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一定是幻觉!
何念西受宠若惊,同时也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有点懵,尴尬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刑震谦给她换好了鞋子,才木木地回过神,后知后觉地堆上一脸警惕:“你你你……有什么意图?”
“傻丫头——”一只大手摁过来,在她头顶顽劣地一揉,“你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刑震谦边说话边走到客厅里高大壮观的酒柜墙边,仔细查看里面的各种酒类,顺便转过脸儿,无辜地瞟何念西一眼:“你家房子在马路边儿,车来车往地太吵闹,这里比较清静,你需要睡个质量觉!”
真的吗?大叔这是真的吗?你真的只是这么想?
何念西满脸鄙夷地轻嗤一声:“切!你的思想原来这么纯洁么?我今天才发现哎!”
刑震谦无所谓地笑笑,“嘣”打开一瓶红酒,倒进高脚杯摇晃着,尝了一口,微微眯眼,似乎是在品味。
然后又倒了一杯,拿过来递给何念西:“醉酒的人第二天喝一点红酒,据说对肠胃很有益。”
何念西撇撇嘴巴,嫌弃地不去接,“这杯子不知道几百年没洗过,肯定全是灰尘!”
“每天上午都会有人来打扫——”刑震谦强憋着火气,好脾气解释。
为达目的不畏艰巨,只要今天能把正事儿办了,忍一忍不会死人!
“真的呀?”何念西半信半疑接过红酒杯,对着光线浅淡的水晶吊灯晃了晃,果然很干净。
连忙四下里瞅瞅,纤尘不染,就连她和刑震谦昨晚吃过饭后摆在餐桌上的一大堆碗盘都没了踪影,收拾得确实挺干净。
“资本主义生活就是可恨!”何念西忿忿地撇嘴,“这么舒服的生活见天儿享受着,上进心都被消磨完了,谁还舍得出去奋斗呀!”
“嘴硬!”刑震谦乜她一眼,“上进的目的要是为了受苦,真相只能有两个,虚伪,或是自虐狂!”
“懒得跟你斗嘴——”何念西双腿收进沙发,歪歪斜斜倚在靠垫上,顺手拿起遥控器,“跟你说话太费劲儿,还不如看电视!”
她的想法是,看电视看累了顺便就窝在沙发里睡觉。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对刑震谦放心。
她从来就没对刑震谦放心过!这个披着军皮的大灰狼,整天眼冒绿光盯着她,时刻都想把她吞进肚子里,她清楚得很!
之所以敢在狼窝里睡觉,是因为跟这匹狼接触(尤其是赤果果地接触)了不止一次两次了,磨磨蹭蹭的便宜当然被他占了不少,可那些都是擦边球,真正的“实活儿”却从来没干过。
她都醉成那样儿了,他给她洗澡,剥成浪里白条扔在水里揉弄,都没侵犯她,足以证明这匹狼在部队里没白待,基本的原则还是能遵守的。
既然这样,她也就没必要时刻拎着警惕心,否则反倒显得她思想龌龊。
脱下外套盖到身上,“你睡床我睡沙发,我不要被子,盖外套就行!”
刑震谦正在脱衣服,答非所问地来了句:“我先去洗澡!”就走进了浴室。
昨晚他也是当着何念西面儿脱衣服的,裤衩里那鼓囊囊的一大坨……扑哧……没啥没啥,看习惯了!
何念西立即转移注意力,把视线投到电视机屏幕上,时间总是不够用,很久没看电视了,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看电视,感觉很放松。
她确实太累,躺在沙发上不到五分钟,已经迷瞪地不像样。
刑震谦洗完澡出来时,何念西早就已经进入黑甜梦想,睡得十分踏实。
“好吃……妈妈……”
她吧唧着嘴儿,含含糊糊喊。
刑震谦心脏一阵抽搐……做梦吃东西?还吧唧嘴巴?
伤不起的吃货!
忽然间想到她去部队实习时,在野林子里严重过敏导致意识不清那一次,她躺在他怀里,吃着他喂给她的柿子,也是吧唧着嘴,娇娇地喊妈妈。
表面坚强而倔犟的她,却总是在睡梦中喊妈妈,爱憎分明傲骨铮铮,却怕黑、怕鬼、怕那些莫须有的事物……没发现这些之前,他几乎以为她真的就只是一个脾气火爆、没心没肺神经粗大的火爆小辣椒,而现在,这个女孩子的软弱和娇怯一点点被他发现,就像是卷心菜,剥去层层坚硬老叶子,终于肯放心地把最娇嫩的一面展现到他面前。
刑震谦轻轻走近沙发,在她身边坐下,看着这张纯真清澈的脸,顿时觉得满心明净,之前的邪恶念头一瞬间完全消失殆尽。
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发丝,小心翼翼查看她的伤口——确实只是皮外伤,伤口很短,而且已经结痂。
被人欺负,却还要替对方找理由维护,这个傻姑娘,善良得令人怜惜!
刑震谦胸口一阵软颤,忍不住俯下身,想去吻吻那道伤疤——
嘴唇才刚刚挨上,何念西含含糊糊伸手去推他——“谁呀?”
然后忽然猛地睁开眼,惊呼一声:“刑震谦!”
刑震谦哭笑不得,“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太夸张了!”
何念西却没有像平时那样跳起来跟他争辩,忽然伸手抱住他的手臂,眼泪无声无息流出来,轻声说:“有棉花糖吗?我想吃棉花糖……”
刑震谦一怔,随即站起来,“我去买!”
“不用了……”
何念西往起坐,“我去洗把脸——”
“嗯?”
刑震谦没听清楚,转身——恰好何念西站起来,咚,撞到一起!
何念西捂着脑袋一阵吸溜,“你的身体是石头做的吗,好硬!”
抱怨完了,忽然想起来他本来就是刑石头嘛!顿时一阵好笑,自己没忍住,先吃吃地笑出了声。
小媳妇儿笑了……刑震谦顿时心情一阵轻松!
连忙殷勤伸手去撩她的头发,宠溺地问:“没撞到伤口吧?哪里痛?”
他穿着一件海蓝色的浴袍,身上散发着男士沐浴露的清爽味道,把何念西搂在怀里,轻手轻脚揉着她的脑袋。
他的手又大又温暖,声音是难得的温柔,眼神儿里满满地装着疼惜。
这样的人,哪里是她认识的那个脾气暴躁态度冷冽的刑震谦呀!分明就像是换了个人!
褪去一身戎装,换上浴袍,原来,他也可以变身成为温柔帅气的靠谱大叔!
想到他不问原因地说“我去买”,何念西觉得自己身体内部在无声无息地变软,一点点迅速融化,整个人融化成一滩水,完全没有了骨头,软软地赖进他坚实温暖的怀抱,忽然间就生出舍不得离开的感觉!
这样的大叔,其实真的很好,比她想象中或许还要好,只是她以前对他的认知只停留在表面印象,没有认真地睁大双眼去看他。
现在,或者说从今以后,她应该要认真地去了解他、深层次地认识他,对的吧?
她猫儿似的赖在他怀里,这种柔弱的依赖感极大地激发了他的保护欲,怀抱顿时又紧了几分,勒得她几乎都有点喘不过气了!
“松开一点……”她尴尬地哼唧,“勒得我不舒服……”
“好,”他略微松松手,低下头,在她耳边温柔地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她这才发现,这么一抱一揉的,不知不觉间,他的呼吸已经变粗!
他的气息喷打在她颈窝子里,一寸一寸的温热,顿时勾起了她的敏感,不自觉地缩缩脖子,“痒……”
刚才是嫌紧,这会儿又嫌痒,麻烦的小东西!
石头大叔的好脾气其实真的很有限,问一句:“哪里痒?”大手就伸了过来,在她缩脖子的地方挠,“是这儿吗?”
这一挠,更痒了!
何念西别别扭扭地躲他的手,无奈地哼唧:“不是这儿……也不是这儿……”
“哪儿?这儿吗?还是这儿?”刑震谦索性满脊背给她齐齐挠一遍!
一不小心,挠到何念西腰眼子,何念西啊地一声惊呼,条件反射地一扭腰身,于是,刑震谦的大手掌果断地挠到一团软乎乎的物什儿!
这不就是——媳妇儿的小肉包么!
三十六码,原来是这样的手感啊!
刑震谦身体里原本已经熄灭的那股子邪火,顿时又轰地蹿了出来!
抓到了,就没打算再放手!
趁着小媳妇儿犯懵,柔柔地又“挠”了几下,深邃眼眸微眯起来,嘴唇儿立即就凑到了媳妇儿耳朵根儿——
语气轻佻,呵气如兰:“原来你是这儿痒痒呀,别乱动,我好好儿给你挠挠……”
话音方落,他的手,已经成功地探进她的衣服……
“别……”何念西一惊,连忙去拽他的胳膊,“拿出来!”
可是,已经伸进去的手,哪能那么容易抽得出来呀!
他搂着她,柔柔地含住她纷嫩的耳唇,“乖,别乱动……”给她种下听话的蛊。
他那只因为常年握枪训练而生出一层薄茧的大手,粗粝而有力,似乎燃烧着一簇小火苗,“挠”到哪里,哪里就被热烘烘的,点燃。
触及肌肤,那种略显毛糙的触感,说不出的麻酥酥。
摩挲着,不知何时,竟已滑至胸前,稍稍犹豫了那么一瞬间,立即果断挤进罩杯,柔柔捏住一颗柔软纷嫩的豆。
何念西大惊,唰地血气上涌,用力地挣了挣,“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