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今日进店后看到焕然一新的南翼,稍稍惊讶后,才欣喜的问:“培训的怎么样?”
“挺不错的,长见识!”
南翼自从加入火色生香后还没正式上过班,沈湘安排他去全国的连锁店走了一遭,跟着每年总部的检查团一起交流学习,因为南翼是特派所以各店的负责人都特别尽心,南翼本身也好学,走到哪里都要跟主厨探讨一番。
“我已经让他们给你报了营养师的考试,你有空就看看书吧!”
南翼有些不好意思,他道:“你看我这来了几个月了还没上班,薪水倒是拿了不少!”
沈湘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还跟我这么见外,回头等安定了把嫂子孩子都接来吧!”
南翼点了点头,眼中有化不开的柔情,沈湘坦然的笑了笑。
石冀北今晚跟规划局的人有酒席,喝到五分醉时隔壁一个包间的人过来敬酒,石冀北抬头便见一个满脸雀斑的人拿着一壶酒非要跟他干杯。
“石厅长,这是廖氏的廖凯,我们这次的老城改造都打算用他们的绿化设计!”
“是啊,廖氏在南北都有很大的林场和绿化地,口碑也非常好!”
旁边规划的人忙着介绍,石冀北看着廖凯其貌不扬的脸,勉强笑了笑,举杯道:“我酒量不好,廖总让我半杯!”
说完将手中的半杯酒饮尽,廖凯倒也爽快,知道石冀北这样的得罪不起,痛快的将一杯喝完退了出去。
“现在都是廖凯出来了,廖辉怎么最近没动静了?”
“听说是生病了,不过这个廖凯做事确实不如廖辉地道!”
石冀北没心情听那些八卦,他起身去了趟厕所,回来时路过廖凯那边的包厢,正听他大方阕词的说道:“沈湘那娘们就是个骚货,我前两天摸了摸,奶*子又大了不少!”
石冀北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他控制了下情绪,走到包厢里看不见的位置站定。
“别看她现在一副正经的样子,当年在深圳就是卖的,要不是傍上苏焱她敢那么拽?”
“廖少爷!你跟她睡过没?”旁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猥琐,石冀北暗暗捏紧了拳头。
“睡过,当然睡过,老子还跟几个哥们儿一起睡的!”
“得了,别吹了吧!”
廖凯见有人质疑,大着舌头道:“你不信?老子手上有照片!”
话音一落,石冀北的脸变得毫无血色……
第38章 紧逼
京城豪华SPA会所的包厢内弥漫着玫瑰精油香甜的气息,两位身着制服的美容师正带着口罩专心致志地为另两位女士服务着。
“谢姐,你说他会同意这门婚事吗,”
谢鹭赤*裸的身躯被白色的毛巾包裹住,那张让面膜层层覆盖的脸皮动了动,含糊地说道,“他爷爷的话估计不敢不听,苏氏再大,生意也要官场罩着,”
旁边纤细的女生还是有些不确定,“你说我就这样嫁了,我连他本人都还没见过呢,”
谢鹭笑道,“傻姑娘,嫁谁不是嫁?再说了,照片不是见过嘛,长得挺帅的。”
“可我听说他有好多情妇呢!”
谢鹭翻了个身,咯咯笑了两声:“他那种男人身边没有女人谁信啊?除非他性无能!你嫁过去只管先生孩子,等儿子一落地地位就稳了,以后的事儿都别往深处想,他玩他的你玩你的,只要不过分,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那女声笑声清脆:“谢姐,你这说法好沧桑啊!那我问你,你当年怎么没找个有钱的嫁了?”
谢鹭冷笑了两声:“我当年是冲着真爱去的!”
那边的女子坐了起来,拿下敷在脸上的毛巾笑道:“你的真爱如今也不错啊!”
谢鹭连笑也笑不出,不错?是啊,石冀北人前像个人样,人后的事……谢鹭连回想都是一种煎熬。
“谢姐,这月底家里让我跟他见一面呢,这几天你陪我买裙子去!”
说话的人是宋雁翎,父亲宋祁也是京城的大企业家,但为人低调,说道宋祁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说道宋祁的父亲全国不知道的可就不太多了。
“好啊!随时奉陪!”谢鹭答应的很痛快,但随即想起什么,侧脸问宋雁翎:“上次姐托你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宋雁翎笑道:“姐托我的事我还能忘啦?放心,早就让爷爷找人打点好了,这几个月的调令就能下来!”
美容师揭开谢鹭脸上的面膜露出一张面容姣好的脸,但眼角和唇边的皱纹还是透露出她的年龄。谢鹭很瘦,是干瘪的那种痩,让人一眼看去就是一个缺乏滋润的女人。
听到宋雁翎的话,谢鹭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石冀北你想躲着我,做梦!
沈湘今日早早来T大就是想找个伴,可眼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怎么都是双双对对的,看来在沈湘缺课的时候,班里的同学早已找好了同桌,想到这儿她不禁懊恼起来,难道真要跟石冀北坐上两年?!
突然又想到谢志鹏,沈湘眼睛一亮,心中隐隐有了希望。
等到差不多快上课了,忽然身边座椅一沉,沈湘迅速地回头,果然是石冀北。
沈湘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却见石冀北递了一张纸条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网址。
“这是学院考勤的网址,你以后要是发现有缺勤可以告诉我!”
沈湘心想,政府的人果然不一样,这样也行,是不是不用上课也能拿文凭?
石冀北侧头对她笑了笑:“谢局长公关公的好,以后除了课外教学,他都不会来!”
沈湘心中那希望的苗头彻底被石冀北掐灭了,低头咬了咬下唇,不满道:“你们还真有办法!”
石冀北轻笑:“其实是老师怕他的鼾声打扰到其他学员!”
沈湘被他的话逗乐了,“扑哧”笑了起来,抬头对上石冀北痴迷的眼神,沈湘立刻转过头,右手撑在腮边,挡住脸上所有的情绪。
这节课讲的是法律,讲师是从中国政法大学请来的,讲的非常吸引人,沈湘听的很专心,课间休息时,石冀北突然不见了,沈湘一人坐着无聊,见周遭都是三俩聊天的人,沈湘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索性起身去室外透透气。
走到教室外的花圃处,见石冀北和刚刚讲课的老师聊得正欢,看上去仿佛是老朋友,沈湘想,这几年他着实变化很大,越来越深沉,越来越看不透,以前的石冀北只是有些自闭的大男孩,他跟人交往总是被动的,看来环境真的能将一个人彻头彻尾的改变。
沈湘缓步向前走,因为越过石冀北站立的花圃有一个洗手间,石冀北背对着她正在给老师递烟,沈湘低头走过,听到他问:“分居两年以上难道也不能离婚吗?”
沈湘的脚步停了下来,老师吸了口烟笑道:“分居两年以上,可以作为感情破裂的条件,但并不是分居两年就可以自动离婚!”
“哦,那怎样才可以顺利离婚?”
“最好是对方有过错,比如出轨啊,家暴啊这类的,这样提出离婚会很容易判下来!”
石冀北点了点头,又开口问了些什么,沈湘脑子一团杂乱,她紧走了几步,直到进了洗手间的包间才顺利的呼吸。
石冀北要离婚,他要离婚?!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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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湘!”前方传来看守员冷淡的呼唤,沈湘抬起头走进那扇半开的铁门,小房间内石冀北坐在桌子的一边正看着她。
多日不见,他看起来非常的憔悴,眼底乌青一片,眼中满含血丝,这让沈湘错认为好像被关起来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你们有二十分钟,抓紧时间!”
说完“砰”的一声门被关了起来,沈湘看了看门边站着的武警,他目不斜视,仿佛只是个木偶。
“湘湘,你真傻!”双手被紧紧攥住了,沈湘低头看着手腕中明亮的手铐,扯了扯嘴角:“不是说最多三年嘛,很快就过去了!”
石冀北握着她的手,低头将它们放在唇边轻轻吻着:“湘湘,我会娶你的,一定会娶你的,你等着我!”
沈湘无奈一笑:“我现在剩下的也只有等了!”
“湘湘,对不起!对不起……”
石冀北一遍遍地低语,沈湘感到手背上热烫的水滴,那是石冀北的泪。第一次看到石冀北哭,即使当年父亲死时也没掉过一滴泪的石冀北此时却为自己在哭。
沈湘也想哭,可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沈湘觉得也许是不够伤心,也许是石冀北的泪不够震撼,总之那日的自己是麻木的,看着眼前哭的伤心的人,沈湘突然觉得他很遥远,仿佛不是自己爱得很久那个人。
下半节课沈湘一直在看石冀北手中不停旋转的笔,记忆中他中学时就是这个样子,沈湘坐在他的斜后方,总是被他专注的神情吸引,往往一看就是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