药,和关于出去工作的想法。
“我不想当一只寄生虫,因为寄生虫对被寄生体是有害的。我想出去工作,也并没有打算瞒着你,只是这几天接连发生不少事,所以没想起来跟你说。”
她撒娇般在冯子繁身上摇来摇去,蹭来蹭去:“老公,我也没吃避孕药,当时我就后悔了,把它给扔了。真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冯子繁猛地抓住她乱蹭的身体,温柔的捋了捋她被汗浸湿的发,说:“傻瓜,我不生气了,不仅如此,老公还有东西给你看。”
说着,就将她从身上抱下来,自己则套上睡衣走了出去。俞青裹着被子下床,好奇的跟在后面,只见他打开包,从中拿出了一份文件袋。
他递过来:“打开看看。”
“什么?”俞青疑惑的打开,将里面的一叠资料拿出来一看,怔住了——这是那所私立中学的教师聘书。
她瞪着眼睛看了半天,然后又看向冯子繁:“老公?”
“教思想政治,很轻松的一门课。”他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圈着她说:“我不反对你出去工作,只是怕你太辛苦,我会心疼。不过既然你这么想出去做事,我也会支持的。”
捏了捏她的脸蛋:“虽然我更想把你养在家里,连门都不让出,任何人都别想看见你。”
她生生感动了一把,用力扑上去抱住他:“老公,你最好了。”
俞青一向都知道冯子繁很疼她,疼到恨不得连心都能挖给她。可这种疼爱,在这次吵架之后,却渐渐变得怪异了起来,令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不安。
从小到大冯子繁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从漠不关心,到高中时而关注,再到后来意料之外的答应俞欣帮她补习,期间用题海战术各种无情压榨,以及面无表情的敲着她脑袋不停地念:居然会这么笨!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直到后来高考完,补习结束后,她的生活重心偏向于s市的傅旻,而他的生活重心偏向于各种鬼混以及逐步开始经商。
不知不觉,两年后,他和俞欣在一起了,她兴高采烈的见到他喊了一声姐夫,而他却表情淡淡,望向她目光深邃沉静,让她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再之后几年,哪怕是见了面,他们能说的却仿佛只剩下了那几句客套的话,再无其他。
一直到前年,他突然和俞欣提出分手,并且非常决然,丝毫不留恋这段多年的感情。
而她也伤心的从c市回到s市,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闷酒,刚巧遇见了他,两人的世界才再次发生了交集,几经波折,直到最后结婚。
婚后的一年,俞青看到了冯子繁许多不一样的一面,他在她心里的形象也逐渐高大可靠起来,不时还会有自己老公真有魅力,好帅气好迷人的想法。
他也越来越宠自己,她也越来越懂得珍惜他这份心,两人一点点细腻的经营,然后走到了现在。
可她忽略了,一直以来,冯子繁和她都努力让她释怀过去,她却一直没有去想,冯子繁对于她的过去,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呢?
之前他在冯老太太面前毅然决然的承认当初她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他的,当时她感动之余,也在感谢他的体谅和承担。
但回头一想,他再大度,也毕竟是男人,女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将这种事视为尊严般重要的男人?
如果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除非他是圣人。
可之后,当俞青主动提起那晚傅旻的事情,才刚说了几个字,就被他打断了。
“不用说了。”他对她柔和笑着,还抚了抚她的长发,轻声说:“老公相信你。”
老公相信你。
这五个字,让俞欣心里顿时一沉。
吵架的时候,他明明那么在意,甚至说了一些伤害感情的话,但几天后,他却突然变了一种态度,仿佛无论她做了什么事,他都会原谅。俞青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又怕是自己多想了,最后也只好忐忑不安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十四章
俞青当年考C大的时候,分数只超了十几分,又因为服从调配,以致最后只得到了略微冷门的汉语言文学专业。
苦苦学了几年后,毕业出来第一份工作是文学记者,但由于行业竞争激烈,她的性格也不太适合这份工作,于是转作了编辑,每天每夜都坐在电脑面前敲字。
勤勤恳恳的奋斗到二十六岁,也写出了几篇热卖的文章,但却只混得一个新人喊姐,老人差使的尴尬位置。所以结婚后,冯子繁不愿她整天坐在那里吸收辐射,就怂恿她把工作辞了。
休息了一年,之所以会再想出来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不想过于依赖冯子繁。俞妈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女人和男人之间应该存在一个平衡,无论是感情,付出还是能力,双方都应该尽可能的做到均衡,而非一方斜倾于一方。
虽然冯子繁和傅旻都曾说过,她就适合放在家里养着。可她还是想自立自强,哪怕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成就,但也不想像很多女人一样,什么都要靠老公来给予。
去弘立中学报道时,四十多岁的张校长亲切的来迎接,全程陪着她把手续都办好后,就带她到办公室里喝了杯茶,“聊”了会儿天。
“我们弘立虽然是民办,但无论在招生还是教师聘用上,要求都还是很高的。”张校长十分委婉的说:“三少特意打过招呼,所以我们破例先聘用,但关于你没有教师资格证这个事情,为了让其他老师不会产生歧义,还希望你在试用期间,把资格证考下来。”
“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的。”俞青心里明白,若非冯子繁来打理过,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进入弘立,所以她也不想丢冯子繁的脸。
在资深老师的带领下,俞青当天就在低年级的班级试讲了一堂课,效果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她不禁自信了许多。不过临走时,还是无意间听见有几位老师低声议论着她的背景关系。
俞青已经走得比较远,听不大清楚,但也能猜到一些内容。但她并没有受其影响,毕竟她始终都是靠关系进来的,这种事肯定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