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的圈子里,总习惯把人用资产分个三六九等。他从小就在这个圈子,早就习惯这点。
“那人不是和你没血缘关系的么?他怎么就成你爸第二个儿子了?”孙灏洛继续点了根烟,烟圈很快就笼罩在两人中间。
单少钧不答。
“对了!后天的婚礼你打算怎么办啊!真的让他们结婚啊!”孙灏洛这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
要不是他在网上看过视频,估计得婚礼结束才知道这件事!他从A市回来就两天,MD居然就有人趁虚而入!
手里的烟燃到底,烟蒂从他修长的手指间滑落,掉到脚边。几天宿醉,加上一天折腾,疲倦不已。往后依靠,头枕在沙发靠垫上,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
“喂!我问你话呢!!”
孙灏洛耐心有限,而且还是顾暖的事儿,就更等不得了。他一脚踢到单少钧的小腿肚,让他别再卖关子。
“KAO!你吃火药了啊!”
孙灏洛抱腿,疼的从沙发上蹿起。他才轻轻一踢好么,要报仇也没这样下狠手的啊!
单少钧还在为单钦雄的话耿耿于怀,没心情和他闲扯,“你不是喜欢她么?回去准备准备,赶紧抢新娘。”
“哎呦,不得了!”他的话让孙灏洛比看见外星人还新奇,“你家老头子一句话就能让你放弃顾暖,真是不得了!”
这话,明面上是夸奖,实则充满鄙视。谁都知道单钦雄一定是拿天盛总裁的位置威胁他了,不然以单少钧的脾气,十个单钦雄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少钧,你甘心么?”孙灏洛挖苦完,回归正题。茶几上有酒,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润嗓子,“三年前,单钦雄是用同一种方法逼你放弃阮婧媛,三年后他故技重施,你能保证这一次不会后悔么?”
阮婧媛。
这个名字有多久没听人提起过了。这三年,他连触碰都不敢,如今孙灏洛提及,他才想起过去的点滴。
“少钧,我们一辈子这样,就算没钱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少钧,以后我一定给你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个帅气一个美丽。”
“单少钧,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你能做天盛的总裁又怎样,我爱的又不是你的钱你的地位。你今天为这些抛弃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女人清纯可人的小脸,转化成悲愤发怒的模样,搂着女人当面和她分手的那一天,是单少钧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心痛,痛彻心扉。只是事已至此,他再没有退路可走。
三年来,他一直等待着她所说的后悔莫及,一千多个日夜,花开了又谢,始终都没等来。而他自己渐渐开始怀疑当初的选择,当初要不是选择妥协,是不是就不必重复行尸走肉的生活?是不是每天都能过的有滋有味?是不是他的孩子都能扛瓶打酱油了?
“阮婧媛是过去式,可顾暖她是现在时,老天爷给你第二次机会,你别再错过了!”言尽于此,这是孙灏洛身为朋友能说的最透的话。
孩子的事,他答应过暖暖,不能告诉他真相。如果能说,他也就不用掀开单少钧的旧伤,拿阮婧媛说事,刺激他最真实的感觉了。
“你一个人好好想想,我先走了。”他起身,拍了拍单少钧的肩,走到门口时,转头过来说最后一句,“如果顾暖的心里有我一席位置,那么这个婚我也不会让给你去抢。”
他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甘心将女人拱手让与他人,只希望顾暖能像她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得到幸福。
门外,苏亦被夏依依缠着,从高数的起源到求解,反反复复讲了不下十遍。看见孙灏洛出来,夏依依赶紧甩开草稿本,上前询问情况。
“死耗子!!谁让你把暖暖让给那个狼心狗肺啊!!”
孙灏洛才说完,她就暴跳如雷,对于他擅自作出的决定非常不满,一蹦三尺高地反驳,“他单少钧除了有几个臭钱,哪点配得上暖暖!”
“我倒还宁愿是顾暖嫁给白彦,起码人家一看就是好人,不像没心没肺的混蛋!!”
夏依依越说越激动,一副要冲进办公室和单少钧说理的样子,孙灏洛架住她,一下子扛到肩上,扛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时,还有脚不停砸电梯强烈反抗的声音。
苏亦一脸黑线,他最烦啰嗦的女人,而这个夏依依不仅烦,而且是神烦。让秘书泡了杯咖啡,由他端进去。
单少钧双腿架在茶几上,闭目养神,清闲非常。苏亦走近点,把咖啡放到茶几,抬眼才发现在他垂在沙发旁捏着酒瓶的手。满满地一瓶酒见了底,这可是最烈的酒,而且平时总裁也不喝这样烈的酒。
“苏亦……”
单少钧知道是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替我去休息室拿一箱酒出来。今天不醉不归!”说完,甩开空酒瓶,烦躁地扯开领带,把它摔在地上。
心里的闷气,总要找地方宣泄,而喝酒就是他一向使用的办法。
苏亦很快就从休息室搬了一箱酒,全是最烈的威士忌,本来只适合浅酌平常的酒,可一到单少钧手里,直接就猛灌下肚。丝毫都不讲究喝酒的节奏,这样下去,不出五瓶就能醉倒。
“醉倒了也好。”他小声嘀咕。
眼见扔过来的酒瓶越来越多,再看沙发上的人,烈酒顺着胡渣流下来,流在衣领上,哪里还有半点雷厉风行的模样。最后他实在喝不下了,倒进口腔的酒又原封不动地流出来,湿了衬衫,连沙发都湿了大片。
“总裁,您喝醉了,我送你回去。”拿下酒瓶,苏亦试图将他的手臂架上肩,好扶他起来。
“滚开!”
“苏亦,我做错了么!当年我放弃阮阮选择天盛,我做错了么!!”
刚才还浑身没力瘫软在沙发上的人,此刻像一匹野兽,甩开苏亦的搀扶,反手揪住他的衣领,不停摇晃不停逼问同一个问题。
他没有醉。
喝再多的酒都醉不了,那才是最悲哀的事。
苏亦叹气,大概是由顾暖的事想到三年前的事了。他一直在身边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也许总裁对顾暖的心思比不上对阮小姐,可这几天他一再不顾身份的做那些傻事,就足以说明顾暖于他也不是一般女人。
同样的事,同样的感情,同样的威胁。
“阮阮,我已经很久没梦到她了。”放手,踢一脚脚边的酒瓶,玻璃碰撞在一起,乓啷不停作响。
“那个女人,比阮阮倔强,比阮阮不服输,也比阮阮坚强。”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不过也比她不要脸!”
怀孕的事,让他气的咬牙切齿。
苏亦这会儿不急着去扶他起来,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沙发坐下,“总裁,你是喜欢上顾小姐了吧。”
“放P!”他一口否决,声音大地让门外的秘书都不免胆战心惊。
“那您现在又是在干吗?当初和阮小姐分手,您也只是喝了三天的酒,白天照样出席会议处理公事,现在你看你的衣服,还有半点洁癖患者的迹象吗?”苏亦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谈判高手。
“……”单少钧低头,无言。
苏亦继续,“说回刚才你问我的问题。三年前的事说再多它都过去了,就像这些年你找阮小姐找遍了M市的每个角落都不知道她的踪影,其实她早已在你的生活里消失。”
“感情这种事最虚无缥缈了,最难得的莫过于两情相悦正当时。”这是苏亦说最多话的一次,把单少钧都楞了一下。
两情相悦正当时。
顾暖。顾暖。顾暖……
两个字在心底盘旋无数次,呐喊无数次。这可是唯一一个敢背叛她,当众给他难堪的女人,稀罕程度不亚于一级保护动物。
夫妻?
这个女人竟然要和别的男人成为夫妻?
单少钧的占有欲一向强地惊人,顾暖就是他手里的玩具,自己没玩厌,任何人都不能从他手里抢走。那是属于他的东西,他拥有绝对主权。
眼神渐变,格外凌厉。
只是顾暖和阮婧媛完全没可比性,一个是他爱着的女人,一个是他要折磨的女人,难道他真要为后者抛弃经营了三年的天盛?
苏亦摇头,感情里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明眼人都能看穿的心思,怎么到他自己这里,就不懂了呢!
“总裁,选择天盛还是选择抢亲,这么简单的选择你何必这么左右为难。”他实在看不下去,继续厚着脸皮指点。
那层窗户纸一定要他自己捅破,那么后来的事情才能理所当然地发展。别人能做的只有尽力把他往承认喜欢的路上引。
单少钧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依然皱眉思索,许久都得不出答案。当年,单钦雄用天盛威胁,他只用了十分钟就做了只要江山不要美人的决定。
今天是怎么了?
他竟然对一个玩具,这样地摇摆不定!!
苏亦转变战术,声东击西,“如果我是你,一定和三年前做同样的选择。女人到处都是,天盛可只有一个,万人艳羡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当然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只为给对面的人下套。
“没有阮婧媛,没有顾暖,依然还会有第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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