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3年,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些别样的东西。闲话很快传遍整个村子,不断有年轻姑娘找到刘国江,叫他别为了个寡妇耽搁自己的终身大事。吴家婆婆更是不高兴,常常指桑骂槐,甚至直接叫刘国江以后不要进她家门。
1956年8月的一天,刘国江在街上碰到徐朝清,他上前搭话,徐朝清却说了句:“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少到我这儿来。”就走了。
听了这话,刘国江站在街上,仰头望天,突然泪流满面。当天晚上,他偷偷摸摸地进了徐朝清家门,明确地告诉她:“我要娶你。”徐朝清哭了,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10岁的的汉子,再望望自己4个孩子,她痛苦地摇了摇头。刘国江急了,他一把抱住她,激动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哭泣着相拥在一起。
第二一早,村里人发现徐朝清和她4个孩子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刘国江。
从此,和刘国江、徐朝清相伴的,就只有孩子及蓝天白云、大山荒坡、古树野猴,但没有闲言碎语。
带去的粮食很快就用完了,刘国江就到河里去捕鱼,徐朝清则到山坡边去挖野菜。他们在山林里采摘野核桃、野枣,把木浆树叶摘下晒干,然后磨成面粉,在没有粮食时备荒。一天,刘国江在树上发现了一个蜂窝,他受了启发,开始自己养蜜蜂,酿蜂蜜卖钱,一直到现在。
他们还在房前屋后挖了几块菜园,分别种上了土豆、红薯、玉米。可一天夜里,一群猴子将即将成熟的玉米偷了个精光。
第4卷 第45节:摸嘴巴的故事3
他们还在房前屋后挖了几块菜园,分别种上了土豆、红薯、玉米。可一天夜里,一群猴子将即将成熟的玉米偷了个精光。
1957年6月,一场暴雨将他们居住的茅草屋屋顶冲垮,刘国江只得牵着徐朝清和孩子来到山梁上最高的一个岩洞,那儿成了他们临时的家。洪水涨了两天两夜,一六家6口就在崖洞里挨了两天两夜。
最让他们恐惧的不是狂风暴雨,而是山里的野兽。“很多个晚上我都听到老虎在叫,声音好大,地都在抖。”说起老虎,徐朝清至今仍一脸惧色。那晚,她在岩洞里哭着对丈夫说:“我好想有间瓦房住”。
刘国江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全家到两公里外的山坳里背泥巴烧瓦。一家人背泥巴背了一年,刘国江用石头砌了个窑子自己烧,又烧了一年,才烧齐所需的瓦。
半个世纪来,他们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他们有时也会下山,走4个多小时到最近的长乐集市买猪仔、买修路用的铁钎、送孩子们出山念书、结婚……但每次出山,他们都尽量避免与外人接触。待孩子们都在山外成了家,他们更是少于下山,需要什么,儿子会给他们捎上山来。
半坡头在高滩村背后的深山中,和村上原本只有一条荆棘丛生的小路相连,当年他们就是由这条路上的山。
怕老伴出行摔跟斗,刘国江从上山那年起,便开始在崎岖的山崖和千年古藤间一凿一凿地开造他们的爱情天梯。
每到农闲,刘国江就拿着铁钎榔头、带着几个煮熟的洋芋一早出门。先在顽石上打洞,然后站上去,在绝壁上用泥土、木头或石板筑阶梯。饿了,啃几个洋芋;渴了,喝几口山泉。
经由小伙子变成了老头子,铁钎凿烂20多根,虽然老伴自上山后就没出去过几次,现在下山的时候更是越来越少,但他仍在青山白云间执着地凿着,一凿就是半个世纪。
“我心疼,可他总是说,路修好了,我出山就方便了。其实,我一辈子也没出山几次。”摸着老伴手上的老茧,徐朝清眼里流出了泪水。
“我还能动!”刘国江伸手为老伴擦去泪水。两人旁若无人地互相心疼着,沉浸在他们的二人世界里,似乎忘了有外人在场。
“家务事怎么分工?”记者感动之余,极不情愿打断他们。
“我不会让她干重活,她年纪比我大,洗脚水都是我给她打。”刘国江说。
“我们两个一天也分不开。”徐朝清说,50年来,刘国江从来没将她一人留在家里过夜。他们从没到过江津县城,就算中山镇,刘国江也只去过几次。
不管谁有事出山,另一个准会在天黑前来到山下的独木桥等候,等心爱的人一起爬上爱情天梯回家——桥那头便是凡人的世界,他们没事从不过桥。
闲来无事时,他们总是心情愉悦的用黄腔白调,开始合唱《十七望郎》:
第4卷 第46节:关于你的春天在哪里
闲来无事时,他们总是心情愉悦的用黄腔白调,开始合唱《十七望郎》:
初一早起噻去望郎
我郎得病睡牙床
衣兜兜米去望郎
左手牵郎郎不应
右手牵郎郎不尝
我又问郎想哪样吃
郎答应:百般美味都不想
只想握手到天亮
初二说噻去望郎
……
他们最后心愿
百年之后合葬大山怀抱
释如命轻缓的吟唱着,那旋律是那么的轻快似乎带着对美好爱情向往。
方欲血完全被他所讲故事给吸引,不知是因为他的声音太有魔力,还是因为故事太过于真挚感人,她轻晃了一下头,缓缓的说道:“哇,六岁起就暗恋一个人,十年的等待,三年的默默付出,再用五十多年来实践自己的承诺,用6000多阶爱情天梯来见证他们的爱情,好漫长好巨大的爱情工程。”
释如命微弯了一下唇角,脸上露出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一世一双人。”
方欲血眯了眯眼睛,憋了憋嘴角,再摇了摇头说道:“这种真爱不是,是一个人就能遇到的。”
“可是,我想,我遇到了。”释如命停顿了一下,很郑重的说道。
方欲血有些惊讶的问道:“在哪里,在哪里,你的春天在哪里呀?”
释如命有些生气轻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她过于夸张的表情:“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讲这个故事吗?”
“啊,为什么呀!”方欲血连忙好奇的问道。
停顿了一下,方欲血并没有听到他回答自己,有些激动的说道:“我还是比较想听,关于你的春天在哪里?”
“我的春天,就是你!”释如命没想到他原本很严肃的话题,却被她乌龙出一句少儿歌曲《春天在哪里》,可是此春天非彼春天。
不得不承认中华文学可谓博大精深,轻轻YY一下,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啊?”方欲血非常意外的再次眨巴着她灵动的大眼睛,表示不解。
再次转动了一下她灵活的大脑,为什么给她讲‘摸嘴巴的故事’,莫非就因为她摸了一下他的嘴巴,再让他吸了一下血,他就爱上自己了吧!
他就把故事里女主角和男主角巧妙的运用到自己身上了吗?
天啦,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原来,他心目中美好爱情的模型是那样的啊?
不对,不对,他一定是抽风了吧?
会不会喝了我的血产生什么副作用了吧!
关于她的血,有什么功效,这个她一直都不是很清楚的。
会不会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给他服错了药,而产生很严重的后遗症呢?
方欲血眼神变得有些慌乱,连忙向他的额头的方向摸去:“你,你没事吧?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释如命没想到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认真严肃的告白,对方居然没有一丁点的感动,反而是让他有想要抓狂的反应。
方欲血没听到他的回应,有些紧张的说道:“会不会,真的是喝了我的血变傻,变得不正常了。”
第5卷 第47节:不能不发生点啥吗
方欲血没听到他的回应,有些紧张的说道:“会不会,真的是喝了我的血变傻,变得不正常了。”
释如命有些生气的敲了一下方欲血的脑袋,愤愤的说道:“笨女人,你才不正常?”
方欲血也有些生气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明明就是你脑袋有问题嘛!明明不久前你才说,我不是你的菜。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变卦了,男人心果然是海底针。我得离你远一点。”边说边起身准备离开他的怀抱。
释如命听到她那番说辞,嘴角抽动了几下,这女人还真让头疼,该记住的没记住,不该记住的却牢牢记住,看她起身想要挣脱出自己的怀抱,连忙眼疾手快的再次把她拉回自己怀抱,牢牢圈住,大声斥责道:“不许动。”
方欲血不死心的问道:“你确定没问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呢?”
释如命看着怀里还在喋喋不休的人儿,有些不悦吻了下去。
方欲血原本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很多话要问,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吻一下子给搞懵了。
他怎么又吻自己了呢?
上次是因为意外,那么这次呢?
看来真得病得不清,病得按他的话说,疾不择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