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是女人,好久不见夸这一句更漂亮了肯定没错。
果然孟妍哈哈笑道:“哎呀哪有啊,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现在还嫁不出去还漂亮个鬼啊!竹溪啊,就你最会说话。”
原来这姐姐也是个剩女。夏竹溪对孟妍的好感度瞬间提升,这就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她笑着拉起孟妍的手道:“那有什么的,孟妍你是女强人,还怕没人要。”
这句也是她蒙的,一想到孟家的女儿肯定非富即贵,既然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那一定是个事业型的。
孟妍乐呵呵的道:“可不是嘛,我现在也只有与工作为伴了。”说完看看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孟樊铎说:“男人会背叛你,工作可不会。只要努力工作就一定会有好收获。”
难得遇到这么个爽快的明白人。夏竹溪拍手叫好:“说的太好了,孟妍姐,我最崇拜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强人了。要是我也能跟你一样该多好!”
孟妍又看了看孟樊铎:“小子,让竹溪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你这个老公当得还是不及格啊!这么半天了傻站着发什么呆啊,还不给我们俩搞点喝的去!难道竹溪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她做家务伺候你?”
孟樊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露出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表情来:“行,我错了,给你们沏茶去,你俩坐下慢慢聊。”
这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可把夏竹溪乐坏了,于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孟樊铎非要在孟妍面前隐瞒离婚的事了,这要是被孟妍知道了,不得扒了他一层皮。
这位孟妍堂姐真是有点意思,太合胃口了。
14. 还礼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绝对为孟妍与夏竹溪的一见如故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两个女人坐在一起,明明也没个什么共同话题,可就是能天南海北的聊到一起去。一旁的孟樊铎面对着俩人的如胶似漆根本一句话都插不进去,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被无视的抑郁,默默回了房间,又是重重的一摔门。
孟妍瞥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转过头对夏竹溪说:“这小子还是这副德行啊,我不在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夏竹溪抿嘴一笑,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毕竟孟妍和孟樊铎还是血浓于水的亲戚,在人家自家人面前说坏话,怎么都是不太好的。
见夏竹溪不吭声,孟妍皱着眉头道:“你不说话看来就是这样了,哎,竹溪啊,真是难为你这么宽宏大量了。我这个堂弟的个性这么差,也就只有你能包容他不跟他计较了。”
“其实我们还好,平时他也挺忙的,交流也不多。”她知道再装恩爱下去也是不行了,索性倒点苦水。
“我就知道他肯定这副德行。竹溪,你其实不用太让着他,他就是打小被家里人被惯坏了。你越对他好,他就越不领情。就是欠修理,我不在也没人时常收拾他,肯定又飞上天了。”最后一句话孟妍故意抬高了音量说道。
这话彻底把夏竹溪逗乐了,于是对这位堂姐更加是肃然起敬。太精辟了,果然女人过了三十岁,全身上下都是智慧啊。
“哎,这不是薰衣草嘛?真好看,你养的?”孟妍走到阳台,满眼惊喜的望着那盆花。
“嗯,今天出门时候在花店看到的,觉得好看就买了。”她笑着答道。
“啧啧,这颜色真好看。哎你知道吗,这花的话语是邂逅爱情啊,你买了这花,难不成是想要外遇啊?”孟妍坏笑道。
她头上一滴汗,好吧,果然是三十几岁的剩女姐姐,太有经验了。
“我哪知道什么花语啊,就是看着好看才买回来的。”装还是得装一下的。
“我就说嘛,要不,你把这花送给我吧!我才更需要邂逅爱情吧,哈哈!”孟妍大咧咧的笑道。
她笑容一僵,心中不舍,然后还是继续笑道:“行啊,那就送你吧,祝你能早日邂逅爱情!”
孟妍开心的抱着那盆花走了。她这个心疼啊,一个人站在客厅,看到刚刚放在一旁的包装纸和缎带,心中苦笑,还好,她还剩下个皮。
孟樊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见到她一个人摸着包装纸凭吊的模样,冷嘲热讽的笑道:“呦,这不刚给自己买的招桃花的薰衣草,这么快就被孟妍掠夺走了?”
她气的直咬牙,腾地一下站起身就往门口走,“我这就去要回来去,我要告诉她咱俩离婚了,这花是我自己的桃花运!”
孟樊铎立刻伸出胳膊挡在了她面前,“别,别冲动。不就是盆花吗,我明天再给你买一盆赔给你,成了吧?”
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孟樊铎,你就这么怕你堂姐?”
他的眸色变深,冷着脸道:“我不是怕她,只是不想被她把事情又闹得满城风雨,打乱了我的计划。”
“你什么计划?”她问。
“这和你无关。”他面无表情的道。
她懒得再问,就气哄哄的拿着包装纸回了自己房间,也学着他的架势狠狠的一摔门。
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醒来的时候肚子又饿的咕咕叫。于是养成了习惯似的就顺手打了电话给夏母。不到十分钟功夫,夏母又拎着一堆东西到了门口。公主病什么的,真的是不用学就可以有的。
夏母带来了一个很华丽的袋子,大红的颜色,像是什么很高级的补品。
“小孟的奶奶不是快过生日了,这是我托人从东北带来的高丽参,你看看多大一颗啊。”夏母打开袋子,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一只又白又胖的人参用红线绑着,十分讨喜。
“这么大的人参,这得多少钱啊?”她惊讶的问。
“不贵,我有熟人嘛,才两万出头。”夏母比了个V字手。
她顿时眼前一黑,一根人参,要两万?“妈,你没被人坑吧?怎么这么贵?”她只觉得胸闷气短。
“怎么会,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高丽参,你看看,这上面还印着韩国字呢。”夏母指着盒子上的外文说。
她看了一眼,确实像是韩文,只不过她也不认识,不知真假。
“人家老太太八十大寿,咱们不表示一下怎么成呢!要是再像前两年送那么穷酸的礼物,你肯定还得被那些亲戚背后议论,咱们今年就送一把大的,省的他们总觉得咱们嫁过来就是为了钱。”夏母道。
她心中一酸,所以这个母亲永远都是最为了女儿着想的。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小心的把那人参放好,虽然她根本不觉得那个病入膏肓的孟奶奶还用得着这个人参补药。
夏母吃了饭便又去参加她的同好会了,本来还打算再做一顿晚饭的,可被她用孟樊铎晚上有应酬的借口拒绝了。他们已经约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以她是坚决不会再让那家伙吃一顿白食的。
下午又看了看电视实在是无聊,便又躺下睡了一小会儿。醒来时候天色已经暗了,由衷感慨下自己现在快成猪了,成天吃了睡睡了吃,这贵妇生活还能再没意义一点吗?
于是想起上辈子还是李琳的时候,每天早上7点钟爬起来,匆匆忙忙的出门挤公交换地铁,连早饭都是在路上随便吃的。辛辛苦苦上一天班,晚上回家时候还得再挤一次一样的公交换一样的地铁,披星戴月的回到家还得自己做饭。天冷的时候最惨,从外面回来全身都冻透了,可一进家门却一点温暖都没有,屋里屋外一样的冷。那时候因为太冷,她无数次的窝在被窝里用个小电热杯在床上煮泡面,连汤带面的一股脑喝下去,身上才有了点暖意。她一直想给那个小屋再买一个电暖气的,可却一直都没买,不是因为电暖气贵买不起,而是心疼那个电费。
人与人真是不能比啊,可此一时彼一时,谁又能说究竟哪个是幸运,哪个是不幸呢?
她站在阳台上望着夕阳,夏末秋初,晚风也渐渐夹带了丝凉意。今年的冬天也还是会一样的冷,但是还好,此刻她有一个这样温馨的家。忽然觉得很幸福,是庆幸,更是余幸。
门口有转动钥匙的声响,她知道是孟樊铎回来了。没有转身,连招呼都懒得打。她依然双臂扶着阳台,远望。很快就会好的,这个家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属于她的。所以现在就再忍耐一下下吧。她这已经是不劳而获了,见好就收是一种美德。
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他走近了她,脚步渐渐放缓,然后停住。她回头,见到他手上捧着一个紫色的小花盆,里面种着如昨日一样美丽的薰衣草。
他伸手把花盆递到她面前,一扬头,不情愿似的嘟囔了一句:“喏。”
她接过花盆,双眸清亮如雪,却只是有点呆的望着他。
“还你的,昨天你的花被孟妍拿走了,我说要还你一盆的。”他别扭的开口。
不知怎的,她见到这个样子的孟樊铎,竟笑出了声来。这个笑一则是被他那副傲娇又别扭的神态逗得,另一则却是单纯的觉得这事情很好笑。他身为她的前夫把她甩了之后,又亲手送她一盆招桃花的薰衣草。他的人生还真是泾渭分明啊。
他被她的笑惹毛了,皱着眉头问:“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