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踏着风雪跑回去,连车都没打,只是意外的在途经披萨店的时候,习惯性走进去要了一个最大SIZE的。
乔月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也许是简修远的出现又恶心到了她,她必须吃了那披萨才能让自己回忆起那不堪的种种。也或许是这所谓名流社会酒宴恶心到了她,想赶紧把那些脏了自己耳朵的话吐出来。
总之就是,乔月白反胃了,或者说,她想反胃了。
钥匙插在锁眼里,本想转动的时候手里有点滑,乔月白用力甩了甩,身上有积雪落下。
门终于被打开,乔月白像往常一样翘着脚随意蹭掉了脚上的鞋子,却发现湿透的鞋底黏着袜子,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认命的弯下腰,拎着袋子的那只手撑着一旁的鞋柜。
因为单脚站立身子不稳失去了平衡,肩臂撞在鞋柜的把手上,吃痛了一下,乔月白松开了手里的塑料袋,“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捏了捏有些疼痛的肩膀,乔月白低头看着地上的东西,最后还是认命的捡了起来。
端着塑料袋走到厨房去,只打开了头顶上的一盏灯,又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从塑料袋把盒子取出来,袋子沾着积雪,稍微一抖,掉的满桌都是。
披萨盒子上的标志不见了,乔月白强迫症似的扒来扒去,最后倒过来才看到,她想应该是刚刚摔的。
小心翼翼打开盒子之后发现里面的披萨型都还在,只是有些料都七零八落的散在盒底。
乔月白盯着那金黄色的芝心卷边,举起手边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接着从盒子里撕下一大块,放进嘴里,刚咬下一口就有种吃不下去的感觉,好腻。
果然顾习安不在,她就不喜欢这种西洋玩意儿。
腻归腻,乔月白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她一口一口的使劲儿往嘴里送,早就失去热度的披萨没有那种独特的香味,更让人难以下咽。
突然喉咙间开始反酸,乔月白抑制不住的咳嗽,伸手去抓水杯却被一股巨大的疼痛感席卷了全身,她一下扑到水池边开始剧烈的干呕。
水杯倒下的时候流淌了一桌子透明的液体,蔓延过塑料袋,慢慢的被褐色的盒子吸进去。
乔月白难以忍受这种要搅烂她五脏六腑的攻击,靠着料理台的柜子滑坐到了地上,紧紧的攥着腹间的衣服,正好此时衣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提醒了她。
乔月白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起,也不管电话那头究竟是不是客户或者是推销买保险的广告,她只知道这疼痛要把她压垮了。
“快点……快点来……”
乔月白紧闭着眼睛拧着眉头,一滴冷汗就从额角滑落,已经像发不出声音般撕扯着嗓子,“我好难受……好难受……”
说完手机就从手掌间丢下,伴着清脆的响声,摔在地上打了个圆圈。
依稀可以听见听筒里传出一个男人急切的叫嚷声,只是乔月白已经没有力气去捡起来回应了。
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连咬着嘴唇的力气都要消耗殆尽了,在视野只剩一线之间时,餐桌上的吊灯发散着暖黄的光圈。
光圈里是那天早上顾习安认真的吃着乔月白下的面,他安安静静的吃面,背后的阳光打进来,美的好像一幅画,就这么想着想着竟然开始没有那么难受了,最后竟然在不知不觉在黑暗中,睡过去了。
※※※
已经是凌晨六点十分,不知道是突然下起大雪还是怎么,医院生病的人竟然异常的多,大抵有很多雪后开车不注意的人,头上缠着绷带的站满了大厅。
“滴滴”提示音之后,头上的数字显示板缓慢的递进一串数字,顾习安看了看手上的序号条,站起来走到玻璃窗前。
拿着病例到大厅交了钱之后,转身从一旁楼梯走回三楼。周围的空气里全部沉淀着酒精的味道,只有白灰蓝三种颜色的装饰,干净到让人产生莫名的恐惧。
回想起昨天晚上突然间接到那个人的电话,他来不及细想从酒宴跑了出来,穿着西装就冒着积雪在街上好不容易拦下了的士,冲到医院门口之后竟然发现简修远神情焦虑的站在手术室门前。
他很慌张,他很无措,他的样子和自己比起来,更像是乔月白的丈夫。
顾习安想到这,步子渐渐慢了下来,靠在那条蓝色线后,徘徊。
简修远一个转身见顾习安赶来,二话不说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知道当我砸开你家门发现月白横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垂着头,脸色苍白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她冲到酒店发现你根本没给她说去哪找你只能尴尬的躲到外面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她撞了某家贵妇被强迫着道歉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顾家长孙,顾习安先生,你既然娶了她,就多负……”
话没说完,顾习安头一扭,拿开了简修远的手,也打断了他的话:“你都知道是我娶了她,就不要多管闲事。”
这句话很明显刺痛了简修远,他握紧了拳头,拿起又放下,直到最后还是放了下。语气凄凉,多是不甘。
“顾习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珍惜她,我会抢回来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认真的……”
会抢回来的,无论什么代价。
顾习安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简修远是有妇之夫没什么所谓抢不抢之说,他输在了起点。可这句话却始终围绕在脑袋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乔月白要和简修远坐在外面的花园里,为什么乔月白肚子疼会第一时间打给简修远,而不是自己。为什么他是被简修远通知,才知道乔月白被送到了医院。明明他才是那个人的丈夫,不是么。
他真的以为,他不在乎的。
※※※
顾习安推开病房的门的时候,看见了乔月白已经背靠着床杆,侧着头仔细打量着病房窗台上放着的一盆兰花。
乔月白醒来的时候先是看到满天花板的白,然后看见吊着的白炽灯,头很重她抬手去揉,发现手背上插着针管。撑着床面坐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余光看见旁边的床位空空如也。
抬眼向窗外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整个世界已经白茫茫一片,昨夜的小雪后来积成大雪,竟然下了整整一夜。
屋内屋外都是白,竟然显得异常凄凉。
在转过头就对上敞着的窗户,刺眼的光线毫无顾忌的照进来乔月白眨着眼睛好久才适应,只是想看清那一盆是什么东西。
门被推开的时候她还没有感觉到,直至顾习安已经走到他旁边,‘砰’的一声把病例拍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乔月白被吓得一耸肩,反应过来后干脆陪着笑:“嘿嘿……昨晚你送我过来的吧?还真是……麻烦你了啊,耽误你的美好宴会了……”
“你觉得这样做,就对得起顾太太这个名号吗?”
顾习安黑着一张脸,让乔月白不敢在笑,只能绷着脸。
他走上前,把窗户前拉了半边的窗帘彻底拉开,接着用平静却具有极强压迫性的音调:“如果身体难受,或者直说你不愿意参加这种场合,当时就该告诉我,我难道还会放着你一个人来参加这什么劳什子宴会吗……”
他第一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乔月白本以为顾习安是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晚宴才生气,没想到他竟然是在责怪自己不告诉她。只能垂下头暗自撇了撇嘴,接着又快速抬头陪着笑意。
“也不是一开始就难受的……”
“那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顾习安截断了乔月白的话,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把身上满是褶皱的西装脱了下来挂在衣架上,粉蓝色的衬衣上领带歪歪扭扭的。
他背对着乔月白,在窗子前不知道看什么景色,声音却渐渐没了刚才责备的气势。
“为什么要……先给他打电话……”
先给他打电话?
乔月白愣住了,难道昨晚自己接到的那个电话,不是顾习安打来的吗?难道昨晚不是顾习安把自己送到医院的吗?
明明自己再昏迷前,印象里是顾习安吃面的样子啊……
可是如果不是顾习安,那有会是简修远吗?那么说,是简修远通知了顾习安来医院的?他们两个……谈起自己了吗?
一想到这个名字,乔月白习惯性的往后挺了挺身子,谁知这一动牵动了右边的伤口,一阵疼痛过去,乔月白“嘶”了一声捂住了肚子。
顾习安闻声而来,迅速抓了乔月白的肩膀给她固定好。
可这一抬头,就看到顾习安唇上依稀泛青的胡渣,血红的眼睛以及那层层深重的黑眼圈。他一定是守了自己一夜吧。
歉意涌了上来,她张了嘴想要解释,却发现顾习安已经走到了自己床边,一伸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腰,让乔月白看见他一头黑发。
“下次再难受,一定……第一个告诉我。”
☆、第24章 交织〔入V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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