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傲天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狡猾的狐狸,最喜欢杀人不沾血,也就是借刀杀人。
关盺不疾不徐:“你知道我要什么?”
她不意外,能让左城当做对手的人,又怎么会好应付。
果然,对方笑着回答:“你要左城。”
一语中的,这狡猾的老家伙看人的本事很高。
关盺冷笑:“我也不是傻子,我要左城的人,但是你要左城的命。”
张傲天似乎胸有成竹:“但是你明明知道,你还是来了,因为你无路可走,那个男人,凭你自己根本得不到。不过我也我改变主意了,突然觉得左城最宝贝的不是他的命。”
关盺一时无言,看着眼前狡猾的男人,他抓住了她的软肋了。
只是沉默了半响,丢了一句话:“我不相信你。”
抬步,走得很快,但是不可否认,她犹豫了。
张傲天看了看走远的女人,摩挲着假肢,声音阴鸷得可怖:“你不相信有什么关系,你既然来了第一次,我就不着急第二次。”
有句话说得好:嫉妒中的女人可抵千军万马,嫉妒中聪明的女人,更是最好的武器。
此时,正是夜半无人风萧萧,这天,冷得有些诡异,加上关家大门口,那蹲着的一人一狗就更怪了。
关艾拂着关小北那洁白的毛,一个人自言自语着:“那女人,不会回不来吧?”
她蹲在关家大门口等人,不用说,那女人正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
这家伙,不得不承认,其实很有良心的。
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不会不会,总能沾点光吧。”手上没轻没重的,被拽着毛的关小北不满地哼哼了几句。
虽然不指着左城能怜香惜玉、念念旧情,但是那男人可是个疼老婆的,这关盺照理说多少能沾沾江夏初光。
这么一想,关艾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拍拍手起身,这时候,关小北却突然叫唤了几声。看过去,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瞎了狗眼了,那张脸不认得啊?”训了一顿狗,才走过去,打量着那人,“除了狼狈了点,安然无恙。我还担心你被劫去当压寨夫人了呢。”
“我今天没有力气与你斗嘴。”关盺一脸倦怠,直接绕过去。
这话关艾不爱听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想斗嘴了。”明明,她是一时良心泛滥跑到这里来吹冷风好不好。
关盺懒得理会,直接往里走。
“你都回来了,那江夏初呢?她有没有事?”关艾忙着追上去,问东问西的,身后,跟着一只狗腿的关小北。
突然,前面的人脚步一顿,悠悠反问:“江夏初?”转过身来,略白的唇一扬,“你和她还真是不一般。”
这语气,真让人毛骨悚然,不止关艾缩了缩,连关小北也退了退。
关艾扬起头颅,哪能输了气势:“怎么?眼红啊,我爹不疼姐不爱的,还不能有个知心人啊。”
这话也在理,这么些年,关艾完全被关震北放养,这个家,除了这只狗,她和谁都犯膈应。
两姐妹,一模一样的脸,一个倔,一个傲,僵持了好一会儿。
一阵风吹来,关艾打了个颤,看着关盺,她眸光如火,似乎犹豫了一番才问:“那你一定知道你那知心人与左城的关系吧。”
关艾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知道了?”一双大眼睛来回睃着关盺:这狼狈,这落魄,这心力交瘁……错不了,被左城抛弃了。
心里一阵不是滋味,那个冰块男人,还是伤了她。
这家伙,挺护短的。
只是某个当事人,满脑子只抓住了一个重点,眼神一冷:“你果然知道。”
难怪,那张工作证会落到左城手里,难怪在医院遇上了她,原来……
关盺忽然笑了,笑得有些阴冷,眉间全是冷鸷。
关艾更加毛骨悚然,怀疑这女人是不是伤心过度导致精神错落了,一阵感慨,又有些愧疚:“我以为至少还要一些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叹了叹气,底气没刚才那么足了,只是不改毒舌的习惯,“知道了也好,趁早死了心吧,在这么耗下去也是平白蹉跎了岁月还伤心伤身,周旋了这么久,你也应该看清楚了,那个男人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天涯何处无芳草,谁在年轻的时候不遇上那么几个渣,你就当——”
还没完没了了,一箩筐有的没的,关盺只是冷冷截断她的话:“为什么骗我?”
关艾不禁翻了个白眼,她说了这么久,感情人家一句也没听进去,真是浪费口水。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零二章:洗手作羹汤
关艾不禁翻了个白眼,她说了这么久,感情人家一句也没听进去,真是浪费口水。
女人啊,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耸耸肩,关艾不以为意,丝毫不觉得理亏:“你不是自己也自欺欺人吗?其实你早就怀疑了江夏初,只不过舍不得这美梦一场而已。再说,不让你彻底看清,你会死心吗?我早就说过,左城不是你能招惹的。”
关艾很明显看到关盺背脊一僵,原本就惨白的脸更是难看了,她也知道这话说得伤人,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总比日后藕断丝连不可救药好,咬咬牙,继续下猛药:“左城很多年前就看上江夏初了,你还是趁早放手吧,你要不起那个男人。”
这话,绝对发自肺腑,左城那样的男人,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栽在哪个女人手上,不然,谁要得起,虽然她很不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男人,有太多让女人趋之若鹜的本事。
显然,眼前这个就在趋之若鹜。
“她江夏初就要得起?”
关盺似乎强忍着怒气,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手握紧,眼里都着火了。
看来,关盺是真泥足深陷了,关艾摇摇头,有些无奈:“这得人家左城说了算。”顿了顿,关艾也有些矛盾,还是狠心到底,“你应该知道左城是什么样的男人,他若爱上谁,会是个什么模样,会到什么程度。你见过那样一个冷冰冰的男人温柔起来的样子吗?你见过他轻声细语担惊害怕的样子吗?你见过他把一个女人捧在手心里生怕重了轻了的样子吗?”关盺脸色铁青,关艾苦笑,“我见过,他对江夏初就是这样的。”
“够了!”
关盺终于忍无可忍,失态地嘶吼起来,失了所有理智与姿态。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会受伤的。”关艾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眼里的怒火在滋长,关盺完全没有以往的沉稳了。
所以说,再厉害精明的女人遇上爱情的事也是白痴。
可惜,爱情这个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个道理关艾也懂,摊摊手:“好,算我多管闲事。”
若不是看在一母同胞的情分上,她才不管呢。抬步,牵着关小北就往里走,来个眼不见为净,只是身后的人突然叫住她:“关艾。”
她不耐烦地回头:“有何贵干?”
那人冷笑,脸色十分难看:“你大概忘了,我才是你亲姐姐。”一个字一个字都像从喉腔里嘶磨而出。
说完,那人从她身边走过,狠狠撞在她肩上,生疼生疼的。
咔嗒一声,门被重重带上,门外的人苦笑一声,抬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秋风微凉,空气里到处是酸楚。
“汪~”关小北似乎也感觉到气氛不对,摇着尾巴,看着关艾。
“我说这么多,真是自找没趣。”抽了抽鼻子,她蹲下,狠狠揉了揉关小北的毛:“没关系,你不是我哥们吗?”
说着,笑得牵强,进了关家的大门,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里面似乎被外面更冷了。
一夜未眠,关盺揉揉眉心,刚端起咖啡,台长大人风风火火就赶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一张报纸甩在关盺的办公桌上,她忍着头疼拿起来,翻开报纸,原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
那报纸的首页,占据了大部分版块的是一张照片,她与程信之的照片,是那次她醉酒时被拍的。
“谁给了他们胆子,敢写这些报道?左总裁知道吗?”台长有些着急,关盺是台里的台柱,这样花边显然负面影响很大。
关盺看着报纸,嘴角冷笑:“若不是左城默许,整个上海,谁敢发表这些报刊。”
台长想了想,有理,这个上海谁不知道关盺与左氏的关系,这样的报道不是公然挑衅左氏吗?刚要询问一番,抬头便看见关盺一脸阴沉。
“这么快就要断得一干二净。”手里的报纸被一双修长的手揉成一团,“左城,你不要逼我。”
不知为什么,平时总是温柔婉约的女人,让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冷颤。
不到一日,关盺另觅新欢,与前男友分手的流言便传遍了整个上海,大概因着她那位前男友身份特殊,原本一则花边,倒闹得轰轰烈烈,只是原本以为一向低调的左氏会缄默,却不料,左氏总裁一改常态,对着所有蠢蠢欲动的媒体,丢了一句话:“有关我的新闻到此为止,我妻子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