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风这些话说的不可谓是不为他这个朋友想,他知道他的性子,你越是逼他他就越是要嚣张给你看,也许这么好说好商量的还能换来一些好的结果。
男人的手修长,骨节分明中暗藏着力量,那是一种万事都掌控在手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人不可忽视,他一直都是一个王者一样的人物,生杀大权,只手之间。
他藐视生命如蝼蚁,自然不会考虑别人的面子,别人的感受,但是此时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无比信任的朋友,他可以不考虑任何人的感受,但是自己朋友的感受,他是不能不管的。
裴烟掏出梳妆柜下面的一叠衣服,在手中甸了几下,除了被张瑾汐踩坏的那几件,其他的都完好如初,她只不过是不满那天她帮他试礼服他将自己的衣服扔掉,却没有说过要他陪赔给自己多少件,想起之前他送自己的的那些东西,裴烟感觉自己的一个头两个大,她不能这样欠着他,欠着欠着,可能最后赔进去的就会是自己。
至于那天张瑾汐又跑来闹事,她就不相信,以他在大上海通天的本事,这件事情他会没听说。衣服毁了不能怨她,反正是他未婚妻干的好事,出了什么问题,都找他的未婚妻去,与她无关。
不过她也挺可怜张瑾汐的,为了爱情,赔去了尊严,真是悲哀。
爱情,当真是富家子弟才玩弄得起的,她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的心,却终究……
可是张瑾汐可怜,她又何尝不是?
歌舞升平,难以掩饰忧伤。琉璃光彩之中,尽是落寞肝肠。寸寸断去的何止是惆怅?守了真心,失了本心……
傅亦尘根本不爱张瑾汐,那么傅亦尘就爱自己么?不过就是两个逢场作戏的人,他偏巧是那个寻欢客,她正好是那个卖笑人,两人登场,唱罢方休,只是很显然,他现在兴致正好,没有收手的念头。
可是,她却不能陪他张狂。
她已经累了,却由不得她说不,拿着这一叠衣服,她就上了二楼,虽然说她的心里是巴不得他不要找上他,这样她好可以安静的过两天消停的日子,可是他还是不想接受他对她任何的好,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爱,这都好,她不想这样一日一日的欠着他,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已经准备好把这些东西还给他的时候接受他杀人的目光了,她的神色淡定,她从来都是这么从容不迫的性子,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波澜不惊的,所以不管是有怒火降临在她身上,还是什么别的情况,都好。
她的步子,踩落了烟雾缭绕,踩碎了灯光流彩。她白皙修长的腿,被裙摆撩开,如同凝脂一般,寸寸晶莹。
夜上海的灯光在昏暗的环境下映照在她的脸上,形成了异常分明的光影,她的脸,或清楚或模糊的交叉在光影中,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没有表情的,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来打算推开眼前的门。
有争执声从门内传来,斐烟站在门外,扭动门把的手顿在那。
此时她面临着这样一种尴尬境地,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要进去,还是转身离开。
听声音里面两个男人在争吵,显然各自都压着怒火,又各自都不肯退让。
“傅亦辰,你知道你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情传到你父亲耳里,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还能拿什么威胁我?军权,还是我的霖军?我空有一手军权却连自己想要的都得不到,我要来何用?”
两个男人的言语激战此时已经明显是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两个人的眼眶都已经微微发红,言语间尽是咄咄逼人的气势。
虽然傅亦辰没有明说,但是张瑾风显然已经听出来了他话里面的意思。他现在虽然没有退婚,这个婚他也是不会结的,这些天他表面上是在准备着订婚宴,可是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暗地里是怎么计划的,没有人知道。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桀骜不羁,他想做的事情,怎么会有人能够阻拦的住!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与瑾汐举办订婚宴?既然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她,那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这对瑾汐就公平吗?”张瑾风的声音在空气中传出,清冽中带着几分凉薄,沉重中又夹着几分尖锐……
傅亦辰皱了皱眉,眸底瞬间涌上一丝懊恼,心想当日真不该意气用事,赌气答应办什么见鬼的订婚宴!
脑海里一点点的勾勒出斐烟的身影,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清晰,甚至连她任何一个敷衍的笑容都是那么的深刻,深刻的就好像是印刻在他的灵魂里一样,抹不去,洗不掉。
他想,他是一种叫做鸩的毒,毒至骨髓,还在贪婪的迷恋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做去想关于她的一切一切。
张瑾风此时的心情也是极其的不平静的,他是十分了解自己的这个朋友的,以往,霖军就是他的命,谁也不能去动他的军队,对于他的军队,他是何种狂热的爱着,那种炙热的程度,甚至让他们以为,他这一辈子,只要有他的军队就足够了。这种情况之下,他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一手强大起来的军队,放弃眼前的大好河山!
他现在明显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态度,他愿意为了那个女人,负尽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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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结婚三个月,他没有碰过她。
每天,他都过了凌晨才回家,抑或干脆留宿在外。他身上的香水味,他衬衫上的口红印子,都提醒着她,他在外面有女人!
曾经满心期盼的婚姻生活,却是如履薄冰。
谁说只有男人能出轨?面对叶庭峰的背叛,她冷艳而笑,他对她没有兴趣,她倒要看看,是不是别的男人也如他一样,对她的身体没感觉!
她不过是想试试一夜情,事后,她才惊觉,那个男人,根本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物
☆、第六十二章 琢磨不透
斐烟原本是无意听到他们的谈话,听到这里,顿时心潮起伏,无论如何都不能平静下来。
精致的面孔上,瞬间染上震惊,感动,无奈……
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她快要抓握不住手中的那叠衣裳。
他们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在空气中传来,字字句句都刺痛了她的神经。裴烟紧紧的捏着那一叠衣服,灯光的流彩,披落在她的身上,烟雾缭绕,她轻轻的一动,便散了烟雾的茭白。
她的步子抬起,却又落下,低下眼眸,敛住所有的情绪。
他的声音一直清冷的传过来,一点一点的挑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天旋地转。
“那个歌女真的就那么重要,宁愿让你放弃手里的军权,背弃你的家庭,这两样哪样不及那个歌女?难道你忘了你自己的抱负了,你真的甘心,只拥有这半壁江山?”张瑾风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又确定了一次,现实是不是真的就像是他想的这样,他竟要为了这个女人,负尽天下人。
那个歌女,那个歌女,这四个字就像是一个炸弹,轰然在她的脑海中炸响,一时间,天昏地暗,周围所有的声音她都听不见听不清,可是还是想支起耳朵去听,只是依稀的听见他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
清隽的嗓音里,依旧带着几许玩世不恭的态度,然而不难听出来,里面掺杂着的决心。
终于再也站不住,她猛然转身,手中的那叠衣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全熟都掉在了地上,想去捡,额头却碰上了屏风!
再也来不及去顾忌那些衣服,她转身,走的飞快,就算他听见声响看出来,就算他知道自己来过,听见了,也好过就将她堵在那里,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他。
一路疾走,带起的风轻扬的扬起她的裙角,是一种不知所措的彷徨,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的表情,这是她来到大上海之后,麻木之后的她第一次出现有关自身感受的表情,心如擂鼓,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这个男人,就注定是她的噩梦,他爱上自己,只能是祸,不可能是福。
前一刻她还想着他与他只不过就是欢场做戏,可是下一刻,她就听到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实,她相信,这件事情如果换做夜上海其他任何一个的歌女,都会欢喜雀跃,甚至会乐疯了。可是她不一样,她想要的不是这些,也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些,甚至于,避之不及。
他的狂热,叫她害怕。
“这辈子,我宁可丢了一切,都要陪着斐烟终老!”
傅亦辰听到了门外的声响,起身寻了出来,看见的,只有散落一地的衣衫,随手捡起一件,依稀记得,这是自己送给裴烟的衣裳,此时自己送给她的衣裳散落了一地,可见刚才站在门口的人就是裴烟无疑。
莫非他的爱,当真是如洪水猛兽,让人躲闪不及?
“你又何必这般执拗?”张瑾风看到傅亦辰站起身子,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