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点头,赞同。
果不其然,下一秒,宿舍门被打开了,花花一脸颓废地进来,然后六只眼睛你看我来,我看你,人家花花那双哀怨的小眼睛,在看到厕所大门是,骤然闪亮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往里冲!
阳阳被她这饿狼扑食的动作吓了一跳,在厕所大门”啪“得一声关上时,忍不住问道:“你干嘛啊?”
花花舒畅地地厕所里呻吟了一声,然后声音响亮地说:“内分泌失调。”
言言一笑,“我看倒是尿系统失调。”
花花过了几分钟才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一脸咬牙切齿的小样儿,“修女那魔婆,我诅咒她吃泡面没有泡面!”
“你又干了什么?”阳阳好奇。
花花扑在床上,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我什么也没干,我就是考试前紧张,喝了几瓶水压压惊,然后考试的时候我跟她说,老师,我想上厕所。丫的,奶奶的,她特温柔地说:‘嗯,你想吧。'……”
阳阳忍住笑:“所以你忍了两个钟头?”
“嗯。”花花泪眼婆娑。
言言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肩头,意味深长地说:“再接再厉。”
花花痛哭:“我恨她!”
哭闹了一会,三人齐齐走往食堂,吃午饭。
来得偏晚,食堂里还是人山人海。花花一把往前挤,一不小心,将刚打完饭拿着餐盒的女生的手肘撞了一下,女生穿着白色的短衣和牛仔短裙,这一碰撞,餐盒里的汤汁洒了出来,直直洒上了她的胸前。
花花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
女生卷着酒红色的大波浪头发,一见她,小脸立即一皱,甩了甩自己那头美丽的秀发,厌恶道:“你想这样就了事?”
阳阳站在花花身后,听到这一句话,自然警觉地看向她,呵呵,找茬的。
花花也知道她找茬,闻言,露出憨厚的笑容,“要不,你还想怎样?”
酒红色头发的女生妩媚地一笑,周遭看边排队打饭边看好戏的男生双眼直冒心形。
嗯,是美女,可惜是个大头爸爸的女儿——小头没脑。席简言将掌心的手机锁上键盘,抬眸看她,心里轻轻一笑,这日子越过越年轻了。
“你说怎么办?”旁边突然走出来三个女生,中间的那个女生短发干净利落,穿着黑色的吊带衣,黑色的短裤只到大腿根部,手上的黑色手腕看着倒还真是交相辉映。短发女子直直地盯着花花,然后再甩个白眼,不爽之意很是明显。
这个样子,是不打算好聚好散吧?
花花笑得花枝都颤了,“你是要打一架呢?还是要打一架呢?”话音刚落,那四个女生皆是轻笑,酒红色头发的女生眼波轻轻流转,笑得妖娆:“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花点了点头。
“我是谁?”女生得意地反问道。
“你妈。”花花这话说得太实诚了,以至于周围的同学都被吓得倒抽了口气。
席简言倒是事不关己般地笑了笑,有意思。
“你!”黑衣女气得比当事人还急,抄手就将酒红色头发的女生手中的餐盘接过,砸向了花花。
花花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逃比较有本事,顺势一躲,餐盘砸向了身后的玻璃窗户,“匡拉”一声,窗户碎了一地。
“可怜的玻璃。”席简言清清凉凉的声音伴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格外的,惊人耳膜。
“谁敢多嘴!”黑衣女给了席简言一个近似恐吓的眼神。
席简言轻轻地扬起嘴角的弧度,然后,依然淡然道:“一人就一张嘴。”
“同学,识务点就给我们滚远点。”黑衣女继续。
“我不知道识务是什么。”席简言刚说完,一道严厉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望向突然在食堂里出现的蓝锦严,有些兴奋,太刺激了吧?女生的戏,学生会会长竟然会插手?
蓝锦严不想插手,可是奈何她在,他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曾悦,怎么回事?”
曾悦,酒红色头发女生是也,她扬起头看着一脸清俊冷淡的蓝锦严,笑得灿烂,“没有,只是不小心撞到了,然后手滑,撞碎了玻璃。”很好,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席简言在一旁不置可否。花花和阳阳也不想闹大,酒女郎——酒红色头发女郎她要这样闭幕,那就闭呗!乐得清静。
蓝锦严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然后视线轻微地移向了一旁的她,不着痕迹地收回,说:“去跟宿管阿姨报修下,明天让人来换上。”
“好,师兄。”曾悦丝毫不破功。
席简言只是沉默,心里觉得:哎,真没意思。
饭这样是不能吃下去了,跟花花和阳阳使了眼色,三人打算出去吃。
蓝锦严看着不告而别的身影,神色阴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吗?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蓝锦严你竟然也会做得这么、甘心!
曾悦看着刚才脸色还算正常的蓝锦严,为什么才一会功夫,又生衍出了这种生人勿近的气息。想了想,心里有些难受,“师兄,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用。”蓝锦严说完,没有留念地跨步离开。
——
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天,席简言抽空去了趟小区,自从那天离开,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回来过。无奈韩妈妈电话,让她回去帮忙签收一份邮件,据说,很重要。
席简言虽然不知道什么重要的邮件需要寄到越阳市来,但还是欢欣地答应了。
站在公寓门前,刚想拿出钥匙开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席简言有些错愕地看着此时映入自己眼帘的男子,一身绿色的军装穿戴整齐,简短的头发,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自己,深深沉沉地带着看不尽的韵味。
席简言没有反应过来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身体倒是很诚恳地做出了抉择,她右脚往后一退,跟着身子就往一侧而去,这是,很明显地——让路?
韩君鑫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他眼角微微一动,然后,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帽子戴上,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很低,如同此时的气氛般,沉重地如同陷入了低谷。
席简言在他经过自己身侧的时候,错觉地般听到了他的呼吸声,沉重的,缓慢的呼吸声。她微微抬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看着那白皙的肌肤,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他,就这么走了?
席简言在他离开之后,久久都没有移动身子。大门敞开着,有丝丝空调的冷气飘了出来,扑在自己的身子上,有种冷热交加的违和感。
席简言缓了缓神,正着身子看着走廊的尽头,那里,没有一丝绿色。所以,这算什么?冷战?不屑?还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席简言看了几秒钟,速度地进门,“啪”地一下重重的关上了门,气呼呼地发泄:“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看着的感受怎样?能和欹说说吗?
么么哒!╭(╯3╰)╮
☆、威力无比的大大
大家都知道,最近席大大同学,心情不是很漂亮。噢,不应该这样说,应该说,最近席大大同学的心情太漂亮了,漂亮到以至于开口说过话的善良人类们,看见她都绕道走。
从小区回来后的第一天,席简言和花花她们正准备去听讲座,花花感概,“现在的男生是声音比女生还娘,动作比女生还柔,皮肤比女生还白……”
阳阳垂泪:“你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女汉子了吧?都是被逼无奈啊!”
花花同情地虎摸了她一把,“姐姐理解你的寂寞。”
阳阳点头。“嗯嗯,这世道真不是女人的活!”
言言在一旁,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跟着心不在焉地说:“所以我喜欢女人。”
阳阳和花花听完,一脸崇拜地看向她——好有先见之明啊!然后,看着眼前将路拦住的男生,纷纷表示——同志你勇气可嘉!
那位无名氏同学拦下了还想往前走的席简言,看着她,眸中的盛情难却。
席简言没看他,只是也不想说话。心里,对着昨天的那一幕,实在,有些气不过。可是,问自己气什么时,又根本找不到答案。
韩君鑫就是有本事把自己的冷淡打击地丝毫不剩。
她突然就想起了幼儿园的时候,那天放学,天气骤然乌云密布,瓢泼大雨来得急速,她看着陆陆续续被家人接走的孩子,渐渐地,觉得凄凉。
雨越下越大,可是那个身影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她环抱着有些瑟瑟发抖的身躯,回国这么多天,第一次感觉委屈,眼泪挤在眼眶中,渐渐地就溢了出来。
直到大雨停歇,她才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偌大的脚步声不断地放大放大,再近点再近点,她清晰地听着那重重的喘息声,抬起头,看着气喘吁吁,半弯着身子,手掌支撑在膝盖上调整呼吸的韩君鑫,一身白色休闲服,俊脸上的雨珠滑落,衣服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地垂落。
她眼眶泛红,抱着自己发冷的身子,语气里带着哭腔:“你是不是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