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人,已经做出的事情,郭南骁丝毫不后悔,他只是有些自责,一则因为事先考虑不周,没能把行程紧紧捂住,二则只顾着自己的性子,没有把握好跟何念西之间的距离,结果导致有可能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
他心里翻腾着,但是却始终没有张口,努力遏制着情绪,默不作声地看着刑震谦跳下飞机。
郭南骁一米七八的个头在男人里面并不算矮,但是跟英挺健硕的刑震谦相比,无疑还是惨烈地矮了半头,身材也明显细瘦很多,完全与刑震谦的威风和健壮不成正比。
更何况,刑震谦身上还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凌厉威慑气息,寒刺刺地十分逼人,那是一种睥睨众生的傲慢模样,目光如炬,威风凛凛,带着略略粗犷的原野气息——是军人身上特有的绝凌英姿。
他提着何念西的行李包走到郭南骁面前,松手,把行李包丢到草地上,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略略歪了脑袋,唇角噙着一丝冷笑,定定瞅住郭南骁的眼睛。
冷嗤一声,神情略有不悦,眉峰寒峻冷凝,以略高半头的海拔优势,谢谢地睨视着颀长英挺的阳光明媚大男生郭南骁,不屑地开了口:“小子儿,上次带着我媳妇儿唱‘私奔’,这回直接付诸行动了,我猜猜看,你究竟是真有种呢,还是活腻了?”
190 应该颠覆婚姻观?
更新时间:2014-1-25 0:07:59 本章字数:4868
这个周身萦绕着浑然天成霸道气势的男人,就算不开口,面上波澜不惊,单是凌厉如鹰隼般的眸光直直射刺过来,也足以令任何人深切感觉到他身上的凛冽气势。睍莼璩晓
更何况现在开了口,字字夹枪带炮,颇有挑战意味地撂过来,郭南骁要是还能忍住报以好脾性,那除非他真不是个爷们儿。
为女人而厮杀,本来就是男人的天性。
如同大自然中的雄性动物一般,到了发情的季节,再怎么软弱无能的,也必然要拼尽全力为自己争取机会。
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男人骨子里那股好斗的野性才会毫不犹豫地毕现无遗。
刑震谦的话,撂得那么难听,饶是郭南骁几秒钟之前再怎么琢磨着为了不给何念西惹麻烦,好歹也要忍一忍。到了这个当儿,被难听话一激,却是怎么也忍不下去了。
怒气冲冲瞪着刑震谦,恶狠狠反讽一句:“刑大队喜欢玩儿猜猜猜是吧,那你不如猜一猜,跟我一起唱《私奔》的那个人,现在还愿不愿意承认是你媳妇儿?”
这话如同一记钢铆钉,唰地一下,直直钉进刑震谦的软肋。
人家两口子现在正闹别扭呢,而且连“办手续”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刑震谦心里要是没一点儿虚腾腾,那绝对是假话。
可是,堂堂战狼特种大队的大队长、梆梆硬的铁汉子刑震谦,岂能轻而易举被一个搞音乐的文艺小青年给煞了威风?
立即变了脸色,杀气腾腾地伸手一推,径直把郭南骁推得“咣当”一声靠在直升机机身上,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刚刚从舱门跳下来的何念西,冷嗤一声:“听到了吗,你这个弟弟长胆儿了呀,几天不见,你是用什么方法调教他的,嗯?”
何念西的一条胳膊被他牢牢拎在手中,他刚刚被郭南骁撩起火气,未免无意识地有点手重,何念西痛得尖叫一声,使劲儿往回抽那条胳膊,“混蛋!你弄痛我了!放手!”
“弄痛了是吧?那就赶快跟着老公上飞机吧,老公给你揉揉!”刑震谦语气似乎是在说笑,但脸色却板的铁青,俊挺的脸颊上一片怒气蒸腾,抓着何念西的手,拎着就往他的专机停靠的方向走。
连一步都还没来得及迈囫囵呢,郭南骁猛地冲过来,大吼一声:“放开她!”
捏紧了拳头扬起来,拼出浑身力气,朝着刑震谦的脸颊狠狠地砸过来!
特种军人出身的刑震谦,郭南骁这点儿拳脚技术哪里能真砸到他身上?一条弧线还没画匀称呢,早就在半空中被刑震谦抓住手腕,略略用了四分力,往外侧一扭——
力道把握得刚刚好,干净利落地把郭南骁甩得跌坐到草地上,却不至于伤到他的骨头。
但是何念西却不知道这个力度,眼见郭南骁捂着手腕倒在地上,痛得一声惨呼,嘴角都抽成歪的了,还以为他摔得有多重呢,或者是不是已经被拧骨折?
刑震谦的力气,她太了解了,夫妻之间关起门来做点私密事儿,部队的行军床都能被他折腾散架,更何况是郭南骁那细瘦的小胳膊,哪能经得起刑石头的狠劲儿!
郭南骁是为了帮她,才无端地招来这一番横祸,否则人家一个光鲜璀璨的大明星,走到哪里都有一帮子歌迷追随,并且又有很不错的家世背景,要不是为了她,何至于搞得这么狼狈,被人毫不留情地拧断手腕推到地上!
刑震谦下手未免太狠毒了……
这样一个背叛婚姻且又毫无人性、恃强欺弱的毒辣男人,她要是还能忍受下来跟他回去,那除非她真是瞎了眼!
嫁给他,已经是大大的错误,岂能稀里糊涂地一错再错?
这一次,绝对不可以。
何念西尖叫一声:“瓜瓜——”
眼泪水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唰唰唰地往下滚落。
使劲儿地往出抽自己的手臂,盯着刑震谦咬牙切齿地骂:“混蛋!铁石心肠!没人性的家伙!你放开我——”
哭着骂着,忽然一低头,张开嘴巴,瞅准刑震谦捏着她胳膊的那只大手狠狠咬下去!
这一口,几乎是预支了未来好几年的仇恨所包含的力道。
她的牙齿都几乎要嵌进他肉里,唇齿间很清晰地渗入了甜腥的味道,所有的委屈和痛恨,在这一咬之间,得以深深宣泄!
刑震谦先是强忍着,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硬是半托半拎地把何念西又往前带了几步,打算就这么把她带上他那架名字叫做“幻影”的专机。
皮肉之苦对于受过特殊训练、一年到头儿都在经历严苛考验的他来说,着实算不上什么。
但是,他却很快松开了手——
只因为,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股决绝,实在太过于刺伤他的心!
一个胆小又善良的女人,究竟有多么大的厌恶和仇恨,才能促使她对一个比她强大一百倍的男人使出如此重的力道?
她不仅咬得恨,使出了浑身力气,胳膊都绷出了肌肉,而且,她半仰着头,泪眼濛濛地盯着她,那眼神儿就像是一千把一万把小飞刀,嗖嗖嗖地透过水雾,直戳戳钉进他的眼睛里,凶狠冰凉,入骨森寒无比!
她,竟是有这么恨他么?
他不知道她究竟有多么地厌恶他,可是这一刻,他清晰地看到,她在为另一个男人而担忧落泪。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惊诧和震撼豁然涌上心头,他一僵,就这么不自觉地松了手。
然后,他看见她尖叫着,大声哭喊着,连跑带摔地扑到郭南骁身边,心急火燎地拿起被他拧过的那只手腕,抽噎着,焦急地问:“瓜瓜你怎么样?骨头断了吗?很痛吗?……”
这一刻,刑震谦竟然产生了一种酸酸的惆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他竟然会去羡慕一个瘦了吧唧、被他轻视过好几次、丝毫没有正眼打量过的毛头小伙子!
郭南骁的手腕只是被拧痛了而已,何念西却哭着喊着去捧着查看,为之伤心落泪焦急。
而他呢……他右手大拇指外侧,也就是学名叫做“大鱼际”的那个部位,几乎被她咬掉了那块肉,她的牙齿完全已经咬到他的骨头后才松口。
可是,除了带领着几个人奉命“清场”的高凯撒丫子飞奔过来表示关怀外,再没收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关心。
或者说,完全得不到他所希望的那份在乎和关心。
不在乎,所以才不会关心。
好,何念西,你狠。
他再次瞟一眼坐在草地上泪眼婆娑捧着郭南骁的手腕,呵长问短的何念西,毅然转身,一脸清冷地大步走进自己的飞机。
高凯壮着胆儿问了一句:“刑队,要不,我再过去劝劝嫂子?”
“不用了——”他竟然破天荒地没有粗暴霸道发脾气,而是闭上眼睛,也随之关闭一切情绪,脑袋向后一仰,靠在座位靠背上,淡淡地下令:“起飞!”
千里迢迢追到西宁,他原本信心满满,以为像往常一样,直接把何念西带走就行。
小妻子固然有点儿倔劲头,但是回到家里,往床上一摁,就像每一次一样,把她屡屡送上欢愉巅峰,夫妻俩挥汗如雨水汝胶融,床头被窝里厮缠痴绵,还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绳疙瘩!
依刑爷的粗悍思想,夫妻间的事儿,不就应该这样解决么?
以前他也一直这么做的,屡战告捷。
可今天这是怎么啦?这完全是要颠覆他婚姻观的节奏!
胜券在握地来到西宁,却又孤孤单单地飞了回去。
甚至连给何念西准备的一件羽绒服,都没来得及给她穿上。
本来他还想着西宁冷,那丫头身无分无地跑出去,肯定又不好意思问外人张口,就穿着一件夹风衣,可别给冻坏了。
谁料一见面,看到她从头到脚一水儿地崭新,顿时竟是犯了恨,觉得自己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巴巴儿地把羽绒服拿出来给她,那绝对就是在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