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男人们南征北战,这种状态应该不会太长久。
等夫君的势力发展起来,他的地位会更特殊。
日子就这么一天接一天重复,隔三差五的,她会收到一封来自男人的书信。
信并不特别,多是说一些男人的日常琐事。
她的心却是慢慢放心下来。
有信回来,就证明男人很安全。
日子太枯燥,她养成了早睡晚起的习惯。不用给婆婆请安,在自己的院子她过得怡然自得,没有人会说她什么。时不时的,自己的院子呆腻了边去外面走走。
一段时间下来,她发现她居然胖了?!!!
在两个嫂子为自家夫君牵肠挂肚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时候,她反方向的发展显然让两个嫂子有些接受不能。
这是缺心眼还是太淡定?
你的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说不定正血洒疆场,抛头颅洒热血,你居然还吃得下?
看到就心情郁闷。
两个女人从此不来这边找存在感,瑶池苑愈发安静了。
徐佩瑶最近犯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个嫂子纠结的心情。她开始了日日的防风活动。
等她走了一圈回到院子,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随后的是她的母亲。
“佩瑶,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阿卓,你怎么来了?”
“我男人现在在你男人手下,也跟着出征了,我闲得发慌,只好过来找你了。”抓着佩瑶的手,阿卓笑着说道。只是她的脸上,难免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忧色。
徐佩瑶看在眼里,无声地叹息一声。
她又何尝不是呢?
“我们先进屋说罢。”
“好啊。”
“娘。”走过去,看着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孩子的亲娘,她发现此刻的母亲脸上虽有几分僵硬,但眉宇难掩柔和。
想来,娘应该是很喜欢孩子的吧。
卓玉可搜一声,脸有些红。她弯腰轻轻放下怀里的肉团子,眼神飘忽。
“瑶儿,回来了。这是你的朋友吧,我看你不在,便留她坐了一会儿。”
“是啊。阿卓也是永丰乡的,我们一起长大。”
阿卓从后面走了上来:“佩瑶,这就是你亲娘吗?刚才伯母问了我好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我们正聊得开心,不知不觉就到晌午了。佩瑶,你可要管饭啊。”
“少不了你的。”一抬头,就看见娘闪烁的眼,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也算了解生母那面硬心软说不出关心和的别扭性情,她适当岔开话题,免得母亲恼羞成怒了。
然后,她突然感觉腿上一重,有什么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腿。
一低头,才发现腿边正扬起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的肉团子。顿时,女人的心软成一团。
她弯下腰,抱起孩子,亲了一口。
“阿卓,荣哥儿都会自己走路了?”
阿卓闻言挺起胸口,一脸骄傲:“那当然,我儿子聪明着呢。对了,你怎么样?”
“什么我怎么样?”
“肚子啊。你的肚子有了没有?”对于佩瑶那漫不经心的态度,阿卓恨铁不成钢。
佩瑶你怎么就这么不着急呢。
“阿卓......”便是她心态再怎么不以为然,此刻当着母亲的面提这个,徐佩瑶依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害羞什么,这女人怀孕可是大事,轻忽不得。我认识一个这方面把脉很准的老大夫,等我回去马上把人情侣,让他好好为你把把,说不定就有了呢。”
阿卓说风就是雨,风风火火的,当即抱起儿子就准备把人拉来。
“阿卓,回来!”
卓玉听着,对女儿的身体自然更是上心。
“用不着别人,金童的医术他敢说第一就没有第二。瑶儿,你在这里坐着,我马上去把金童叫过来。”
“娘——”
看两人根本就不听她说完,急匆匆的跑了,徐佩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哪里用得着别人。”她本身的医术就不差的。再加上这些年日日泡灵泉,和灵露,她的身体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前几天,肚子里突然多了一丝细微的心跳,她又如何感觉不到。
只是,总归有些不真实。
手放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徐佩瑶嘴唇微勾,清冷的脸露出一抹极尽柔和的轻笑。
要不要告诉夫君呢?
算了,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免得分了他的心!
汉王妃 第十五章 出事
“什么,你再说一遍?”
“夫人,汉王在毫州城里出事。”
“怎么回事?”
这日,徐佩瑶从娘家回来。才刚刚下车回到院子,都没来得及躺下歇歇脚,就听到管家积极来报,已跟岁汉王出征的张定远将军突然回来了。看他的面色,似乎很不好。
这下,徐佩瑶也顾不得身上的倦怠,连忙让人进来。
不想,就听到这么一个无疑重磅炸弹的消息。
她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脸色继而变得很不好,有一种让人担忧的弱不胜衣。
袖衣罗衣在一旁暗自焦急。
小姐怀孕还不到三个月,现在正是不稳定期。现在连个缓冲都没有就听到这么一个噩耗,她们怕小姐的身子会受不住。如果动了胎气,那可如何是好?
袖衣给了妹妹一个颜色,让她去请卓夫人过来,自己则走过去轻轻扶住小姐的身子。
“小姐,汉王吉人自有天相,他是做大事的人,老天肯定不会让汉王出什么事。倒是小姐你,可要小心身子,不要太激动,免得动了胎气。不然,等汉王平安归来,看到小姐你要是伤了身子,还不知道会怎么心疼呢。”
听到袖衣的劝解,再看看夫人的脸色,张定边脸上有几分懊恼。
他怎么就忘记夫人有身子了呢?
在出征前,他们黑衣军的众多将领可是翘首以盼着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出世呢。
要不是汉王突然出事,黑衣军内声音不一,他也不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冲回来见夫人。
曾经那场夫人毅然登上城门,守住滁州城的战役让她在军中赢得了很高的威望,尤其她还是前白莲教的圣女,许多出身白莲教的人都更愿意听命于夫人的话。
现在黑衣军群龙无首,谁也不服谁,唯有夫人才能够把黑衣军的众人凝结起来。
只是,夫人现在这状况,还能够马不停蹄的赶路吗?
“定边!”
那边,徐佩瑶已经从慌乱中回过神来,脸色慢慢冷静下来,镇定地让周围的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夫人!”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我说一遍,我要知道的事无巨细。”
“是,夫人。我们的军队并没有兵临毫州城下,而是在离毫州最近的一处峡谷暂时休整。因野先和刘福通的冲突尚不算激烈,汉王决定先观看。私下里,汉王让人给了刘福通一份暗信,说愿意先和刘福通联盟,以解其燃眉之急。”
徐佩瑶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兵不厌诈。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
不管刘福通信不信夫君的诚意,在朝廷军队的虎视眈眈下,他没有多余的选择。
“事情本来朝着汉王的预料发展,谁想到刘老贼突然变卦,翻脸无情,居然趁汉王暗中进毫州城之际扣留了汉王。也不知道那老匹夫是不是有了什么依仗,一点也不顾及野先的威胁,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张定边神情愤怒。
“他还派人来请我们兄弟,面上不见丝毫破绽。要不是那前来的人不了解汉王对夫人的情深意重,言语间露出了破绽,我们张氏兄弟也差点就遭了刘福通的暗算,被他给抓了去。现在,黑衣军人心惶惶,常遇春更是个急性子,叫嚷着要带人直接杀进毫州城。只是这样,我怕刘老贼狗急跳墙,会伤害到汉王。”
张定边皱眉,忧心忡忡。
徐佩瑶在屋里来回走了走,然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青年。
“你说夫君暗中去了毫州城?这怎么可能,夫君怎么可能单枪匹马去毫州城。他明知道那是刘福通的地盘,以夫君的性情,他不应该会如此鲁莽。”他是一个很谨慎的男人啊,怎么会......
“汉王接到朱重八在毫州出现的消息,这才冒险进了城。听说朱重八现在加入了明教,也已经是一方将领。汉王怕他跟刘福通勾结起来,恐则生变。”
又是朱重八!
徐佩瑶皱起眉头。
“夫人,请速速拿主意吧。我怕迟了汉王就危险了。”
女人表情坚定起来,似已经拿定了主意。她抬头看着焦急不已的张定边,面色镇定。
“定边,你先回去控制住军中局势,稳住那些将领。让他们稍安勿躁,然后让常遇春带一队精壮的士兵先暗中潜入毫州城。我随后就到。”
“是,夫人。”
站定边很是欣喜。有夫人出马,那些蠢蠢欲动对刘福通这个原白莲教坛主有所顾忌的前白莲教弟子就不会左右为难人心浮躁了。就算毫州有刘福通和小明王,但他们总归名不正言不顺。
韩林儿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刘福通控制在手里的傀儡,大家都心照不宣。
有圣女在,对于黑衣军来说,就有了对付刘福通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