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星幕高悬,吴思聪都不想回家,家里不过也是冷冷清清,没有那个瘦弱却勤快的身影,也没有人摆好一桌温度恰好的菜等他一起吃,他回哪儿不都一样。
吴思聪开着车像一抹孤魂般游荡,不知怎么就停在了初遇谭佳兮的那家咖啡厅,服务生没有换,依旧面孔熟悉,朝他笑了笑便了然地将他引至他一贯的座位。
咖啡厅的装潢依旧华美而熟悉,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像一面镜子,毫不留情地映出他尽力遮掩的憔悴,不远处那架钢琴泛着典雅幽黑的色泽,附和着咖啡厅内静谧的气氛,柔和的音符一串串平流溢出,潺潺淡淡。
依旧是Robert J. P. Oberg那首《Unreachable》。
吴思聪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视野逐渐不被琴架遮挡,钢琴后的身影渐渐显现,他仿佛看到眉目清秀低垂的谭佳兮,消瘦,干净,心无杂念,极其认真地弹奏着,一遍又一遍,都是同样的认真专注,仿佛偌大的咖啡厅,不过是她一个人的演奏会。
遗世独立。吴思聪当时想到的是这个词。
“先生?”弹琴的女人讶异地看着握住她左手的英俊男人。
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嗓音,他上一秒唇边还带着沉醉的微笑,此时却骤然僵立,顿觉一朝美梦惊成尘埃泥垢,终是醒了。
-
-
-
晚餐结束后,谭佳兮收拾了碗筷就见机行事地拽着沈延北出去散步,沈延北看她一副往外面躲的架势觉得有趣,但也懒洋洋地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朝外走,远远看去,两个人颇有热恋情侣的味道。
谭佳兮千辛万苦把沈延北领到超市,然后推着小车直奔超市的个护用品区。
沈延北漫不经心地垂了眼皮,瞄到她在一堆不同牌子的避孕套前面若有所思,脸色顿时一沉,其实他本来也是准备买的,但看她这么积极,怎么想怎么就不情愿起来。
谭佳兮站得耳根都泛红了也不见他有动作,实在忍不住了才戳了戳他,小声扭扭捏捏地说:“诶,你平时都用哪款?我怕买错了。”
沈延北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拖着尾音说:“没事~你凭感觉买吧~~”
“……”谭佳兮巴掌大的小脸瞬间涨的通红,早知道……还不如她自己来!
受不了在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的,谭佳兮随手扔了两盒进购物车。
沈延北笑眯眯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点了点头说:“哟~还知道买螺纹的,挺会享受嘛~今晚回去试试你爽不爽~”
谭佳兮被调侃的气鼓鼓地,闷着声地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哗啦啦拿了好几袋薯片,直到将那两盒杜蕾斯埋没了才满意。
沈延北拧着眉扫了一眼车里堆成小山的不同口味的薯片,心想真是服了她了,一个小女人,每天跟汉子一样狂吃海喝的,自从跟她在一起,家里就特节约地从来没有剩过饭菜……
买了最喜欢吃的薯片,心情自然畅快了,谭佳兮习惯性地去买菜,贤惠惯了,要改其实也难。
沈延北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饶有兴趣地看着谭佳兮俏丽清秀的身影晃在一群买菜的中年妇女之间,格外觉得受用,一时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吴思聪,三年,谭佳兮给了他三年,心里一梗,突然就觉得她买菜的姿态格外扎眼。
谭佳兮买完菜转身,看到沈延北站在不远处推着小车在等她,半垂了平时邪魅放肆的桃花眼,没了唇角边噙着的痞痞的坏笑,他单手插在口袋闲立于穿流而过的人群中,竟显得周身清清冷冷,平日里养尊处优浸淫出的气质尽显,俊美贵气得如同鹤立鸡群,频频惹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最初的时候迷恋的假象,大概就是这般吧。谭佳兮在心里暗自嘲笑年幼时的自己,连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究竟是如何喜欢到那种程度的,那样时时刻刻出现在他出现的地方,又小心翼翼地躲在不被注意的角落,费尽心思,终成笑话。
沈延北无意间抬头,看到谭佳兮在不远处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微微挑眉,揶揄道:“怎么?爷太帅,迷得你都走不动路了?”
谭佳兮这才回神,抿了小嘴把装着菜的塑料袋丢进购物车里。
沈延北又被无视了,索性单臂勾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低头凑在她耳边:“怎么一直不说话?留着嗓子等晚上好好叫是么……”
“是,行了吧。”谭佳兮被一直调戏,恼羞成怒。
沈延北沉沉地笑着,知道她快翻脸了,不再逗她,耸了耸肩推着小车去结账。
晚上的时候沈延北把她摆成趴着的姿势发了狠地要她,难得地一句话下-流话都没说,窄-瘦-精-壮的臀-部每一次动作都精准有力,时快时慢地进出那最娇-嫩-私-密的地方。
谭佳兮不停地娇-喘着趴在柔软宽大的枕头上,虽说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却能格外清晰地感觉到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箍在自己不-著-一-物的娇-臀上,随着他动作的频率不停地捏-揉-把-玩。
房间一如既往地看着灯,明晃晃的灯光华丽地打在她白-皙-姣-好的身体上,他肯定什么都能看得清,又是这种姿势……
这么想着,谭佳兮愈发觉得羞-辱难堪,被无情地侵-犯着的部位却违背了她的意识,变得更加湿-滑,随着他猛烈的动作逐渐连大-腿-根-部都开始染上泥泞,唧唧水阿音愈发明显,一下下回荡在比往常安静的房间里,羞得她索性把脸彻底埋在陷软的枕头里。
“佳兮。”他低低地唤她,嗓音沉哑魅惑。
他时机把握得很准,把她捞上来的时候,她正好达到高啊潮。
谭佳兮还来不及反应,便在那一瞬间被迫面对他,两人眼神交错,他神情透着玩味,而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激-烈-缩-动。
“你那位前夫有我干的你爽么?”沈延北扬了眉,语气邪恶,话音刚落便感觉到她的身子崩得更紧,他漫不经心地抚着她,却处处都碰在她的敏-感点上,她整个身体都开始兴奋得微微颤-抖。
谭佳兮咬着牙说不出话,她觉得自己像一朵嫩-嫩的花骨朵,而他随意拨-弄,将她的每一片裹成一团的花-瓣都轻柔地拨开,肆意欣赏她慢慢绽-放的过程。
谭佳兮强烈的自尊心被他粗俗下-流的字眼刺痛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刚缓过气来便板住他肌肉发达的肩膀往后面一推,沈延北哪里料到怀里软绵绵叫得跟猫一样的小白兔会突然急了咬人,猝不及防间就被她推倒在床上。
“那你呢?你以前那些女人有没有让你这么爽过?”谭佳兮单手撑在床头,气势汹汹地问。
沈延北愣了,眯着眸子盯着她看。
谭佳兮被他深邃的眸子盯得别扭,刚刚冲动的那股劲儿顿时消失无踪,她猜自己的脸此刻肯定烧得烫手。
“没有。”沈延北倒是很坦然,惬意地躺在床上,有力的腰部还不停地往上-挺着,“还是佳兮最爽了,佳兮最紧,佳兮最滑,佳兮最耐……”
“住口住口,”谭佳兮趁他还没说出那个字,双手拼命捂住他的嘴,气急败坏地嚷道,“沈延北你这个臭流氓!”
沈延北被她捂得喘不过气,用了好大劲儿才拉开她的手,大口喘着气:“你谋杀亲夫呢这是!”
“……”
他起身的动作让谭佳兮猛地又咬住牙,下意识地抱住他,在他怀里抖得像一朵儿雨中的百合花。
“这么快就又到了?”沈延北邪邪地笑着,低头亲她的鼻子,等到她渐渐平息了下来才接着道,“看你这模样,你前夫肯定不行。”
“他在外面有人。”谭佳兮软在他怀里,平静地说。
沈延北闻言不由一愣,嗤笑了一声才道:“就那个林以轩?什么眼光。”
“所以不要再跟我提他了行吗。”谭佳兮的语气或多或少有些落寞。
“嗯。”沈延北对她的回答显然很满意,点了点头复又将她压在床上,笑意晏晏,“佳兮眼光可比他好多了。”
十九、
沈延北时隔五年重新遇到罗歆是在一次商业酒会上,觥筹交错,杯光盏影,而她美到让人于富丽堂皇之间一眼就能看到她,高贵,妖媚,以及无懈可击的自信。
罗歆从小到大在他们的圈子里就像大众趋之若鹜的Birkin包包,你可能并不是那么喜欢她,但你一定会希望得到她,因为她是出了名的难追以及出了名的奢侈傲慢,如果你的女人是罗歆,那么你大可以不用炫耀就被人刮目相看。
沈延北年少的时候是喜欢过罗歆的,彼时他极其看不惯她,有事没事就喜欢挖苦她,而那丫头伶牙俐齿总能给他奚落回来,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起来,若同为男人,怕是早就成了说一不二的铁哥们,偏偏罗歆又是千娇百媚的女人,这里面的关系就暧昧不清起来。可喜欢归喜欢,沈延北虽然平日里泡妞很有一套,却也对卑躬屈膝地追女人没什么兴趣,所以得不到就算了。
沈延北本来没当回事儿,直到他再次碰到罗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