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了是国宝,就得有点国宝的拽劲儿,米蓝果断一撅嘴:“站得久了,脚会肿呢……”
刑震谦趁机煽风点火,故意挖苦项冲:“女人三天不打,她就上房揭瓦,项老弟,你现在完全失去男子汉气概啦!看把你老婆惯成什么样儿了!”
项冲不急不慌地笑笑:“打出来的女人嘴服,疼出来的女人心服……老哥,看来你的封建陈腐思想得彻底刷新一下啦!”
刑震谦尴尬地瞟一眼何念西,嘴上却依旧不松劲儿:“再这么下去,你都不是爷们儿了,当心被你老婆培养成温柔听话的小男仆!”
项冲把茶端给刑震谦两口子,又给米蓝倒一杯蜂蜜水,趁势在她身边儿坐下,搂住肩膀,一脸陶醉地说:“小男仆就小男仆,我愿意……刑石头你就眼红吧!”
啧啧……小孩儿的茶壶把儿,越逗惹越硬梆!
项冲这么肉麻,简直让人看不下去了有木有!
何念西一脸黑线站起来,鸡皮疙瘩滚落一地,找了个理由逃离这个恩爱肉麻的大秀场——“国宝还是好好儿歇着吧!国宝的老公还是好好儿陪国宝吧!我去拌凉菜!”
她都看不下去了,不用说,令外一位观众也早就坐不住。
于是毫无悬念地,在何念西进入厨房一分钟后,刑震谦立即也跟了进来。
嘿嘿一声,露出个“憨直”的笑容,“媳妇儿,我帮你做菜!”
搓搓手,打开冰箱门查看,嘀咕:“先从哪一样下手呢?”
这人居然也有笑容憨厚的时候,被项冲感染的吗?
可是人已经进来了,难道要再推出去不成——外边儿还在秀恩爱呢,塞个大灯泡杵到那里多不合适,白白招人嫌弃!
何念西又忍不住暗暗骂自己:笑点低也就罢了,偏偏还这么有同情心,活该被剜心!
也不能让他像个电线杆儿一样杵在厨房里,她来来回回忙着收拾菜,身边儿站着个傻大个儿,就跟监工似的,太特么不自在了!
好歹给派个活儿敷衍一下,免得那双眼珠子始终长在她身上!
何念西百般无奈,从冰箱里取出一只紫甘蓝塞到刑震谦手里,“去洗干净,然后切成细丝儿!”
刑震谦抱着紫甘蓝,就跟捡了块儿狗头金似的,美滋滋地笑了:“好!”
他洗得很仔细,一丝不苟地扒开外面的几片叶子,耐心地冲洗一通,然后压到砧板上,接过何念西递来的菜刀,横着竖着比划一番,最后下定决定横着剖开,一半还压在砧板上,一半骨碌一下滚到地板上,跌的一片狼藉,紫色汁液溅在白色瓷砖上,凄美得就像是一个跳崖殉情的紫衣古典美少女。
何念西一阵翻白眼儿……
好在本来就没指望他干活儿,只不过是不想让他闲着站在旁边儿干瞪眼罢了。
遂走过去,捡起地板上的半边儿紫甘蓝,顺便夺过他手里那另一半,再使劲儿一挤,不耐烦地叨咕:“去去去!一边儿蹲着去!这点活儿都干不好,就能吃!”
一边儿……蹲着去?
刑震谦瞠目结舌!
他没听错吧?
老子活了三十年,今儿个这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命令他一边儿“蹲着去”!
往事涌上心头……悔不该当年在婚礼上由着这妞儿捣鼓,又被项冲瞎出主意唱一首儿歌,学了汪星人叫,这下可好,一“叫”成谶,果断被命令一边儿蹲着了!
呜呼哀哉……
幸亏刑石头同志那张老脸早就已经决定丢进爪哇国不往回捡了,所以嘛,蹲着就蹲着,无所谓,没脸没皮腰杆儿才能撑硬!
不过也不能真就“蹲着去”,靠着墙角长蘑菇,多无聊!
刑爷当即决定长点儿眼色,自己找个活计干干,省得再被小媳妇儿翻白眼。
遂转身,抄起墙角一条拖把,挥舞着把地板上那一滩紫色菜汁子处理干净。
放下拖把,洗洗手,随即又挤到何念西跟前,边很自然地在何念西围裙上擦手,边笑米米地问:“媳妇儿,接下来做什么?”
这位平日里仆妇成群伺候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爷们儿今天是咋地啦……干活儿干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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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晚上还有一更哦~~~22点前奉上~么么哒
237 小日子真滋润
更新时间:2014-3-13 22:12:03 本章字数:3810
一点钟的太阳已经开始微微偏斜,米蓝家厨房里的窗户宽大而干净,切着菜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外面草坪上一圈一圈精心设计的花圃。悫鹉琻晓
南方城市即便冬天也会有姹紫嫣红的景象,只可惜今年下了罕见的雪,花圃里只剩下长青植物,没了花朵的映衬,失了艳丽,却格外显得清新养目。
阳光洒在那些植物翠绿的枝叶上,也顺着窗户流泻进来,柔柔形成一束光晕。
而刑震谦的半边脸颊,恰好就笼在那束温暖的光晕里。
剑眉深眸,蜜肤薄唇,英姿绝凌,不语而肃然……这个男人呵,永远那么威风帅气!
何念西把青菜揉成了透明色,心脏漏跳一拍。
与自己心爱的人并肩站在厨房里,迎着灿烂阳光一起料理蔬菜,偶尔对视,莞尔会意,盈盈脉脉悠悠,心里彼此各自打翻一罐蜜。
那样的场景,是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女所憧憬的……而现在,她是不是正在经历?
人还是那个人,关系还依旧是那个关系,只可惜,情份已经大不如前。
或者说,是否还能谈到情分?
眼前这幅场景,就像是缓缓淹没而来的深水,挤压得她胸口一阵酸楚绞痛。
“喂——”
正怔愣着,额头挨了水淋淋的一戳。
何念西忙不迭抬起袖子擦额头,搭眼,一不小心又对上那张似笑非笑的的脸。
“你是打算要提取叶脉做标本吗?”
他深邃双眸波澜不惊,可眉眼唇角间,却分明有黠意在闪烁,似乎有点小得意,又有点小满足,朝何念西手里的青菜瞟一眼。
何念西低头一看——可不是么,青菜的叶肉都被揉流失了,果真成了光秃秃的叶脉!
“哎呀”轻呼一声,连忙关掉水龙头,看着那些青菜梗,心疼地抱怨:“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立即觉得此言不妥,于是连忙掩饰性地嘀咕:“真可惜,这么新鲜的蔬菜,还是有机的呢……”
好在毒舌男这次没有不依不饶地幸灾乐祸,转身又去冰箱里拿了青菜过来,一双大手笨拙地摘着菜梗,还好心好意地扭过脸儿安抚:“没关系,驻地一周发两次,够项冲两口子吃!”
何念西有点傻傻分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么?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善良可亲,那些毒舌,那些挖苦和霸气,都去了哪里?
这厮……该不会是被穿越了吧,身体里面住进一个温润如玉的白衣佳公子?
噗嗤……脑袋瓜又开始胡思乱想,越活越魔怔了!
在米蓝家里吃的这顿午餐,何念西觉得就像是进入一场梦境般,遇到了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谦和体贴,还挺有礼貌,餐桌上对她各种照顾——夹菜倒饮料,美其名曰:绅士风度。
好吧,既然只是出于表现绅士风度,那么她就安安心心领受了!
下午回到木棉巷后,何念西琢磨着快过春节了,应该把屋子收拾打扫一番。
那么多年她要么在上学,要么在打工,爷爷一到冬天就腿脚不便,这套老房子已经很多年没有认真大嫂过了。
现在放了寒假,不用去学校,再不必为爷爷的医疗费用以及生活费操心,而且口袋里还揣着五万块钱的“巨额”储蓄卡,生活的节奏忽然间变得如此缓慢而轻松,悠闲得可以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下午板着长椅在后院儿眯起眼睛晒太阳。
而刑震谦——那个令她越来越捉摸不透的男人,每天会准时报到一样出现在木棉巷,何念西要扫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他立即伸出粗壮有力的胳膊去扶摞了两三层的凳子;何念西要擦家具,他立即手脚麻利地拧了抹布递过去;何念西要浇花,他立即拎着水桶跟上去;何念西要自己动手贴壁纸,他立刻默默蹲在穿堂里拌了玉米浆糊端过去……
总之,只要何念西要做什么,刑震谦立即就会抢着做好准备工作,动作利索服务到位,话还非常少,一点都不卖嘴皮子,更不会去借机捏捏蹭蹭地调戏。
最主要的是,活儿还干得超级窝心……譬如递过来的抹布,热热地腾着白气儿,何念西不解,热抹布会比较好擦家具?
答曰:天冷,热抹布不上手。
何念西又开始不争气地心律失常……
他每天早上来这里跟她抢着生炉子,煤块儿添得那叫一个殷勤,土暖气把小平房哄得就跟春天似的,哪里还能冷呀!
其实南方的冬天根本用不着这样折腾的好不好……一天到晚热气腾腾的,待在屋子里不出门的何念西,已经直接穿短袖了。
事实上,她现在除了去医院看望何老连长外,真用不着出门儿了。
自从她心疼过项冲家被她揉成叶脉的有机小青菜后,她家门口每周两次准时都会有一辆配送公司的卡车停下,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帮两只纸箱下来,一箱水果一箱蔬菜,她基本吃不完,于是直接给白疏父母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