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描述,当初我那看向他的眼神这个露骨啊,就像饿了好几天的豺狗突然看到一肥得流油的鲜肉。
当时,我就拍了案,我说,爹,妈,伯父,伯父各位父老乡亲,这男人我要了。
他一哆嗦,豪门大公子差点没钻进餐座下面。
伯父、伯母笑得脸上一朵菊花似的,开得这叫灿烂。拉著我的手,一个劲儿的摸,只差没当场就操办我俩的婚事了。
他倒好,拽著我,借口上厕所,就把我一美女就扯出去了。
我倒是寻思,咱两是一起上男厕,还是女厕啊……男厕不错,我这不二十八九了,一直还没寻著机会瞧瞧这男厕的设备装置怎样,今儿个还真托你福了。
我屁颠屁颠跟著他把五星级宾馆逛了一大半,末了,他把我手一甩,斜我一眼,哼一声,靠在安全门处,掏出一支烟,抖得这个风流,我们两是不会有好结局的,死了心吧,我是同性恋。
我横他一眼,一拍腿,笑得这个得意。哥儿们,你要不是同性恋我还不嫁你呢。
於是,他落荒而逃。
再一次见到他时,他便上了娱乐头条,偌大的字:某某某大集团独身子与其父断绝关系,搬出豪宅,身价几十亿的董事长老父亲被气得住院……
伯父住院,得探病啊……於是我一推二拒还是被花枝招展的老妈带出去了,当时伯父、伯母拉著我哭得这个凄惨,大概就说,等著抱孙子这麽久了,谁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是个GAY,好不容易有漂亮姑娘不嫌弃,看上他了,结果他就闹著搬走了。
最後总结陈词,准儿媳妇,你就等著,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死了,都要把他逮过来和你结婚。
我握著这两位老人的手,这个感激涕零。
可我老妈的脸就绿了……
当场就把婚事给取消了。
套用她老人家的话就是,这女儿嫁乞丐了,都不嫁同性恋……这性福没保障啊……
相亲没戏唱了,父母双方靠不住。
我只好自力更生了。
在庙里抽了一之签,上上签。
结果在胡同口里就逮住了他的老相好,他这老相好啊……极品……
模样又俊,相貌秀气,斯斯文文,这小夥子年纪轻轻,逗他还挺害羞的,估计是和他吵了架,跑出来正巧撞上了我,呃……好,我坦白……我是站直了,等他撞的。
这个力度,这个角度,撞得我这个喜极而泣,只差没把他吓得叫救护车来了。
小妹妹,疼麽……
我这个泪啊,哗啦啦的落下来了,这个娃儿诚实啊,我喜欢。
[众人:寒,这快奔三十的人了,被一大学生叫成小妹妹,你心里舒坦麽……]
[也顾偕:舒坦,咋不舒坦啊……]
[众人:祸害,老不死的妖精。]
[也顾偕:……]
小妹妹,疼也不是你这麽摸的啊。
就摸了,你管得著。
……你……你你摸也摸自己,别……摸,摸我啊……我不疼的。
我讪讪的收起了狼爪子。
於是摸著摸著,一回生二回熟,他陪我去了一趟医院复诊,俩人天南地北的侃了一圈儿。才知道他的名字叫陈楚,这厮看起来忒单纯,狡猾得跟那狐狸似的,愣是把我从事的职业给套出来了,好家夥,他手舞足蹈的撕来一张纸就让我给他签名,我乜斜一眼这纸,黄黄的,糙极了。
问他在哪儿拿的。
他傻乎乎的笑著,说,实在是找不到了,在厕所拿的草纸。
得,我这大作家给人签名无数,还愣是没签过草纸,新鲜!
於是我俩祸害勾肩搭背,算是从此勾搭上了。
有一天大半夜,陈楚把我喊出来,大冷奠我陪他扎马路,他那泪掉豆子似的,他说,姐,史宇轩那混蛋不要我了。
怎麽可能,一豪门公子为了这老相好脱离父子关系了,都闹得全世界鸡飞狗跳了,怎麽可能不要他。
我听得这个胆战心惊,莫不是东窗事发,他知道我是那混蛋的准媳妇,所以给我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在那里抱著头,蹲著,抽泣,继续说,那死混蛋居然说我劈腿。
劈腿?!!!!!!
这麽劲爆的消息,我竖起耳朵听,一副八卦嘴脸,你丫玩劈腿……和谁啊……
他倏然站起来,那眼睛肿得核桃似的,红彤彤的,那单薄的嘴皮子还直哆嗦,姐,你有良心没啊,我劈个屁啊……和你劈成麽,我这还不是被人陷害的麽,他不信我,连你都不信我。
他哭得这个梨花带泪,我这小心肝一颤一颤的,雄死我了。
哄了大半宿,他才消停。
原本打算把咱那英俊帅气的准未婚夫约出来聊一聊,解开这小两口的心结。
结果第二天却出大事了……
我是在郊区外的废墟旁找到陈楚的,他就那麽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单薄的衣服被划开,凌乱弹了一地,他就这麽蜷缩著,哆嗦个不停,身上被划破了,手上腿上还有被人捆绑的痕迹,身上到处是白浊,股间还流著血……下身有很多很多的血……
他说,你们走开……走开……
他说,别碰我,轩……救我……
我搂著他,手却不敢乱放,怕弄疼了他,
他挣扎著,像个受惊的小兽。
不怕,不怕,姐来了……没人欺负你了。
我抱著他,心里撕心裂肺的痛,他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被人整成这样。
他闭著眼睛,秀眉蹙著,死死的咬著牙,埋在我怀里发抖。
许久许久,我还记得他抬头和我说的那句话,他虚弱的笑著说,别哭,我不疼……姐,别告诉轩,别让他知道。
这,是我为人保守的第一个秘密。
我会用一辈子去守著它,不让人知道,当然……伤害他的那个人,逍遥不了几天便被我给就地正法了,虽然如此,但我知道,在他的心中,仍会有一到很深的伤疤,揭不得,一碰,便疼。
Story2也顾偕自述(二)
後来,偶然间陈楚知道了我是他那老相好富家公子史宇轩的准未婚妻,他也没多大反映。
只是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抱著我的腿,眼睛里水汪汪的,他说,姐,要是我不是同性恋,一定娶你。
我斜他一眼说,若不是同性恋,我还不想嫁呢。
他一激灵,眼睛贼亮贼亮的,他说,姐,那混蛋不要你,我也不要他,咱结婚吧。
嘿!
没拐个强攻做老公,这弱受也凑合。
结就结,守著他,免得他又被人欺负了。
於是,两个各怀鬼胎的,狼狈为奸,约了一群狐朋狗友便打算办一场婚宴。结果……婚没结成,中途就杀出个程咬金。
史宇轩来得这叫及时啊,黑风衣这麽一甩,这个潇洒英俊帅旗逼人。
唉,可惜咱有缘无份。
他却不这麽想,步步紧逼,勾搭著我这叫暧昧,这豪门大公子,头一回儿低头,他眼里隐隐有著泪光,他说,你到底想怎麽样……
我正纳闷,我能怎麽样,我一大龄女青年,结个婚还得给你写申请,请求你批准啊。
他急了,拿眼横我,又看场合不对,低声下气地说,您和谁结婚不好,偏和陈楚啊……我这不……
我想想也是,我这第三者插足也实在不光明磊落。
可惜,陈楚这小子不知道是为了那事躲著史宇轩还是怎麽搞的,非得娶我。
於是,史宇轩暗地里劝不动,便大张旗鼓的开始抢婚。
所谓人要脸树要皮,作为一个堂堂大集团某董事长的独子,不能让人知道他是同性恋啊,所以众目睽睽之下,他在悲愤中舍弃老相好,便抢了我。
结果我那卧病在床的准公公,一个回光返照,威风凛凛的便指挥著下面的人,趁著浪头,给我们这狗男女操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正想著,我一快奔三十的人了,老来俏,结个婚闹得满城风雨的。
正琢磨著下半辈子可以过个舒坦的豪门生活了。
没想到,我这老公最近玩脱离父子关系玩上瘾了,新婚之际,拖著我便搬出了豪宅,勾搭来了陈楚,我们三个人便跑去度蜜月了。
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老天都看不顺眼我们这爱得死去活来的三人组合,所以飞机失事……呃,我们目睹了一场飞机失事,在抢救现场,一对垂死的夫妇躺在担架上,趁著他们没注意,将怀里一个已经昏迷了的女娃儿托付给我了,这两个人浑身血淋淋的,可是小女娃儿似乎被保护得很好,那母亲只和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就算她爷爷来找她,也不要把女孩交出去,请代我好好照顾她。
我抱著昏迷的小女娃儿呆住了。
正想问她爷爷是谁,他们便咽气了……
小女娃儿,醒来,什麽也不记得了。医生诊断是受了刺激再加上轻微脑震荡,所以才会间歇性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