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是另一个女同事,正拿着红酒瓶子往她杯里倒,同时不忘附和毛经理劝阮筝给庄严敬酒。阮筝仔细想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可整个人晕晕的什么也看不清,连面前的酒杯都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又变成了四个。
阮筝知道自己有些醉了,意识开始慢慢抽离她的大脑。她只有仅剩的一点思维还在那里思考一个关键的问题。到底是同事们不小心倒错了酒,还是他们本来就预谋好了,集体联合起来对付她,非要把她送到大客户的床上去不可呢?
对方是庄严,阮筝倒并不是很担心。庄严这人她还是了解的,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了。更何况他知道自己跟徐天颂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手?
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阮筝对自己目前的情况有些许担心,她担心万一他们没能成功把她推给庄严,会不会有人趁机混水摸鱼占她便宜?
阮筝想给顾知桐打个电话,眼下这种情况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她费力地伸手进包去摸手机,试了好几下总算是拿了出来。但身边的女同事一见她摸屏幕就立刻伸手过来。她似乎是在笑,又用软糯的声音轻声劝她:“不用打电话了,一会儿你要醉了,我送你回去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就从阮筝手里把手机夺了过去。阮筝心里不由急了,颤抖着手想要去拿手机,却伸了好几次手都扑空了。旁边一众人就一起笑着开始起哄,有人甚至冲她直言道:“阮筝,你已经醉了。”
阮筝知道她醉了,她有些迷茫地抬头,恍惚间似乎看到庄严走了出去,她不由有些心急。她想开口叫住他,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说实话跟身边这些禽兽比起来,她倒宁愿自己被庄严带走。
像他这样的男人,遇到自己这样的女人,要么好心送她回家,要么直接在酒店开个房间让她睡一晚,绝对不会动她半根手指头。阮筝甚至曾经怀疑过,庄严根本不喜欢女人。也许他对男人更感兴趣也说不准。
而身边这几个男人阮筝才和他们相处了没多久就已经清楚了。这根本就是一群狼,正处于觅食的状态下。平日里在办公室他们已经借工作之便总想来占她便宜了,如果今天她真的醉得不醒人事,只怕他们会立马扑过来把她生吞活剥的。
男女同事,一起喝酒吃饭,然后发生点什么是再正常不过了,说强/奸或许都没人信。阮筝一想到这个心里便更急了。人一着急酒精就容易往头上涌,她原本就模糊的视线简直成了一团浆糊,连人影都分不清楚了。
她只隐约看到包房的门似乎打开了,一个清瘦的男人走了进来,好像又坐回了庄严原先坐的位子上。阮筝的心略微放下一些,身边的同事还在那里扯她的手,硬将酒杯往她手里塞。
阮筝不由有些恼火,也顾不得形象和面子了,一抬手就把那酒杯打开了。就听得一声女人的尖叫,旁边似乎有人站了起来,拼命地在身上擦着什么。
阮筝皱着眉头扭头去看她,漂亮的五官全都纠结在了一起。她有点想笑又很想骂她活该,但努力了半天她只是抓住了那人的衣摆,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
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从心头升起,她整张脸埋在了女同事的衣服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呕吐声。
女人的尖叫愈加厉害了,毫不犹豫就把她给推开了。阮筝又撞回到了椅背上,捂着嘴强忍着不吐出来。她刚刚那一下只是干呕,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但那女同事显然已经疯了,在身上来回擦得更厉害了。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乱了起来。有人过来安慰那女同事,也有人来拉阮筝,似乎要拉她去洗手间吐。还有人在那里假意关心她,不住地问她还好吗。阮筝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任由别人将她从椅子里拖起来,勉强扶着椅背才没有瘫倒在地上。
她踉跄着被人扯着走了几步,眼前除了明亮的灯光外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只听见包厢的发出“砰”地一声响,随即便是什么东西撞在了墙上的声音。原本嘈杂的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片刻后才听毛经理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怎么随便闯进来?”
那人似乎没说话,屋子里又变得寂静无声。阮筝只觉得原本拉着自己的那股力量凭空消失了,紧接着便是一只手过来轻拍她的脸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那里问她:“阮筝,能看到我吗?”
阮筝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她无奈地摇摇头,眨了几下眼睛。就在她准备好好看看来人的长相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头向下倒了下去,一股力量紧接着接住了她,随后她便双脚离地,小腿肚上似乎被人紧紧搂住了。她的胃顶在了什么东西上,散乱地头发朝下披着,下巴撞在了一片平坦的地方,整个人竟不受控制地移动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阮筝清醒了不少。她的眼睛终于重新看到了东西。她发现自己离地面有些近,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两只皮鞋的脚后跟。她有些茫然地想抬头,却发现抬头时脖颈酸得厉害,似乎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勉强抬起一些。
周围的东西全都变了样,仔细一看原来都倒了个个儿。阮筝略一思索才明白过来,她此刻正被人像背麻袋似的扛在肩膀上。这应该是个男人,闻起来的气息不像女人,力量也远比女人要来得大。他就这么轻松地把自己扛出了包厢,顺着长长的走廊一路走下去,最后终于停在了电梯口。
一直到这会儿阮筝才被他放下来。脚刚沾地那会儿阮筝头昏得厉害,不自觉地就靠在了那人身上。她的长发随意地盖在脸上,别人轻易看不出她是谁。等了片刻后电梯门“叮”地一声响,从里面走出来几个鬼佬,叽哩呱啦说着什么,从阮筝身边擦肩而过。
那男人就这么搂着她进了电梯,按了向下的按钮。当电梯门终于合上时,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个,那人终于又开口道:“没事把自己弄这么难看干什么。”
阮筝一把推开他,身体重重地摔在了电梯壁上。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有些大舌头道:“徐天颂,我也没求你看我。”
徐天颂一脸淡定地凑过来,故意嗅了嗅她满身的酒气,略带调侃道:“那倒是我多管闲事了。行,我现在就把你送回酒桌上去。你猜你今晚会在谁的床上?庄严是看不上你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给我打电话。另外那几个,估计就那瘦高个的丑男人职位最高了,你觉得他今晚会放过你吗?”
他当然不会。庄严如果不要她,毛经理十成十会把她拉到自己床上去。阮筝被问得一时语塞,只能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喘粗气。那种四肢发麻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呼吸再一次变得急促起来。猝不及防间她整个人向前一倒,直接跌进了徐天颂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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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中徐天颂的下怀,他立即重新扛起阮筝,大步踏出了电梯。
阮筝的胃又一定顶在了他的肩膀上,随着他行走的步伐上下翻搅,好几次顶得她差点直接吐出来。他就这么一路旁若无人地走出酒店大厅,直接向露天停车场走去。
阮筝难受得快要死过去了,两只手拼命打徐天颂的背,嘴里叫道:“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对方却像没听到,连个字都没吐给她,依旧走自己的路。阮筝没办法,索性就伸手去拧他的背。隔着薄薄的衬衣她只拧到一堆坚实的肌肉,好几次手指还无力打滑,根本使不出劲来。她见拧不着又开始用手指头掐他,将心头对他的恨全都化成了指力,死命在徐天颂旧伤累累的背部来回刮擦。
徐天颂其实不觉得疼,只是觉得她这举动很幼稚,忍不住开口笑道:“你玩够了没?准备当众直接把我衣服扯烂吗?”
“真的,我不开玩笑,你放我下来。我要吐了,你也不希望我、我吐在你身上吧。”阮筝说完还配合地干呕了一声。
徐天颂倒不介意她吐自己一身,但听她的口气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便走到一个花坛边将她放了下来,随手冲里面一指:“行,吐吧。”
阮筝也没跟他客气,一手撑在他身体上,探着脑袋就开始不管不顾地吐起来了。她刚才喝了满肚子的酒水,所以一开始吐的都是些液体,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哗哗地往下流。徐天颂也不嫌弃她一身酒臭,就这么安静地陪在旁边,偶尔还很体贴地伸手拍拍她的背。等她吐得差不多了,就递上一块手帕。
阮筝接过来擦了擦嘴,伸手想还给他,又觉得不太合适,就直接塞进了口袋里。夜风阵阵吹来,有点凉丝丝的感觉,阮筝看着徐天颂的眼神有点发直,沉默了片刻后她打了个大喷嚏。
徐天颂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像对孩子似的揉揉她的一头乱发:“行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过来,很自然地就拉住了阮筝的手。阮筝觉得自己一定是酒喝多了人不太清醒,居然没有甩掉他的手,就这么着了魔似的乖乖由他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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