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才没那么英勇,紧急关头只记得猛踩刹车,看见前面有一排车,慌得抱住头缩到椅子下,不过当然不能那么说,会被K的。
阮天纵懒懒扭回身子:“行,既然你这么神勇,回去罚站两小时军姿,外带一千字检讨。”
什么?
天宠懵了。
“大哥,一千字检讨,会跳楼的!”她悲愤地举起右掌:“臣妾做不到啊,你看我的手,你这是虐待伤员。”
“二千字,外带5000米长跑。”阮天纵启动引擎,看着前方夜色,不动声色。
天宠要哭了:“大哥……”你是开玩笑的吧?
“三千字,20公斤负重跑。”
天宠赶紧打断他:“一千字,两小时军姿,成交!”然后闭上眼靠到椅背上装死。
大哥,杀人不见血,你果然是最狠的。
004 亲亲
车开出不久,阮天纵停下来。
“呆着别动。”
他淡淡命令了一句,将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跳下去。
天宠当然不敢动,大哥今晚还没笑过呢,她得守行为,眼巴巴地瞅着窗外,看见大哥颀长优雅的身影钻进路边一家蛋糕店,再出来时,手里拎着一堆东西。
“吃吧。”他将手中的纸盒搁到天宠腿上,掀开盒盖,一股奶香弥漫出来。
是天宠喜欢的起司蛋糕,香喷喷的,貌似刚出炉。
“大哥,我要吃大餐!”天宠的馋虫一下就被勾出来,不过还是小声抗议了一句。
“那你是不吃了?”天纵二话不说,收回她腿上的蛋糕盒。
“吃!大哥买的,毒药我也吃!”她赶紧扑过去,紧抱大哥的大腿。
因为动作太猛了,车厢里空间又窄,她一个收势不及,半个小脑袋都栽进阮天纵胸侧,她还扬起脸,可怜地眨巴着眼睛,那样子象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阮天纵心尖一软,差点就想伸手摸摸她的头顶了,不过忍着没动,从外表上看上去,他还是单手托着蛋糕盒,淡淡地瞅着天宠。
天宠嘿嘿一笑,识趣地松开他,坐直。
“大哥最好了,知道我最爱吃这家的蛋糕。”
阮天纵没理她,低头用小叉子叉了一块蛋糕伸到她面前:“张嘴。”
她伤着个手也不好吃东西,索性喂她吧。
天宠笑成了一朵花,蛋糕真香啊,又滑又软,甜到心底了。
“大哥,你晚上吃了吗?”肚皮稍微充实了些,她才想起这个问题。
阮天纵没说话,只管一口口往她嘴里送。
“你一口,我一口!”天宠侧开脸,撒娇卖萌地和他讨价还价,断定大哥也饿着呢,本来他现在应该在Y城,以他的性子,肯定是马不停蹄赶来料理她了。
都怨她。
阮天纵不为所动,俊脸沉凉如水,瞧不出一丝波澜。
天宠眼珠一转,突然捂住自己胸口,半勾着头,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阮天纵动作一顿,下意识放下蛋糕,朝她倾过上身:“怎么了?”
天宠趁这大好机会,敏捷地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下一秒,将自己的小嘴凑过去。
阮天纵墨玉般的眼瞳倏地定住,感觉一双馨软的唇瓣贴紧自己,带着蛋糕的幽幽奶香,他刚张开嘴,味蕾变得甜丝丝,一股甜蜜顺着喉管往下滑,他喉结上下蠕动,感觉直酥到心底。
阮天宠笑嘻嘻地缩回去,尽可能远离他,然后才伸出小小的舌尖舔舔唇边的蛋糕屑:“小时候我吃东西不听话,妈咪就是这样喂我的。”
听她搬出母亲大人,阮天纵只能赏她个冷脸,实际上她打着自家老妈的幌子,已经做了不少非份之举了,阮天纵都只有依着她。
比如替她穿衣、洗澡、梳小辫、怕黑时哄她睡觉,读那些幼稚的公主王子故事,还有每天临睡前的晚安吻、晨起时的早安吻,分离时的临别吻……必须是嘴对嘴的那种,因为老妈就是这样的。
有时他真是鄙视自家老妈,有必要这么煽情么?搞得他多被动!
阮天纵一直很想找机会告诉天宠,她长大了,不再是十几年前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不过,有些事情做久了,就习惯到自然。
可是他现在越来越强烈地感到,是时候跟她谈谈了。
“我吃饱了,回家吧。”天宠摸着肚皮,舒服地靠回椅背。
阮天纵将空盒放到仪表台上,抽了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然后塞了一杯奶茶到她手中,插好吸管。
“捧好,别洒了。”
天宠表示很委屈,下个月她就满十八了,大哥这样子,是还把她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婴儿?
她成年了,是女人了——至少也是少女,二八年华,青春诱人。
她不仅可以照顾自己,还有能力照顾好大哥。
阮天纵置若罔闻,黑眸沉寂如玉,平视前方,直接将车开进一家医院。
天宠傻眼了,哥哥赶着把她填饱,敢情是为了送来检查。
“大哥,我真的没事。”她弱弱抗议,还夸张地打了个呵欠:“我好累,想回去睡觉。”
阮天纵继续无视她,扯过她的身子解着安全带。
“大哥,你**,你霸道,你家暴,呜……”她扭着身体,作着最大的抗争,不过很快就被阮天纵解除武装,从车上拎下来。
阮天纵带着她踏进医院大厅,一个五十左右,看上去很亲切,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微笑着迎上来。
“天纵,又出啥事了?”他叫贺靖,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也是阮家的家庭医生,从小就料理这兄妹俩的破事。
“贺叔,我想……”
“贺叔,我没事!”没等大哥把话说话,天宠大声插嘴,还用没受伤的左手捶捶自己的小腰杆,又原地跳了几下:“就是不小心蹭破点皮,你看我,生龙活虎,生气勃勃、生机盎然。”
“替她做全身检查!”阮天纵冷冷瞧她一眼,果断地说出自己意见:“特别是头,不能再笨了!”
他的意思莫非是嫌自己蠢?天宠欲哭无泪,大哥,我真是你亲妹妹吗?是吗?
回到家已近十点,泊好车,阮天纵瞧了眼身旁的天宠,她安静地缩在位置上,好像睡着了。
熟睡的天宠显得特别乖巧,小脑袋软软的偏着,巴掌大的小脸还象小时候一样精致可爱,阮天纵想起十三年前的天宠,那年父母双逝,他幸福安乐的家瞬间倒塌,可是他不敢哭,甚至连悲伤的情绪都不敢过多地流露,因为五岁的天宠拽着他的衣角,圆溜溜的大眼睛写满惊恐,长兄为父,从那之后,他必须用自己稚嫩的肩头,为她撑起一片天。
那年他十五,本是挥洒青春的年龄,可是一夕之间,他必须长大。
“大哥……”半梦半醒的天宠嘟哝了一声,靠在椅背上的小脑袋朝旁一侧,向他的方向滑过来。
阮天纵稳稳托住她,轻轻地替她松开安全带,将她抱进屋。
这是父母留给他们的故居,父母去世后,他们被爷爷接去军区大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阮天纵重新修葺了这里,和天宠搬了回来。
他永远记得自己对临终父母的承诺:只要有他,天宠就永远是天之骄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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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本能
刚把天宠放倒在她的公主床,她就惊醒了。
“大哥!”她睁开眼,看到正准备往门外走的阮天纵,掀开被子坐起来。
“睡吧,很晚了。”阮天纵的手正按在开关上,扭头安抚:“乖乖睡觉。”
天宠不依,翻身从床头下来,揉着眼角:“大哥,你还去Y城么?”
“嗯,明早第一班飞机。”
“那明早起床就见不到你了?”天宠似有无限惆怅。
“我很快就回。”阮天纵心说,如果不是你闯祸,现在我就不必在这儿,见她不依不挠坐在床头,不动声色拖长了声调:“今晚的惩罚……”
天宠飞快倒回去,顺手拉过被子蒙住头:“我睡着了。”
阮天纵深邃的眸底沁出一抹笑意,随手灭了灯:“盖好被子。”
通了好几个电话才安顿好明天的行程,简单洗漱后,阮天纵系着腰带走向大床,虽然他习惯晚睡,不过既然没什么事,还是早点休息吧。
脚步在看清床头的异样后停下来。
他和天宠的卧室只隔着一条走道,拉开门就可以看到彼此,格局大小完全一样,不过天宠的卧室走的是公主风,粉嫩梦幻,宛如童话世界,他却是黑白色调,干净明快,十足的男人味,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比较不搭,因为这是天宠替他整理的,欧式复古风格的大床,暖色调的床单,使房间的硬朗透出几分柔软。
此刻,柔和迷离的水晶灯映照下,米色被单明显凸出来一块,从外观上看很象一个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