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那个汗啊。
下午下班后跟方勇吃晚餐,他无精打采,整顿饭他几乎没吃几口。
安蕾为了挑起他的食欲,告诉他个好消息,“今天刀哥说我上次那个项目做得很好,客户相当满意,还介绍了另一个客户,准备把项目交给我们做。”方勇郁闷的时候安蕾当然不会把符千阳的功劳说出来倒他的胃口。
“可惜我们项目的企划被否了。”方勇喝了口汤,“今天的汤真淡。”
安蕾其实正想问呢,他们几个人从符千阳办公室里出来气氛阴沉沉的,不知道什么事情。
“怎么会呢,都经过很多层审批了,而且你们部门的老总也很欣赏。”
“今天几个老总都到总裁的办公室讨论了,符千阳还是一票否决。他坚持他原来的看法,认为主体建筑相对与附属建筑太突兀,不协调,而且运作方式前期投入过高,风险太大,要推倒重来。”
“花了这么多时间还能推倒重来?”
“他在给我小鞋穿,唉,他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想我今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符千阳也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他对自己都带个人情绪,对方勇看不顺眼也在情理之中。怎么说她也是他曾经的恋人,跟别人亲亲我我的,他一定心理不舒服,所以打击报复方勇,符千阳这么多钱,少一两个项目也不痛不痒,只是苦了方勇这么长一段时间辛辛苦苦,还指望着用这个项目获得晋升。
想到这,安蕾愤然说,“辞职不干了,我和你都辞职,离开cc,凭我们俩的实力,饿不死。”
方勇苦笑道,“辞职?我哪能这么轻易说辞职,我有多需要钱,安蕾你应该知道。”
安蕾想想方勇的同胞妹妹,患了尿毒症,治病需要钱几乎是个无底洞,一下子断了经济来源,整个家庭更雪上加霜难以支撑。安蕾轻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七尺男儿忍受着屈辱,心生怜悯。
对那个人更加地深恶痛绝。
回到家,快凌晨一点,符千阳已经在沙发上睡了,留了一盏过道的灯给她。安蕾把大厅灯打开,照得整个屋里通亮。
符千阳依旧熟睡。
安蕾过去用抱枕把他拍醒。
符千阳受到劈头暴打,翻身坐起来,睡眼惺忪看着她,“干嘛。”
安蕾怒气冲冲地说,“起来收拾东西,搬出去!”
他揉揉眼,“怎么了?”
“快起来,我要把你赶出去!”
“这个点?”符千阳仰头看看墙上挂的钟。
“今天你不走,就是我走!”
“你走我就把方勇给炒了。”还是原来威胁她的那一招。
“随你便!”今天豁出去了,她也不怕了,她处处忍让,他仍然不放过方勇,再容忍也没有意思,大不了两人都辞职,也不受他的鸟气。
符千阳看安蕾这架势,也有些急了,他一狠心说,“那我把cc弄倒了,让你朝夕相处的同事全都失业!”
“你这人渣!”安蕾很少骂人,骂人的词语比较缺乏,能找到一个算一个。
“别对我这样说话!”符千阳生气了。
“符千阳,你有种冲我来,你要怨恨我报复我,冲我来好了,你想要把我整多惨无所谓,但请别动我爱的人!”
“我做什么了?”
“你今天否了方勇的企划案。”
原来她是为这事情激动,符千阳一阵心酸,苦笑道,“他的企划案是有问题,不是我刁难他。”
“那你为什么闯进我家里,为什么制造种种假象激起我们的矛盾,在公司里处处为难我和方勇。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你还幻想着我对你存有感情?以为破坏我和方勇的关系,我们就能重新来过?对不起,请你清醒些,是的,我过去喜欢过你,但那已经过去了,过去好几年了,我现在喜欢的是方勇,我爱的人是方勇!”
符千阳一腔怒气,站起来穿衣服。
安蕾继续说,“你要恨我,就恨我一个人好了,跟方勇无关,跟我们公司的人无关,你为什么要牵连这些无辜的人呢。”
“是的,我恨你,我恨你可以这样轻易的把我抛掉,恨你这么快就可以投入别人的怀抱,恨你把我抛在脑后不闻不问,恨你在我还苦苦寻找你下落的时候,已经可以与他人卿卿我我,我恨你在凌晨一点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为了那个男人对我大喊大叫,是的,我恨你,我恨你恨到骨髓里……”
第26章 强吻
“我恨你在凌晨一点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为了那个男人对我大喊大叫,是的,我恨你,我恨你恨到骨髓里……”
符千阳狠狠地瞪着她,眼里有难以掩饰的痛苦,安蕾突然间觉得心很疼,这似乎已经成为她的一种条件反射,当看到符千阳痛苦的时候,她就会心疼。
符千阳一把猛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搂着,安蕾拼命要挣扎出来,她越挣扎他搂得越紧。
“放开我,符千阳你这混蛋,你给我滚出去,滚出我的公寓,滚出我的生活!”
符千阳狠狠地吻她,将她的嘴封住。
她推他,打他,踢他,都无济于事,她不停地挣扎,挣扎到疲惫,慢慢平静下来,他的吻随着她挣扎变弱而变得缠绵留恋。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气息,唤回了深藏在她身体里的回忆。
吻的力道越来越轻柔,而呼吸越来越急促。
爱意从心底里源源涌出,她被他吻得直想哭。
在她就要崩溃的前一秒,她终于还是把心中的野马拉住。
安蕾猛然推开他,退后几步,大眼睛瞪着他,“你干什么?”
符千阳缓了缓气息,炙热的双眼看着她,说,“除了这样,我不知道怎么表示此时的心情……”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他脸上,安蕾一字一字说,“除了这样,我也不知道如何表示此时的心情!”说罢,安蕾大步流星走出去,“嘣”一声关上家门。
安蕾乘电梯下到一楼,眼泪就流出来了,小区门口她碰李大妈的儿子,但她别过脸去没打招呼。
害怕符千阳会追下来,她躲在一个小花园的长凳上哭了一会。为什么要哭,她问自己,为什么,是因为受到了强迫,因为觉得无处可逃,还是因为她终于知道他们其实一直深爱着对方,却看不到幸福的未来。
很多年安蕾都没有这样哭过了,深夜的公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的抽噎声和虫叫。等那股委屈终于缓解了些,她擦擦自己的脸,安蕾站起来,总不能一晚上都待在公园的长椅上,她得找个地方。
出来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带,口袋里翻翻,一张纸巾和两块钱,连坐地铁的钱都不够。
说什么她不都不能回去拿钱。说不定他能把她摁在沙发上不让她出门呢。
街上的路灯都变得轮廓模糊,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想想好像离lily住的地方也不远了,干脆去她那吧,反正她也是一个人住,虽然地方小些,她有个沙发能窝一下就好。
摁了很久的门铃,门终于开了,lily穿着睡衣,看到安蕾失魂落魄的样子,问,“今天不是万圣节吧?你顶这么黑的眼圈半夜敲门,想吓死我呀。”
安蕾没心思跟她废话,进了门,说:“我今天无家可归了,来你这借宿一宿。”
“出什么事了,要喝杯水吗?”
安蕾点点头,实在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lily给安蕾倒了杯水,坐在她旁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安蕾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喝完,哭得多,她也确实缺水,然后她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摆摆手说,“太晚了,明天再说。”
lily看看时间,也确实很晚了,再不睡就天亮了,她问安蕾要不要跟她一起睡,她的床够两个人的。安蕾摇摇头,说“我澡都没洗呢,不污染你的床了。”
lily给她找了条毯子,就爬上床去了。
没过两分钟,lily的手机响了,她伸手摸到手机拿起来一看,疑惑道,“刀哥?”
——“邱总,晚上好。”
——“嗯?安蕾?是的,她在我这。”
——“哦,好,晚安。”
邱总挂了电话之后,lily看看手里的手机,又看看安蕾,发生什么事情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了?
lily对安蕾说邱总大半夜打电话来问见到安蕾没有,难道你刚从刀哥那里出来?
今天太折腾了,安蕾体力透支,她爬在沙发上,说,“什么都别问了,让我睡一会,让我睡一会。”
第二天一早,两个女人起床收拾收拾上班。安蕾洗了个澡,舒服了很多,穿了lily的衣服,lily的衣服比她小一号,穿起来稍微有些紧,但还凑合。
lily开着她的蒙迪欧搭着安蕾上班去了。
安蕾没有上27楼,她决定今天跟刀哥找个理由坚决不上去,让原来那个美女顶着,因为对符千阳她愤怒了。
到了16楼她原来的办公室,她远远地就看到她的桌子上摆了一大束黄色的玫瑰花,阿华在旁边直摇头,说生平没有人送过她这么多的玫瑰花,要是有人送给她,她立马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