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 (马甲乃浮云)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马甲乃浮云
- 入库:04.11
他慢慢接过手机:“喂……小……”
“筠” 字还没出口,那头的暴怒女音就劈头盖脸倾倒下来,简直是正妻讨伐小三的架势:“秦瑞言!你可真行啊!跟谁在一块呐?你今天往哪儿瞎跑了啊?九华山庄?洗 澡?可真有雅兴啊秦大摄影师,还跟那谁在一起?你倒真会挑人结伴同行啊,说好的对敌人冬日般冷峻呢,你真冷峻啊,冷峻到都去共浴春日般温暖的桑拿了。你说 你是不是白眼儿狼,你缺不缺德?还有没有尊严呐?你们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反正你这么搞也不管我的事,我姓李,我不姓秦……扒拉扒拉扒拉……”
秦瑞言在这边小鸡啄米式点头,应和着:“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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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从老婆的东北骂冲击波通话中顺利幸存下来的秦瑞言,决定领着奥兰多回家。
他 也是无奈之举,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欠着奥兰多六百万,还得到了那么梦寐以求的字画,尤其是从竞标场馆出来后,奥兰多还跟先前一样,始终 如同一只大金毛般跟着他,为他花了那么多钱,也没有一丝一毫肉疼or不满的脸色,平静不已,放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所以,善良的父亲大人……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呐。
一老一少一步步走下九华山庄的石阶,打算出了园林就打车回去。
秦瑞言很给面子的操着英文跟金发年轻人讲话:“奥兰多,你马上就跟我回家一趟吧。”
奥兰多微微颔首:“嗯。”
秦瑞言扼腕,“到家之后,无论秦珊他妈骂什么,你都不要讲话,一定要让她把话说完。我是过来人,听我的准没错。不过,她会教训多久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看到了,刚刚光在电话里,她就劈头盖脸说了半个钟头。”
奥兰多很困惑,他始终记得当时在手机上搜给秦珊看的“the?three?obedience(三从四德)”,于是他不免问秦瑞言:“我记得中国有一套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需要妇女严格遵守的理论,为什么在你和秦珊母亲身上没有得到体现。”
“三从四德?”秦瑞言下意识反问。
奥兰多点头,证实他正是这个意思。
秦瑞言冷呵呵一笑,颇具自嘲的意味:“在这个年代,三从四德已经变味了,你知道现在的三从四德是什么吗?”
奥兰多:“嗯?”
秦瑞言还是那种冷飕飕的语气,写满埋怨和不服气:“三从,太太出门要跟从,太太命令要服从,太太犯错要盲从;四德,太太化妆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记得,太太花钱要舍得,太太打骂要忍得。这才是真正的三从四德,现在中国女人都这样,呵呵。”
奥兰多一点点接纳和消化着这个新讯息,这一切对他来说,信息量太大,他一直以为中国女人都跟秦珊一样,羸弱温和,小白兔般人畜无害,但奥兰多并没有在面色上表现出自己的震惊,只是不动声色比照起自己的小朋友来……
三从:
出门要跟从:秦珊从没有要求出门他要跟随。
命令要服从:秦珊从来都不敢对他提命令。
犯错要服从:这个,稍微有一点,虽然秦珊很蠢,经常犯错,但他对她绝对不是盲从,而是足以让人叩头谢恩的容忍。
再来看看“四德”:
化妆:秦珊基本素颜。
生日:记得。
花钱:不必多言,黑卡都给她了。
打骂:量她也不敢。
——呵,这么分析了一番,我们的船长大人竟意外自信昂扬了起来,他居然还在不知不觉中符合了中国女人七条法则之中的三条,3/7的概率已经很高,看来他这个老公还是当得还是相当不错的。
(喂你的对比难道不是为了夸老婆而是自夸的吗?)
奥兰多得意地弯了弯眼角,看向秦父,胸有成竹:“我想,我恐怕还满足里面好几条。”
秦瑞言斜扫他一眼:“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结婚快三十多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分每秒,条条遵守不动摇。”
面对自己的未来岳父,奥兰多突然有了几分肃然起敬的感觉。
秦 瑞言又看了眼奥兰多,英俊挺拔,一点也不娘气,觉得这黄毛小子真是越看越顺眼了。他们俩现在是处在同一阵线的男人,也许把这小子带回去还能替他阻挡掉一些 来自李筠的硝烟和战火。此刻,秦瑞言也陡然想起一件事,刚刚蒸桑拿的时候,他曾仔细目测观察过奥兰多的体型和身材……难道说,他潜意识里已经把奥兰多当成 自个儿的女婿候选人了……?
他又回想起奥兰多的身材,这家伙确实生得一副好肌骨,宽肩窄腰,看起来富有力量。
“刚刚洗澡的时候,我特别看了看……”秦父淡淡开口,为了显得自己很随意,而不是刻意在表扬:“小伙子,身体素质不错。”
奥兰多欧美人,显然不跟中国人在一个脑回路上,他以为秦瑞言作为一个不惑之年的亚洲老男人,应该是在羡慕他的生|殖|器尺寸,他勾唇,慢悠悠道:“我也觉得,不错。”
***
李筠挂断电话后,就把自家防盗门的电子锁密码给换了,秦珊都没来得及阻止。
一个半小时后,在浴室洗澡的秦珊听见了门铃在叫唤。
她顶着一头泡沫喊:“妈——门铃响了,你没听到吗?”
李筠翘着腿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听到了啊,但我就是不开。”
“……”秦珊搓着头毛:“说不定不是老爸他们回来了。”
李筠换着台:“就是他们两个,我在可视门铃摄像头里面看得清清楚楚,一老一少,两个刚寻花问柳归来的浪子,太龌龊了,不能让他们进来。”
秦珊用水冲干净头发:“……妈你别这样。”
李筠:“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我必须要把他们关外面一两个小时的才解恨,”她咬牙切齿:“一两个小时都不解恨!关门外也不解恨,就该把他们关密室里十天半个月的才舒服,才能心理平衡。”
秦珊瞥了眼置物架上的皂盒,没节操地轻声嘟囔:“关一个密室十天半个月的就没我俩什么事儿了,他们已经虐恋不伦年下捡肥皂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
秦珊赶紧打开水龙头,用哗哗声掩盖住自己:“没什么!”
而此时此刻。
秦瑞言也领着奥兰多站在家门口,就那么,默默站着,吃着闭门羹。
奥兰多不明所以:“家里没人?”
秦瑞言用手背叩了叩门把手:“有人啊,绝对有人,只是里面人不想开门罢了。”
奥兰多:“我可以踹一脚试试,或者用手枪直接崩掉电子密码锁。”
“诶?别别别,”秦瑞言赶忙抬起一只手臂拦在他胸前:“这可是在中国,这门修一下也要花我不少钱呢,”话罢,秦父又抚了抚怀里装着600万名画的长形精美包装盒:“刚刚破费,肉还痛得厉害。”
奥兰多低哼一声,似是不屑:“这两样廉价的东西我都可以报销。”
“不用了,”秦父大掌一挥:“就当跟你贷款了吧,要不是你给我看了你这几年在海上从商的电子账务本,我还不打算借这个钱呢。”
奥兰多尚在年少的时候,父亲就因病去世,如今对秦珊的父亲也有莫名涌起一点亲切的好感,他单手j□j裤兜,眉毛挑了挑,摆出听君教诲愿闻其详的样子:“我们就干站在门口?”
秦瑞言:“你接着按门铃,别听。”
奥兰多正好也觉得没事做,就百无聊赖按着。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这么坚持了十五分钟后,不堪噪音重负的李筠,终于跑到门口接通了门铃可视电话:“秦瑞言,你按什么门铃啊?你还有脸按门铃啊?”
秦瑞言温和的面孔显映在不太清晰的视频画面上:“是奥兰多按的门铃。”
李筠:“……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想回家,回我们的家,”秦瑞言诚恳地说道,他瞥了眼奥兰多,觉得这小子应该还不是很能听得懂中文,方才开口道:“他按门铃纯属捣乱,你干嘛把我跟一熊孩子相提并论。”
“别打温情牌了白眼儿狼,这招都玩过多少次了。”李筠挑衅地一笑:“你和奥兰多,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秦瑞言:“我没有打温情牌。”
李筠:“呵呵,我还是不会开的,你们就站那等着吧,这点小惩罚都受不了还好意思当个大老爷们?”
秦瑞言拍了下金发年轻人后背:“奥兰多!”
奥兰多:“嗯?”
秦瑞言换成英文:咱们走了。”
奥兰多:“?”
秦瑞言:“既然这个家不欢迎我,我们就继续回去蒸桑拿好了。”
奥兰多当机立断地同意:“ok.”
交流完毕,金发青年和黑发壮年扭头就走,朝着电梯方向毅然决然离去。
沿路,奥兰多有些不确定,压低嗓音问:“就这么走了?”
秦瑞言:“等着吧,不出我所料,二十步以内,秦珊她妈就会追出来。”
奥兰多将信将疑地跟着秦瑞言一步步背离秦珊家的大门,他在心里计算着脚程和步伐,果不其然,在迈出第十九步的时候,李筠的呼喊声从后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