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父之仇
晓晓的瞳孔骤然缩小。发现到晓晓的反应。文锦似是一愣。眼神微闪。避开她的直视。仅仅是三秒钟之内。她感觉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但三秒后。她突然转变了心态。迎接着晓晓的探究与狐疑。稳了稳心神。并不说话。
此刻。晓晓的内心不能不说是惊涛骇浪的。不管她怎么假设。都不会假设到她与文家是有着杀父之仇的关系。就算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那文栖对她又算什么。不仅对她爱护有加。还处处在霍云夜伤害她的时候及时出现。就像她的守护神一样。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被他一一挡住。
她不能理解。完全无法解释。心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呐喊着：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顿了数秒。晓晓开口道：“你说什么。杀父之仇。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心里面明明已经歇斯底里了。可表面上还要维持着冷静。直直地盯着文锦。像是用眼神把她拴住。逃离不了。屏住呼吸。等着她的回答。
祈祷她的回答不是她想的那样。
文锦毕竟也是黑风组织的一员。从小的训练不计其数。她的能力也仅仅是在文栖之下。所以。虽然晓晓在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惊慌。但还是从她眼里读出了愤怒和不知所措。
文锦冷冷地瞥着她。她倒想看看当她得知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心里有了些微的幸灾乐祸。她回声道：“好。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心里。嘴里。被一直压抑的仇恨在一点点被拨开。
晓晓冷冷地看着她。感觉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正在一步步地浮出水面。冷静的外表下掩藏不住此时已然慌乱的心。如果……怎么办。
晓晓就像那只被赶上架的鸭子。不得不去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一切。与其说后悔。不如说是害怕。她不想从文锦嘴里知道什么真相。但这是在她的引诱与刺激下才发生的一切。看着文锦嚅动的嘴唇。她很想上去把她的嘴给堵住。但手和脚似乎沒有内心反应的快。文锦的声音已经传到她的耳里。似乎已经來不及了。晓晓浑身的力气顿时失去了一半。
“二十年前。你的父亲还是霍家的管家。他原名林原。为了一已私利。同黑风组织的几位叛乱长老勾结。杀害了霍云夜的父母。”说到这里。文锦故意停下。看着晓晓的反应。
如她所料。晓晓果然被她说的吓到了。她打着激灵。双眼变得空洞无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文锦。但她的瞳孔里却是沒有文锦的影子。一片空白。
她说什么。她说父亲杀了霍云夜的父母。怎么可能。他是那么慈祥的一个父亲。怎么跟杀人攀上关系。她不信。
文锦似乎不想给晓晓消化的时间。冷漠地继续开口：“后來。他觉得自己太愧对霍家。毕竟霍家从沒把他当外人看。所以。他又用计想要打垮黑风组织。在霍家出事仅仅三天后的夜里。我的父母。也就是我哥哥文栖的父母一齐被他毒杀。”
踉跄了一步。晓晓不可抑制地缩着瞳孔。惶恐地看着文锦。她觉得她就像一个索命的魔鬼。对着她张牙舞爪。晓晓的面色已经变得苍白。浑身冰冷得厉害。她不停地哆嗦着。脑子里一遍遍地闪过文锦的话。她的父亲杀死了霍云夜和文栖的父母。
不。绝不会。她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父亲跟杀人犯联想在一起。
她看着文锦。文锦的眼里盛着满满的仇恨。这让晓晓非常不舒服。她节节后退。她要逃离这里。
可是。文锦大喝一声：“站住。”
晓晓一哆嗦。不由自主地顿住。惊恐地看着文锦。她已经不能保持镇定了。
文锦走到她的面前。开口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沒想到你父亲是这样的人吧。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你了吗。”她哼了一声。“我想杀你。却不能杀你。就是因为我那个愚蠢的哥哥爱着你。说什么上辈的仇恨跟你无关。呵。你倒是活得逍遥。将这两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不只是这两个男人。还有她家的慕容飞。心里的恨意似乎一下子都涌了出來。
她一步步地逼近晓晓：“说话呀。刚才不是很能说吗。你倒是说话呀。”
晓晓握掌成拳。尽量保持镇定。但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说出的话在颤抖：“你胡说。我父亲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沒底。因为一切似乎都有说法。
最开始。是霍云夜的奶奶。第一次见她就说了很多奇怪的话。问她父母是谁。问她有沒有更改过姓名。还一再地暗中派人追杀她……
初次遇到文栖时。她还记得。他要告诉她一些事。比如她的身世……
还有父亲在见到霍云夜后。反应大的让人狐疑。不让她跟他交往……
再说是霍云夜去过她家后。就变得奇怪。对她沒有以往热情。甚至想要疏远她。还当着她的面吻别的女人。似乎是在处罚她什么……
……
很多事情在晓晓的脑子里逐渐明朗起來。但她始终都无法相信父亲是会杀人的人。无论如何。她要把所有事情都查清楚。她一定要给父亲一个交待。父亲已经离开人世。她怎么能让他在死了之后还要受到这样的侮辱。
文锦的唇角勾起一抹讥笑。道：“是吗。那你可以去查呀。等你查清楚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但是现在。我就要替我哥教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许是晓晓现在的脑子还是混沌的。无法接受事实。许是她真如文锦说的那样。她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所以。眼看着文锦的拳头挥來。她竟然像木桩一样定在那。沒有丝毫的反抗意识。
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风袭向晓晓的面部。她下意识地闭上眼。似乎沒感觉到痛楚。反而听到文锦“啊”的叫了一声。她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眼前文锦的拳头被一只大手握住。似乎还用了十二分的力量。因为文锦的面孔已经痛到极尽扭曲。
☆、第205章 划分界线
侧头一看。身边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霍云夜。
相较于之前。因为文栖的关系她不愿见霍云夜。现在的话。她更不想见他。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几分钟之前。文锦透露的真相。无论她所说的真实度有多少。她总感觉是真的。虽然心里面不想承认。但面对霍云夜时。她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自己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來不及理清心绪。好听的男音在晓晓耳边响起：“难道你哥哥沒教你什么叫尊重人吗。”顿了顿。似乎又很不情愿地开口：“她可是你嫂子。”
晓晓看着他。半晌沒反应过來。心里面有些怪怪的。她知道霍云夜在帮她。可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反而开心不起來。
文锦的手仍然被霍云夜抓着。她忍着似断骨的疼痛。咬牙道：“嫂子。哼。她也佩我尊重才行啊。”话音一落。就听到她大叫了一声。霍云夜一个用力。将文锦一下扔到病床上。身子撞上墙壁后又弹回來。
文锦也是个要强的女人。否则当初也不会为了慕容飞而跟晓晓闹成那样。她怎么能容忍自己在端木晓晓面前被霍云夜如此对待。只见她皱着眉。抬起头。满脸的不屑。冷哼一声道：“端木晓晓。你可真对得起我哥啊。”
此话一出。晓晓面色僵硬。霍云夜更是怒不可揭。
晓晓对文栖的愧疚之感越來越深。倒不是因为刚刚霍云夜的帮忙。而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她更加不知道后面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霍云夜一脸的怒容。他并沒有打算把二十多年前上一辈的事再拿出來说。尤其是让晓晓知道。因为他已经为此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他不想再让她有任何负担。可是刚刚在门外。他清清楚楚地听到文锦把真相说了出來。
连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更何况是刚刚才知道真相的端木晓晓。她会不会因此而加大对他的疏远程度。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他在她眼里看到了难以抑制的痛苦和不知所措。
他不想再和晓晓继续浪费又一个五年。可照目前的形势來看。文锦把真相揭开。这无疑是给他和晓晓之间的墙又加厚了些。
霍云夜连想把文锦掐死的心都有。当然。这里面还有他更不想让晓晓知道的一幕。只怕。该來的还是要來。他有些气急败坏地瞪着文锦。脸上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扭曲。甚至是狰狞。
文锦被霍云夜的样子吓得吞了一下口水。还沒喘上一口气。只见霍云夜上前走來。直直地盯着她。
虽然全身都在做着防备。但内心还是哆嗦着。文锦故作镇定地回视着霍云夜。自始至终。她就是这样。虽然明明已经输了。但在气势上她绝不能承认失败。
眼看着霍云夜想要再教训文锦。晓晓立刻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对文锦做出什么了。霍云夜回头。先看了眼晓晓。接着又看了眼自己左胳膊肘出拉着他衣服的晓晓的手。
晓晓沿着他的视线也看到此时此刻她跟霍云夜之间的亲密程度。连忙缩回了手。抿了抿唇。出声道：“好了。我的事不想你插手。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