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表面上说的吃饭,实际上就是一场鸿门宴,谢寒冰的身份是政府坐实的有所付出必然会有要求,虽然不敢明目张胆,但无论是kbc还是远东国际风投在政府的眼里都是一只能下金蛋的鸡,不过想要据为己有他们就太天真了。
“今晚他喝得酒确实不少,很不像我们调查里说的样子。”龙一冷冷的开口,皱起眉。
“他也是男人,男人就会有压力,理智有时候不是朋友而是敌人~”龙三没有当回事,车子打了一个转向着来时的路驶去“今晚的事情是我们三个的秘密,记清楚了,特别是你,小丫头!哎哟,这么凶,怪不得老大不喜欢,哎哎哎,饶命饶命,我错了!”
龙二听到对方求饶才松下手劲,她喜欢老大的事情其实早就不是秘密了,但遇到这些事的时候她就是皮包没办法,而且不仅如此,他们都欠裴佑辰一条命,总首长其实当时在a国的想法是把整个龙组的人连根拔起,是裴佑辰的‘反叛’才救了他们一命,随后他们又到了越南的密林里面找到了那些研究基地跟牢房……想到这,龙二的眼底都是愤怒和杀气,他们是军人,多残忍和血腥的场面都见过但到了越南那边还是忍不住心寒,并不是因为场面多可怕而是看了心寒。
将自己的生命建立在另一个鲜花的生命之上,被剥夺了自由的‘人’还能称之为‘人’么?很多他们解救的人到走出去还不相信自己是其它人的‘活动人寿保险’。
这件事牵扯太多太广,曝光后几乎就是整个整台的解体,所以均衡考虑后才将一切嫁祸给那个虚拟的x跨国企业,而谢寒冰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英雄,这样的谎言或许比真相更容易让人接受,也是他们一辈子将埋藏在心底的东西。
与此同时,黑暗中的码头公路尽头,两个男人就在停手的同时身上的杀气也散的干净,西装革履确实有些妨碍动作,经过热身一些酒精也开始显示出它的威力来,两个人的脸上和身上都有些擦伤和淤青。
扯开凌乱的领带,一直不思一苟的裴佑辰难得的显露出一点随性,喊住了那个正打开车门的人“在机场,成田机场的卫生室里那个r国医生说过什么,跟你送到医院的那份血液样本有什么关系?”这其实才是他一晚上真正想要问的问题,就算是他的手段也没办法调查到那个医生说了什么,或者那份血液样本来自谁“是她么。”
冷冽的男人打开车门的动作一顿,但并没有回答他,“与你无关的事情最好别插手。”冰冷寒气四溢的警告落下,迈巴赫62的引擎已经发动了,很快黑色流线型的车身消失在黑暗中。
虽然对方没有承认,但实际上裴佑辰已经猜得到答案,而那个答案或许就是今晚谢寒冰‘失控’的原因。一向平波无澜的黑眸深处开始翻出涟漪,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今晚他说的话太多,失控的何止只有谢寒冰一个?
虽然嘴上说着要少喝,但是酒大部分还是灌进了陈导跟乐淘的肚子里,易敏的那瓶香槟酒根本就成了开胃酒,两个男人喝得宁酊大醉,最后李芸气的干脆把不像话的两个人从酒桌上拽了起来。
“行了行了,今晚是让你们来吃饭的又不是来喝酒的,你们还想把易敏灌醉了不成?!”李芸拉起罪成一滩泥的陈导,气不打一处来,幸好小宝贝早就到楼上去睡了,“敏,你也真是的,喝了那么多酒对你身体不好!”
易敏也喝了不少,特别是香槟酒基本上就是她一个人喝得,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白酒的辛辣感让她呛了一大口“我没事,放心,我还撑得住!”说着嘴角自己勾起来,咯咯咯的笑起来。
这还撑得住!看来是完全醉了!李芸正想叨叨几句,趴在旁边的乐淘突然站起来,醉醺醺的指着李芸“都是你!嫂子,谁让你找到香槟的!呵呵呵~你该罚!喝!快喝!”
“喝!”陈导也跟着起哄,端起倒满的酒杯就要堆到李芸的身上,结果被对方一手打落。
“唉!真服了你们三个了!”李芸无奈的看着喊了一声又趴下的乐淘,还有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易敏,最后还有自己家的这个摇摇晃晃的,无奈的做出决断,晃了晃半醉的易敏“敏,我先扶着你师傅下去,乐淘我一会再扶下去,小宝贝先留在你这,没问题吧?”
易敏的脑袋里早就变成一团浆糊,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头一歪趴到了桌子上,耳边只能听见李芸扶着陈导离开的声音,还有乐淘迷迷糊糊的嘀咕声。
乐淘是真的醉了,这个时候把不满的都发泄出来,气的拍桌子“……敏,你说他们是什么混蛋!请他们吃饭还嫌东嫌西,还敢埋怨你!?这种混账怎么以前我们就瞎了眼了呢,你说说,敏,你以前对他们多好……”说到这乐淘似乎想到了什么,拍着易敏的肩膀红了眼眶“其实,其实我知道你难受,你难受就哭出来啊,敏,我们不都在么!没有人能笑话你啊!”
乐淘说的急,话都说不清楚,话里的担心却是真的。
易敏趴在桌子上却没动,原本处于半醉当中的大脑出奇的开始清醒,眼眶因为对方话里的关心红透了,但还是扬起嘴角,凤眸眯成好看的月牙状,撑起来想说什么却发现乐淘不知何时已经摇摇晃晃的到了门口。
“乐淘!”她喊住他,“我真的没事,真的……”
乐淘却是哈哈一笑,摇晃着身体扶着墙,连头都没回的笑道“我是假醉,易敏,你是真醉!呵呵,你真醉了~”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浓烈的酒精味道是整个客厅里唯一剩下的东西。
真醉么?
易敏捂着脸,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从指缝里看见桌子上那个空了的香槟酒,这瓶酒是她之前离开s市的时候留下的,当时她以为是他们送给自己的回归贺礼,但是今晚她才知道这瓶酒跟他们没有关系。
那是谁把这瓶香槟放到了她门口?答案似乎一目了然!酒精顺着开始上升的血压发酵,易敏的意识还是清晰的但她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几乎是本能的憋着一口气冲出了门口直奔楼下两层的入口。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最后一个知道一切!凭什么她就要背负上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凭什么她到现在还要强颜欢笑!为什么她到现在还要等那个该死的联系不上的混账,为什么她爱的每一个男人都要让她像个傻瓜一样!
一口气冲到楼下,刚好陈导跟乐淘他们的车刚刚离开并没有发现脚步虚浮的易敏,楼下黑漆漆的没有任何灯光,似乎在提醒着酒醉的女人楼下没有人,但易敏的大脑已经完全不能正常工作,她下意识的准备推门然而意外的是,门竟然没有锁,她一个踉跄整个人冲了进去!
她勉强扶住门把手才稳住身体,但很快发现房间里不仅仅是她一个,房间里灰尘和冷风刺激着她的神经,但实际上这个客厅空旷的可以,只有一个沙发在中间,与其说是住处不如说更像是驿站。
易敏的突然闯入让客厅里站着的女人一惊,下意识的拔出枪,看清是谁后她并没有放下枪,反而站的更直“你怎么进来的!?”
银狐?竟然是银狐?
易敏压了压被酒精弄乱的思绪,黑暗中敏锐的注意到银狐没有拿枪的左手上正攥着一件男士衬衫,她顿时脑袋整个就炸开了,不退反进“你手里的是什么?”她手里的该不会是……
触电一般银狐松开手里的衬衫,甚至拿枪的手都有点不稳“跟你没关系!我警告你,现在马上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我倒是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为什么我不能来!”易敏的脾气也上来了,这里是谁的住处已经完全不需要再证明了!因为她清晰的看见银狐那慌乱和不安的神色。该死的!她满脑子都是银狐拿着衬衫乱闻的样子!“这就是你的默默的爱?偷跑到别人家里拿着衬衫乱闻?!”
一股强烈的愤怒冲昏了她的脑袋。
“我没有!”银狐矢口否认,但吼完发现自己根本是多此一举,愤怒之余是强烈的嫉妒,狠狠瞪着易敏低吼“凭什么,凭什么!你凭什么就能得到他!你根本什么都帮不了他,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除了害他受一身伤之外,你能做什么!?”
她的吼声反而把易敏给吼清醒了,但还是有一种强烈的情绪让她觉得地上的那件衬衫分外的刺眼!眼前的这个女人分外的刺眼!她敛眸,再抬眸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变成迫人的气势,怒极反笑“凭他爱我,凭他是我的男人!”随着话音,易敏已经走到了溃不成军的银狐身前,正对着枪口,她的内心也有火焰在燃烧。
银狐原本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胆怯,现在看着气势逼人的易敏,下意识的退了好几步,只是身体里的不服气一直撑着她,她虽然嘴里说要默默的爱他,但是她却还是忍不住的想接近这个男人,她敬佩他,仰慕他,更恨他爱的女人,因为银狐知道暗地里谢寒冰为易敏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但这个女人,她凭什么要一脚踏两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