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在他的轻声阻止下,玛格丽特只得放下了手臂。
“她在虐待战俘!红十字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公布于众,国际社会的舆论会谴责你们的暴行!”碧云喘息着说完了这话。只见纳尔森博士和女中尉玛格丽特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充满了嘲讽和轻蔑。盖尔尼德中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则再次聚焦在碧云的身上。
她这是掉到了魔窟里。在她面前所有的人,都是魔鬼,跟这群魔鬼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你们都是些魔鬼!放了我!放了我!”不管她怎么挣扎,还是被穿着白衣的两个军医强行按在了手术台上。她的双手被用绳子固定在手术台上的铁环上,双腿岔开着,也被绑的很结实。她的嘴巴被用一块海绵塞上,发不出声响,只能无助地呜咽地哭了起来,她感到自己如同是祭坛上的祭品,在这群魔鬼中间,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极端的变态,那个集中营看守玛格丽特上尉,是个专门虐待囚犯的蛇蝎心肠的女魔头,她正一脸狞笑地望着她;那个纳尔森博士更是个恋物癖和性-无能,他恐怖的被腐蚀的脸正呈现着渴望的神情;真正走近手术台的,是这个无比俊美的盖尔尼德中将。
他的冰蓝色的眼睛出现在她的头顶,尽管从这个角度看他,能够看到他尖长的下巴和突起的喉结,仍然是非常的英俊,可碧云的心里,早已顾不得这些,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只披着俊美人皮的野兽。
“看来护士小姐火气不小。可能是这里太热了,需要人来帮她降降温度。”盖尔尼德中将从身边的军医捧着的白色盘子里,取了一付白色的医用手套,熟练地将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到手套里。
“唔……”她的嘴被堵着,发不出声音,可是眼睛看见,他拿起了白色盘子里的手术剪。
他弯下腰,像考古学家要验看一件刚刚出土的文物一样,眼中流露出专注的神情。她能听到“咔嚓,咔嚓”地布料被裁断的声音,他握着剪刀的动作,仿佛量体裁衣的裁缝,只不过裁缝的目的是为她缝合衣服,而他,则是将她的囚服剪成一条条的烂布。
只能选择闭上眼睛,来规避自他那双冰蓝色眼睛里的无情地审视。在他的眼皮底下颤颤发抖。
4—刺痛深入
她没有得到她的衣服,哪怕是先前那样囚犯的衣服,她的囚服被那个中将剪成了布条,丢进了垃圾桶里,她被□地带到了这栋古老的城堡式的房子里。在这个顶楼的小房间,仅有的可以遮羞的东西就是床单,她将床单披在身上。
他敲了几下门,当然敲门只是象征性的,没等她说话,他就推门而入。他换下了黑色的风衣,只穿了制服里面白色的衬衣,也没戴黑色的大盖帽,他齐耳的金发蜷着美丽的波浪,在房间天窗里射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是那么俊美的脸孔,可她再清楚不过,他恶魔般的心肠。
她退到房间的最角上,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虽然她心里非常害怕,可还是强迫自己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他对她身上的遮挡有些不满,以命令的口吻说到,“把床单脱下来。”
“不,不要!”她言辞拒绝。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语气略微温柔了一些,“你的身体我已经看过,所以不需要害羞。”
在手术台上的羞辱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更加激烈地吼到:“不要,你这个卑鄙无耻的魔鬼!”
他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冷冷地说到:“看来我必须让你知道,什么是顺从。”
她扭过头去,本想蔑视他的威胁,煞那间,他腰间的手枪已经拔出,细长的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额头上,她立刻四肢冰冷,大脑无法思考,不敢相信自己青春的生命,就要断送在这冰冷的枪口之下,她颤抖着闭上眼睛,泪水潸然而落。
他冷笑着说:“知道害怕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坚不可摧的信仰。”
“砰”地一声闷响,接着是哗啦哗啦地清脆响声。
“呀——!”她闭上眼睛,发出尖声的喊叫。可是他枪膛里射出的子弹,并没有打穿她的脑袋,而是击碎了碧云身后的大镜子。那玻璃碎成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她的身边。还没等她喘过起来,他紧接着向地面开枪,那枪声像是放爆竹一样密集,将碎裂的玻璃继续粉碎,崩到她的身上。
“啊—啊—啊—啊——!”她顾不得脚下都是碎玻璃,本能地挣扎着躲避他的枪击。
他一连开了数枪,直到用光了枪膛里的子弹,他看都不看,用单手熟练地卸下枪膛里的空弹壳,满足的笑着说:“好玩么?还想要么?”
她的双脚踩在碎玻璃上,扎的鲜血淋漓,她以前在北平的舅舅家小住,在天桥边看过杂耍,艺人们拿光脚走玻璃渣子,走热火炭,都能毫发不伤。如今,这些玻璃渣子深深地嵌入到她的皮肉里。
“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她抱头痛哭了起来,对死亡的恐惧和双脚的剧痛,让她不得不向这个魔鬼求饶。
“好吧,小可怜。你的泪让我心软。”他靠近她,他的黑色的皮靴踏在玻璃片上,她赤着脚,僵直地站在碎玻璃上,任他粗暴地拉下她身上包裹的床单,他的手臂环上她的纤细的腰身,用力将她的身子靠向自己的胸膛,她柔软的前胸贴在他的身上,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单薄的衬衣下,他紧实的胸腔内心脏在强有力地搏动。
她以为他一定会将她抱到床上,因为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床单本来被她围在身上,现在床上只剩下一条凌乱的被子,雪白的鹅毛枕头和雪白的褥子,她的贞操必然会在这片雪白上失去,但愿他不会直接将她按倒在地上,地上全是碎玻璃,她会被伤害地体无完肤。
5舞会上的美人鱼6逃跑
5—舞会上的美人鱼
碧云蜷缩在床上,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脚。委屈的泪水落下,这几天,她彷佛要把一辈子的泪都哭干了,不由地慨叹命运。
她很后悔,一不该年少任性,不听家父的劝告,在美国的教会学校里读音乐系,做个乖乖女,而是偷偷改学了医疗,二不该志愿参加了红十字会,冒然来到纳粹的集中营,三不该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凭着一阵头脑发热,被那个魔女看守玛格丽特报复,当做犯人关进了集中营。她真的后悔了,因为他们是一群真正的狼,而他,是万兽之王,嗜血的魔鬼。
她只是个小女孩,空有热情,对待凶残的敌人,毫无还手之力,她害怕疼痛、惧怕侮辱,更畏惧死亡。她的对手太过强大了,他并不急于把她一口吞下,而是像一只玩味着到手的猎物的狼,一点一点侵蚀她的思想,既让她知道他强硬的手段是那么不可抗拒,同时还向她施展着温柔的魅惑。
他还是那样,拿两指轻轻地叩门,然后就不请自入。
她警觉地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送给你一些礼物。”他微微一笑,从床上把她拉了下来,又拉着她的胳膊,把赤着脚的她拖进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和刚才那个的家具陈设几乎是一摸一样的,不一样的是,床上摆放着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许多漂亮的盒子。她站在他的身后,
他先打开那个最大的盒子的盖子,碧云本能地捂上眼睛,这个吸血鬼一样的男人打开盒子里面难道会蹦出一个僵尸,可事实出乎她的意料,里面竟然是一件极致华丽的金色的晚礼服,她看得出这礼服的质地是产自她的祖国苏杭地区的上等丝绸,每到春天换季的时候,母亲会让管家到裁缝店里,为姊妹们做些新的衣服,她就有几件旗袍,都是苏杭的丝绸做的,可那是在家乡的时候,这些缎子远渡重洋来到欧洲,其价格可以媲美黄金。这还不算什么,礼服上全是细密精致的金线的刺绣。她知道这种工艺的价值,就算像她那样富庶的家庭,也就只有老太太做寿的时候,才会找人绣那么一件金线的坎肩,父亲会把这个当做珍贵的礼物,送给祖母以讨得她的欢心。
“我知道你想要一件衣服,这件怎么样,喜欢么?”他斜着身子倚靠在床上,妖冶的唇边带着微笑,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睛问。“这料质与工艺完美的结合,像一件艺术品。”
她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衣服是很华美,不知道他酝酿着什么阴谋。
“或许你会喜欢这个。”他轻轻打开另一个狭长的盒子,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向盒子里望去……啊,好漂亮,她不由在心里轻声慨叹,那是一件紫貂皮的长披肩,上等华贵的皮毛,闪烁着纯净的光泽。他修长的手指伸进盒子里,蓬松柔软的皮毛在他手里如波浪般的翻滚着,紧接着低头将那高挺的鼻尖靠在柔软的毛尖上,轻轻吹了一口气,抬起冰蓝地眸子魅惑地盯着她,“多么细密的毛针,纯净如雪,没有一根杂质。女人们会为了得到这个,不择手段的。”
她一声不吭地别过脸,不看他的眼睛,他轻轻放下紫貂的披肩,一道璀璨的光芒闪在她的脸上。她重新朝着床上看去,眼前的这件东西,让她不由地发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