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掌门张了张嘴,却没开口。
陆小凤一笑,“铁鞋是谁?”他走近关掌门,逼问道:“他人此刻是不是就在我们之中?”
关掌门被陆小凤逼得无处可逃,喃喃道:“你别这样,我……我也是被逼的……”
突然,一片银针从门外向众人扫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针上有毒。”几人连忙躲开。就在众人狼狈之际,一枚毒针挟裹着劲风向关掌门袭来。
陆小凤只来得及叫一声“不好”,却依然迟了。
花满楼问:“他怎么样?”
宋神医自告奋勇,仔细的探查了一下关掌门的脉搏后,无奈的宣告:“他已经死了。”
陆小凤追了出去,外面空荡荡的,空无一人。他又走进房中,面色沉重:“是铁鞋。”
“没错,是铁鞋。”金九龄道,“他杀了关掌门,就是不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在这件事上,我们还可以知道一点,就是这个铁鞋,我们一定认识。”
“那么,谁是铁鞋?”终于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
“还用猜么,现在谁不在现场,谁就是铁鞋。”有人道。
宋神医问:“你是说……邀月宫主?”他摇摇头,道:“不可能,邀月宫主不是已经出发去昆仑山了么?”
见有人怀疑阿月,花满楼也站了出来,“我也相信不会是她。铁鞋是个男人,阿月十五年前不过还是个孩子,而且,我摸过铁鞋的脸。”
陆小凤有了兴致:“你摸过他的脸?”
花满楼点点头,道:“没错,我摸过他的脸,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错不了。”
有人道:“那便是她冒充了铁鞋,你说她去了昆仑山,可她此刻在哪谁也不知道,说不定就在门外监视着我们呢!”
“不管怎么说,他十分有嫌疑。”有人附和道。
“不会是她的。”花满楼十分坚定。
本来好好的线索,突然就这么断了,众人都觉得有些扫兴。只能各自严加提防,回到自己的屋中休息。
花满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人在他的屋子里更厚许久了。
“你是谁?”花满楼有些好奇。
那女子亭亭玉立,她微微施礼道:“我叫玉机,是宫主的贴身侍婢,奉宫主之命,来照顾公子的起居。”
花满楼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笑:“不错,我听过你的声音,我记得你。”
玉机也抿唇笑了,她倒了一杯茶,递给花满楼道:“公子请用茶。”
花满楼接过茶,低头闻了一闻,却久久未动。
玉机奇道:“公子,你怎么不喝啊?”
突然,宋神医带着众人闯了进来,喊道:“花公子,不能喝。”话音刚落,几位掌门加上鹰眼老七便将玉机给团团围住。
宋神医夺下花满楼的茶碗,道:“花公子,这茶里有毒,不能喝啊。”
几位掌门冷哼一声,一人怡然道:“我就知道这邀月突然要说去什么昆仑山,铁定有鬼。”
花满楼连忙安抚众人道:“各位冷静,我相信阿月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其中不要有什么误会才是。”说完,他又转头问玉机,“玉机,这毒是怎么回事?”
玉机冷静道:“这毒的确是宫主让我吓得。”
有人问:“你家宫主就是铁鞋么?”
玉机道:“我不知道。”
鹰眼老七怒道:“什么叫我不知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
玉机终于软和了语气,诺诺道:“这几天我的确看到我家宫主抱着一个玉佛,但是那是不是翰海玉佛,我不知道。”
“这还用猜么?一定是瀚海玉佛,邀月就是铁鞋。”鹰眼老七断定道。
“不,她不是。”花满楼否认道。
鹰眼老七:“花满楼,现在铁证如山,难道你还想包庇她吗?”
花满楼道:“我相信她,而且,她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情。”
鹰眼老七指了指玉机,“那你怎么解释这个?难道是她们移花宫的人自己冤枉她么?”
花满楼无言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我相信不是她。”
“我可以解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回头,见陆小凤走了进来。
他倚在门框,道:“我刚才问过移花宫的花奴,邀月宫主在临走前并没有安排人照顾花满楼的起居。”
这话说的各个掌门都不信,“事情快要被揭发出来了,她们当然不承认了。”
“除了这个,玉机姑娘,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和埃米尔是什么关系?我好像经常看到你和埃米尔走的很近。”
玉机的脸立刻青一片红一片的。
鹰眼老七不以为异:“小姑娘么,会会心上人什么很正常。”
陆小凤惬意一笑:“因为铁鞋拿到的玉佛是假的。如果他以为能够把罪名推给邀月,然后自己一走了之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拿到的,并不是真正的玉佛。”
“那真正的玉佛在哪里?”宋神医问道。
陆小凤:“自然还在花家的密室里。”
陆小凤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玉机的身上,“玉机姑娘,你还不如照实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突然,一只小短箭从窗户外直直射了进来,射中了玉机,她眼睛瞪得滚圆,但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陆小凤出去看,只见埃米尔带着一群手持弓弩的小孩,将这座屋子围了起来。而当日的舞娘就站在中间,赫然是他们的首领。
陆小凤摸了摸下巴,好奇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埃米尔指着舞娘,骄傲的介绍道:“这是我们瀚海国的孔雀王妃。”
花满楼的眉头皱了皱,他好像在这附近嗅到了淡淡的墨玉梅香。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原来是孔雀王妃,真是失敬失敬。”陆小凤拱拱手,敷衍着道,“不知王妃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
孔雀王妃得意地笑了一下,扭头对埃米尔说:“你来跟他们说。”
埃米尔跳出来,“陆小凤,你少装模作样了,我们来,自然是为了翰海玉佛。”
陆小凤耸耸肩,“什么翰海玉佛?瀚海玉佛不是已经被铁鞋偷了么!”
“呸!”埃米尔愤愤地,“你少装蒜,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翰海玉佛是假的。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小凤抱着肩,朝着花满楼的方向笑了一下,“不知道罚酒是什么样的呢?”
埃米尔拿起一个竖笛,阴笑道:“看来不让你们尝点苦头是不行了。”说完,他就着笛子,呜呜的吹了起来。
花如令和其余掌门立刻捂着胸口,疼痛难忍,只有花满楼,陆小凤和金九龄没有事。
“你们是下了毒?”苦智大师问道。
“不错。”
花满楼立刻顿悟,“是那天的西域美酒,浓郁的西域香料的味道是为了掩盖酒中的毒药的气味。”
埃米尔又笑了两声:“不错。”
可是花满楼还是不解,“陆小凤,你怎么和金捕头都没事呢?”
陆小凤懒洋洋地,“这要问金捕头。”
金九龄的表情简直要得意到天上去,“因为我和陆小凤喝了解药。”说完,他便指着埃米尔,疾声厉色道:“你们果然和铁鞋是一伙的。”
这是个周详的计划:埃米尔以祝寿之名给武林众杰下药,铁鞋盗走玉佛,再将这事情推脱到移花宫身上。等武林中人与移花宫大闹一番时,两边都会元气大伤,他们既可以带着玉佛远走高飞,也可以在此坐收渔利。
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玉佛是假的。所以,他们不得不暴露自己。
“你们现在才明白,未免太晚了。”孔雀王妃说道。埃米尔拍了拍手,弓弩手手中箭矢便向他们射来。
金九龄看到泛绿的箭头,便立刻明白了,“这剑上有毒。”听了这话,陆小凤和花满楼的眉头同时一皱。
他们三人若是照顾自己,自然是得心应手,可惜他们现在还有其他门派的人需要照顾,再处理起来,便有些困难了。
花满楼当机立断,“我们退到屋子里去。”众人跌跌撞撞的退到身后的屋子当中。
毒箭射的越来越密,而有了这些中毒的人做掣肘,花满楼等人也节节败退。
终于,花如令被逼得没法,眼见两边都是死路,他狠下心,道:“跟我来。”说完,又打开一件密室。
这间密室,花如令只知道怎么进,却不知道怎么出,而且门开的时间极短,需要人不停歇的一路跑过去,只要人迟了半步,便会被拒之门外。
埃米尔瞧见了,立刻下令道:“快追。”
“且慢。”孔雀王妃阻止了他们。
“王妃?”埃米尔十分不解,“为何不继续追了。”
孔雀王妃往屋脊一指,道:“你们看那。”
屋顶上,站着一个戴着木面具的女人和一个小女孩。
密室里,逃进去的几人都心有余悸。究竟谁才是铁鞋,真相已经快要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