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消费者对此的感官是什么呢?
一时间,他们只看到大街小巷,都充斥着各种外资箱包品牌的广告。而这些广告实在令人眼花缭乱,有的叫DG有的叫David;有的说自己创始了109年(就是那个DG集团),还有的说自己创始了150年;有的说自己是意大利最正宗,有的说自己是亚平宁半岛最古老。
而价格和质量,更是层次不齐。有的明明很普通的包,却卖到3000一个;有的质量普通,但是样式不错,性价比很高,就卖300一个。
如厉致诚和林浅所料,庞大的信息量同时袭向消费者,于是他们迷惑了,彷徨了。
本来他们面前只有一个掉渣饼店,但是突然出现了十家,令他们一家都记不住。
当然了,DG在国外毕竟有很高的知名度,还是有不少固定的消费群,能将他们区分出来。但它首先进入中国的是二三线子品牌,而不是世界顶级子品牌,对它们不了解的消费者,还是占绝大多数。
于是到最后,甚至有顾客到了DG的门店,微笑着问:“你们就是那家David集团的子品牌,对吗?我最喜欢那个牌子了。哦……不是啊,那算了,不买了。”
还有人花上千元买了一个DG的新款包,高高兴兴拿着上班。结果同事一看,笑了:“我也买了个意大利包,昨天门口超市促销,200块一个,不错吧。”
……
六月底的季度销售会议上,一向脾气很好的查理斯,狠狠地拍案而起,当着亚太区所有人员骂道:“无耻的中国人!”
而同一时间,林浅和厉致诚照旧住在湘江边上的酒店里。她靠在他怀里,一边欣赏她策划的广告,一边在心中叹息:她实在是太无耻了。
斜瞥他一眼——都是被他带坏的!
作者有话要说:《蜗牛》上市,朕心甚悦,双更再加一则小剧场。无节操无下限,不代表人物正常言行举止,大家看过就算。
颤抖吧,ET们!
明晚8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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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之床上的花样
林浅一直觉得,厉致诚是个在床上花样很多的男人。姿势、力度、调情手段,层出不穷。这种事,当然是羞于对外人提起的。
但自从认识了新朋友许诩后,虽说这姑娘寡言少语,但是句句精准又犀利。虽然有点气人,但实在是个光芒夺目的女人。
于是两人越聊越深入。当然,很多时候是林浅在说,许诩在听。听完后或者鄙视、或者茫然、或者震惊、或者敬佩一番。
譬如此刻,两人就在聊床上的花样。
“你们会……”林浅凑到她耳边,“这样吗?”
许诩摇头:“不会。”
“那这样呢?”又低声说了个词汇。很专业,许诩茫然:“那是什么意思?”
林浅;“噗……”
于是,在床上的花样,林浅完胜许诩。
呃……应该说是厉致诚完胜季白。
许诩向来有种不服输的精神。这种精神不是体现在名利上,而是体现在专业性上。在这一点输掉后,她很是懊恼,但又对林浅百般敬佩。她决定今晚回家就鄙视季白,并且督促他进步。
然后有这种自我提升的机会,她就想到了远在北京的简瑶。
“我还有个朋友。你也应该开导一下她,让她回去开导她的丈夫。”许诩一本正经的说。
林浅:“不合适吧?”
许诩:“很合适。她丈夫是块呆木头,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我想她的夫妻生活一定很无趣。我们应该帮她。”
在许诩这样毫无羞涩感的女人面前,林浅屈服了。
两人一起给简瑶打电话。
许诩一向生猛,开口就问:“简瑶,你跟你丈夫有没有XX、OO、XOPQ过?”
简瑶在那头刷的脸就红了。
但她熟知许诩性格,向来直来直往,率性纯真,于是含糊答道:“嗯……怎么了?”
许诩很震惊。
那就是有了?!
季白居然连薄靳言都不如?
三言两语下,简瑶很快在电话里套清楚来龙去脉。于是她也有点争强好胜了。居然瞧不起她家薄靳言?
“你们有没有TT、YY过?”她问。
许诩茫然了。
林浅也茫然了。
“没有。”
“没有。”
两个声音一起说道。
简瑶微微一笑,满意地挂了电话。
……
床上的花样,永远在探索、不断在进步的薄教授,才是最棒的那一个!
O(∩_∩)O
☆、还之彼身
在这个混乱的战局里,最清醒的人,除了厉致诚和林浅,大概就是旁观者清的宁惟恺了。
阳光斑驳的下午,他站在写字楼的落地玻璃前,望着窗外宁静的城市,沉思。
当初与厉致诚达成联盟,这位反收购战统帅的原话是:“我来负责在消费者心中,建起一堵挡住外资品牌的墙。”
具体要怎么做,他没说,宁惟恺也没问。因为彼此间的信任毕竟有限,他不会要求厉致诚将关乎身家性命的一步,都告诉自己。
但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有意思。
可不是吗?厉致诚说的是挡住“外资品牌”,而不是挡住“DG”。现在果然如此,他一手营造了鱼龙混杂的市场,所有外资品牌都被挡在了消费者的心门外。
为了杀其中一个,厉致诚先杀了一片。
想到这里,宁惟恺略微有点不舒服。
因为他发现,这种天马行空出其不意的竞争思路,并非是他擅长的。如果他是DG的负责人,只怕也想不到这一步。
他端起手里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将来东山再起,厉致诚依然是个强劲的对手啊。
或者始终跟他结盟,井水不犯河水,比竞争更好?
他兀自想得入神,门外却有人在敲。
“咚咚、咚咚——”均匀的力道,是Lydia独有的轻快节奏。
宁惟恺放下咖啡杯转身:“进来。”
自从上次祝晗妤来的时候,Lydia误闯进来,宁惟恺就给这位实习秘书下了禁令——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请自入。
一室阳光通亮,Lydia推开门。黑色小西装搭配浅蓝短裙,长腿娉婷,踩着靴子走进来。粉黛未施的脸,干净得像邻家少女。
尽管在与她的这段关系里,宁惟恺的态度始终有点暧昧不清。但他不得不承认,每当Lydia这样朝气蓬勃地走进他的办公室里,整个视野仿佛都明亮起来。
她眨眨眼,迎上宁惟恺直勾勾的目光,忽的笑了:“喂,已经过下班时间了。”
宁惟恺也笑了,站在大班桌旁,不紧不慢地说:“怎么?这位小姐,又有什么事要差遣你的老板?”
这话本身就带着轻~佻,Lydia“哼”了一声,说:“我是帮你放松,舒缓压力。今晚我有个朋友在闽外街开画展,想不想去看?先讲清楚哦,我朋友挺穷的,晚上只能请我们吃担担面。”
宁惟恺微抿薄唇,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看着她。
有的时候,他其实觉得看不清这个女孩。明明是名校优秀生,却喜欢混迹于酒吧街头。明明大大咧咧,可有的时候聪明通透得让你侧目。
譬如刚在酒吧结识时,那么多人里,这姑娘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落寞。
还譬如这几天,箱包行业翻云覆雨,但看起来跟他并没有关系。她却从哪里看到了,他需要“舒缓压力”?
他很快联想到的是,昨晚在家里,祝晗妤唯一关心的是,她做的两道点心:马卡龙和朗尼芝士蛋糕,哪种更合他口味。
宁惟恺抬眸看着Lydia。
四目凝视,似乎有种彼此都懂的暗涌在里头。
“晚上我去不了。”他说,“晗妤做了晚餐。”
Lydia没说话。
她的眼神令他忽然有点不舒服。很平静,也很安静,黑漆漆的,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然后她耸耸肩,好像若无其事地样子:“好吧,那我就自个儿去啦。”
下班的时候,宁惟恺原本已开车出了停车场,驶上了环路。忽然又在岔路口掉了个头,开向公司。
他的车远远停在路边,看着公司楼下的公交车站。很快,Lydia就出来了。已经脱了西装,穿着件粉色的外套,整个人清丽跳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公交车来了,她连忙随着人流涌上去。忽然脚下一崴,差点没摔倒。宁惟恺这才发现,她今天穿的是双很高的高跟鞋——
她平时并不喜欢穿不舒服的高跟。但每次跟他这个“朋友”出去玩时,总会换上高跟。用她的话说:“你太高了,我站在边上变得太渺小可不行。”
……
宁惟恺坐在原地没动,一直看着她上了公交,公交车的引擎沉闷响着开远了,他才掉头,驶向家的方位。
原来只不过把酒吧认识的她,当成个开心果,当成可以调节气氛的小妹妹,放在身边。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
在最不应该变的时候。
——
与此同时,DG中国的写字楼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顶层多功能会议厅。
查理斯正在召开全体高层的又一次战略会议。经过这些日子的痛定思痛,这位性格开朗乐观的澳洲商人,脸上也平添了很多阴霾。深深的眼袋,令他看起来非常像一只粗壮的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