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找哥哥的道路已经布满荆棘,怎么还老碰上他,这么倒霉。”
“上帝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
“这话是上帝说的吗?”安蕾表示疑惑。
“上帝什么没说过?”小米答得不容置疑。
这话说得倒也是,谁知道上帝没说过什么。
“那上帝也懂文言文?”安蕾再问上一句。
“他老人家活几千年了,懂点文言文不稀奇。”
“……”真输给小米了。
过了一阵,安蕾迷迷糊糊正要进入梦乡,小米突然坐起来叫道,“诶,我们怎么这么笨哪,思路如此狭窄,钻进死胡同出不来,若是方向不对怎么找也找不着。”
“怎么了?”
“你不是说那天他在问路吗?”
“嗯,指指点点的像是在问路。”安蕾探出个头来。
“那说明他对这里不熟悉啊!”
安蕾在黑暗里茫然地望着小米。
“他比你大,应该不会是新生,不认识路就说明你见到的那个人应该不在圣德,泽南山有两个学校,一个在山上,圣德,一个在山下,青冲,你哥哥很可能在青冲!”
“青冲?”
“青冲离这里不到两公里,名气比我们学校差那么一点点,但也是实力雄厚的贵族学校,两个学校经常会举办联谊球赛啊,联谊晚会啊之类的,交流非常频繁,照你的说法,你哥哥那天很可能是来看我们开学庆典的。”
“如果我哥在青冲,那要怎么到青冲去找呢?”
“看你这小脸愁得,我在这一年不是白混的,这事包在我小米身上。”
“一片漆黑的你还能看得到我脸上发愁?”
“这天花板上不是有影子嘛,笨哪!”
“……”
学校中心体育馆边上有家咖啡厅,上下两层,二楼的包厢一般都需要预订,且只有vip卡才能预订,在圣德的消费场所通常都是楼上的价格要高于楼下,当然环境和服务也有相应区别。咖啡厅二楼的阶梯从一楼的服务台旁边延伸而上,外面包裹着一环茶色的玻璃,在玻璃外连人影都看不到,但二楼却能清楚地看到一楼的每个角落,小米称这就是等级,从上往下看是一清二楚,从下往上看那是云里雾里。
因为金钱和等级的关系,小米和安蕾只能坐在一楼的靠窗的雅座。
对面坐着小米的初中同学小马和传说中的青冲第一大帅哥——my。
帅哥my穿着一件无袖紧身t恤,很显肌肉,一看就知道是个运动健将,即便是坐着也比旁边的小马高出一个头,安蕾想他篮球一定打得很棒。棱角分明的脸,气宇不凡,明亮的眼睛,饱满的双唇,笑起来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my的帅气和符千阳的不一样,my阳光朝气浑身上下充满活力,而符千阳的俊美像冰一般直逼人心,印在脑里,总让人念念不忘。
来咖啡厅的路上,小米一个劲地跟她说,“安蕾,你可是撞头彩了,知道这有多巧吗,我有一好朋友小马哥,初中的同学,今天正好跟my过来圣德办事情,正好my有心情过来咖啡店坐一下,正好有心情愿意认识认识新朋友,你知道my是什么人吗?他在青冲可火了,如果能拜托到他帮你这个忙,除非你哥哥不在青冲,只要在,他轻轻一挑就能给你翻出来。”
说得安蕾那是心花怒放两眼放光。
my的话并不多,大多时候他只是看着安蕾和小米说话微微笑。时不时点点头问两句。
刚坐下来看到对面两位小女生的第一眼,老实说,my是有些失望的。太平凡了,青青校园里一抓一大把,到处都有,穿着既不火辣长相也不劲爆,似乎也没什么家庭背景,所以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她们聊。
聊了几句之后,他发现安蕾身上对他有种若隐若现的吸引力,my有过很多女朋友及女性朋友,他很清楚怎么跟女孩子打交道,知道她们喜欢什么,要什么,想听什么,几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领会她们的意思。可是安蕾不同,他从她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物欲。她不撒娇,不装可爱,不装可怜,不轻挑,话里不藏话,简单直接,既不傲慢也不低俗。my知道这样的女生是不会成为他的追求对象,因为她平凡善良的相貌不够抢眼,随他出入各种华丽场合赚不到太多羡慕嫉妒恨,穿上性感的衣服也没有火辣身材可炫耀。但莫名的,她让my的心感到舒服,健康红润的脸色,柔黑的秀发扎起一个马尾,笑起来心无杂念,他忽地有那么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对邻家妹妹那种怜惜和爱护。
my歪着头端详手里相片,“你和你哥哥长得倒不像。那时候你多大?”
“8岁。”一说起她哥哥她就来劲。
“哦。”my点点头
“我哥哥当时10岁,现在应该20了。”安蕾补充道。
“他的名字叫刘新禹?”
“也许是这个名字,如果没有改名的话。”
“……”my心想名字都不确定,找啥找,不过这心思脸上倒一点没表现出来。
“他小提琴拉得很好,小时候就很喜欢拉小提琴。”
my眉角一挑,“哦,青冲倒是有一个小提琴协会,说不定他会在那里。”
安蕾顿时心头一振,血液沸腾,狠不得马上能飞到青冲,她激动得双手握在胸前,“真的吗?那如果他在青冲,如何能找到他呢?”
“不难,我有一特好的朋友就是小提琴协会的副会长,我找他要他们协会的名单,或者要张集体照,拿来给你看。如果没有,再想别的办法。”
小米一旁拍拍安蕾的手背,说,“没骗你吧,我说my在青冲可牛了。”
my谦虚地笑笑,说,“没有的事,我恰好能帮上些忙罢了,也是举手之劳。”
第8章 其中必定有诈
咖啡厅二楼,灯光昏暗的角落,冷俊的男子右手臂打着石膏,百无聊赖地喝着咖啡,站在柜台边的服务员mm不时地偷偷瞟他,每看一次都忍不住脸颊泛红。
即使隔着茶色玻璃,他也能清楚看到安蕾脸上的表情。
——见到帅哥就不能自持,笑得跟喇叭花似的,真丢人。
他心里嘀咕着。
——什么风把my吹来了,不会是在搞无聊的联谊吧,真俗气。
一阵朗朗笑声,两个帅哥一前一后飘到他身边坐下,一个鞠躬哈腰地给他倒咖啡,另一个嬉皮笑脸拿着菜单给他扇风,符千阳喝了一口咖啡,慢慢说,“迟到也该有个限度。”
小武赶忙解释,“刚要出门就接到滨姐的电话,火急火燎去了她那一趟,从滨姐家出来走到半路了才发现电话不小心落她家沙发上,只好又折回去拿,我真好不容易赶到这。”
火焰说他早二十分钟来了,但因为突然内急在洗手间蹲了会,从洗手间出来,臭气还没散就遇上小武,真是心有灵犀,他们啰里啰嗦解释一通,发现符千阳并没在听。
“看什么呢?”小武问。
顺着他眼光,小武发现楼下my一干人等,“咦,这不是my吗?呵呵,冤家路窄,我还以为你们的积怨已经化解了,现在看到他泡我们学校的mm,你眼睛都快冒火罗。”
“他喜欢泡谁跟我何干。”符千阳收回视线,淡淡地说。
小武仔细一看才发现my对面坐着的女生有点眼熟,终于他认出来,眯着眼,“哎哎,坐my对面那个女的是不是那天……”
符千阳没搭理小武,自顾自喝他的咖啡。
“fire,过来看,靠窗边那女生,穿牛仔短裙的。”
火焰凑过来,“哦,看到了,怎么,不算很正啊。”
“压坏千阳手臂的就那女的。”
“哦嚯,我以为是个大胖妞呢,这么娇小的女生也把你的手臂弄断了?”火焰的脸贴着玻璃,呼出的气把玻璃蒙上一层雾,“刚才我在洗手间蹲着,听见外面有两个人一边洗手一边打赌,看谁能在两天之内‘搞定那清纯妞’,赌注一千块,我当时听着声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原来是my。青冲的姑娘my玩腻了,跑这泡妞,战线都拉到圣德来了,人神共愤啊!你说是不是,千阳?”
“都是不相干的人,随他们去。”符千阳回过头问小武,“滨姐对庆典晚会产生的损失怎么说?”
“赞助商趁机要求退回部分赞助款,可是钱已经用了,滨姐只好自己先把钱垫上。我们大家商量了一下,打算等你伤好了办几场校外演出,那天从其他学校来了很多人,没看到千乐团的完美表现,失望得不行。滨姐说只有再办一场巡演才好弥补他们受伤的心灵……”
说着说着,符千阳的注意力又散了去。
“下星期大头生日,打算给他开个party,地点还没选好……”火焰见他心不在焉,过来帮腔。
“跟滨姐说,今年我的酬劳都拿出来,办完大头的生日party,剩下的充公。”符千阳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我们符大少爷什么时候差过钱,表演完全是娱乐打发时间,拿酬劳是给滨姐面子。”火焰翘起兰花指装一小太监的样子接着说,“虽然我们想办个炫点的party,但是也用不了这么多,再说都你出完,我们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大头生日怎么我们也得表示表示……哎,我还没说完哪,千阳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