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揉弄的手拉开,关切问道:“是哪里痛,我找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会就好了。”可是那种痛,与普通的头痛不同,她的感官清楚。
乔烨却站起身要按服务铃,“不行,还是叫医生吧,摔得有些严重,要小心观察。”
她拉住他的手,问道:“什么叫有些严重?”难道摔坏了?
他稍一犹豫,如实道:“医生说是轻度脑震荡。”
“医生有说会有什么后果吗?”她垂下眼帘,淡淡问道。
他当然不愿她难过,坐回床边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找最好的医生让你恢复如初。”
她秀眉微皱,大幅度张合几下下颌,问道:“我怎么感觉说话时脸颊也疼。”难道当时还摔了脸?
乔烨上前仔细查看,才发现她的脸颊上有青红肿块,看形状应该是自己之前钳制着她时弄的。
“我刚刚手重了,你打我吧。”她细皮嫩肉,竟被自己捏得青了。
谢云舒缩回他拉的手,气道:“我现在可没力气打你,你就虐待我吧,就差没被你弄毁容了。”果真伴君如伴虎,一朝惹怒,脸上竟都被弄青紫。
他忙劝道:“云舒,你别生气,医生说要保持情绪稳定。”
她嘟嘴反问他:“你觉得面对你我还能平静吗?”他宠爱时,她沉溺于幸福,他不快时,自己遍体鳞伤。
乔烨与她十指紧扣,笑道:“你也牵动着我的情绪呀。”
“就你这么说,我们还真是冤家了。”爱与怨纠结不断。
他否认道:“不,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恋人,不是冤家。”
“你要是再一个不高兴虐待我,只怕我受不住两年就没命了。”这样的闹腾,她真是不想再有了。
他递过一杯温水,交到她手中。“不会的,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宠你。”
她喝下几口,递回杯子道:“不敢奢望,我还是尽快去学点什么散打、拳术防身吧。”
“说什么呢,小傻瓜。”
“脑震荡应该就会变成傻瓜吧。”自己既然都摔成脑震荡了,离傻也不远了。
他坐在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没事,傻瓜我也要。”
“你就贫吧,我不跟你说了。”谢云舒缩回被中,侧身躺朝另一边,动作之下却是感到一阵恶心,忙捂着嘴又坐起了身,目光四处找垃圾桶。
乔烨看她动作,忙拿起床下的垃圾桶凑近她身前。
她再憋不住,低头一阵呕吐,吐出许多透明酸水。酸味弥漫,整个食道难受不已,生眼泪都流了出来。
乔烨替她轻拍后背,关切道:“云舒,你怎么了?”
她难受不已,将口中酸水吐尽,“我不知道,头痛,恶心。”那种头痛,像是脑袋里面被破坏了一般。
“不会是怀孕了吧?”他想到女人怀孕时多会吐酸水。
谢云舒抬身瞥他一眼,责怪道:“你虐待我还想我给你生宝宝?痴心妄想的坏人。”
乔烨被她说得无言,“我还是让医生来看看吧。”
她吐得胃中空空荡荡,用纸巾将嘴唇擦干净,用饮用水漱了口,靠回床榻,无力地点点头。
乔烨按下床头的铃,等待医生到来。
不一分钟,方才找乔烨谈话的男医生便带着个护士进了病房,问道:“怎么了?”
乔烨起身道:“她刚刚吐了,说是头痛、恶心。”
医生上前一阵检查,道:“没事,脑震荡的并发症,脑损伤的情况下呕吐和反胃都是正常的,等恢复了就不会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不是怀孕,是自己多想了。
医生不再多言,在巡房记录上写下留言,带着护士走出了病房。
☆、85、诉说往事,患难真情
谢云舒看医生离开,病房内又陷入了安静,她拉过乔烨的手,唤道:“老公。”
他回身在她床边坐下,应道:“怎么了?”
“我跟你说说我以前的事吧。”她小心翼翼,打算向他从头解释。
乔烨伸手替她抚顺秀发,“云舒,说好不再提的。”他不想听她与别人的故事,不想知道那些让自己感到酸意的往事。
她却固执道:“不,我必须向你说清楚,不要你再胡乱猜疑。”过往已是过往,还为什么不敢面对呢。
他只得点点头,握着她的手,应允道:“好吧,你说吧。”
她稍一回想,从自己与殷蒲的最开始说起。
“我跟殷蒲是大学开学时认识的,他大我一级,那两年里他很照顾我,给了我很多帮助,有时真的像亲哥哥一样。我慢慢喜欢上了他,但他喜欢的是另一个女生,所以始终都跟我只是朋友。”
乔烨看着她温柔叙述的样子,心中好想打断她,删除掉她的那段记忆,只留下现在对自己的感情。
“后来他毕业了,就再没联系过我。前段时间我逛街,偶然碰到他,但他似乎在逃避我,联系方式都没留就走了,直到在银座楼下再遇到他。他当时说心情不好,就让我陪他到郊外的公园走走。”向乔烨叙述,好像对殷蒲的那些细密感情都已被风吹散,轻微不已,原来乔烨才是自己的真爱,殷蒲只是少时的青涩爱慕。
乔烨肯定她还不知道殷蒲工作的事,却不忍心告诉她,那个男人如今根本不值得她正眼看。
她想到昨天对殷蒲的决绝,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我昨天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跟他不可能的,你大可放心。”
乔烨为她扣好病号服的最上颗扣子,柔道:“云舒,你说了这些,我就一点也不介怀了,既然我们心里都有对方,再多的他人都不会影响我们。”
她微微一笑,释然窝在被子里。“事情当然还是说清楚的好。”
“行了,以后我都不再想了。”即使自己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男人,度量总是有的。
她对医院被褥的味道实在不喜欢,问道:“老公,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现在还不行,等检查完没事才可以。”如果脑中有血块,那问题就严重了。
“这样,你让真真来医院看看我吧,我一个人呆着无聊,你还得忙公司的事,不能一直陪着我。”这样脆弱受伤的时候,总是需要朋友的安慰。
他点头同意,“好的,呆会儿我回家用你手机打给她。下午我去公司,你有什么事就联系护士。”
他拉过他的手臂用头轻蹭,“老公,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那我就去公司了,午饭吴嫂会送来给你。下午你做完检查真真应该就到了。”
“好的,老公拜拜。”
乔烨在她额头轻吻一下,这才起身走出了病房。
下午吃完午饭,谢云舒就被护士带到了脑部核磁共振检查室。那些复杂的仪器倒是吓得她一跳,猜想自己难道真的摔得很严重?
平躺着在圆柱型空间里呆了片刻,床就退了出来。
谢云舒忙起身下地,对成像仪器前的医生问道:“医生,怎么样?我的脑子没事吧?”
医生正仔细察看屏幕上的黑白成像,片刻转身对她道:“初步看是没事,晚点再告诉你确切结果,你先会病房休息吧。”
谢云舒只得点点头,“谢谢医生。”说完转身随护士走回病房。
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十分无聊,没有杂志,没有电视,一个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谢云舒只得躺回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
不知呆看了多久,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真真出现在病房门口,好奇地伸头看向屋内。谢云舒的心中一松,有好朋友来看自己真好。忙唤她:“真真,进来呀。”
真真走进房间,看谢云舒正躺在床上,快步上前,将她周身看了个遍,问道:“云舒!你伤到哪了?”
谢云舒被她的紧张逗得一笑,答道:“没有,只是摔到了头。”
真真凑近一看,奇怪道:“怎么脸也摔青了?”
“不是摔的。”她没想到真真眼睛那么细,为难答道。
“那怎么弄的?”谢云舒皮肤那么白,青了两块很明显的。
她只能如实告诉真真,“当时乔烨有些生气,捏青的。”
真真听后大跌眼镜,震惊道:“天呐,云舒,这是家暴呀,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不敢想象乔烨到底对自己的朋友做了什么。
谢云舒将暴跳的真真拉回床边坐着,解释道:“唉,也不能怪他,他知道我昨天和殷蒲见面,很生气。”
真真气愤地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见个面,至于家暴吗!”
“我当时在草坪上睡着了,殷蒲偷吻了我,被乔烨手下偷拍到了。”说起这个不堪的误会,谢云舒自己也是一头冷汗。
这下真真更是惊讶了,“偷拍?豪门怎么都这么复杂,跟对敌人一样对老婆。”怕是窃听、监控也都用上了。
“唉,算了,你别问了。”看真真越来越生气,她忙劝道。
真真环顾谢云舒的头一周,没发现有什么明显伤口。“你的头该不会也是他打的吧?”
“没有,是我晕倒摔的。”要真是乔烨打的,自己肯定哭到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