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蕾毫不客气,掰开他的手,抬起啤酒杯又泼了邹文一脸,回头给仇阳一个白眼:“换了你被人这么诋毁,你能不生气?”
这时候席间不知是那个女人开口说了一句:“真相怎么样,还不知道呢,不过就冲你这么欺负人,我们也看不过去呀。”
“看不过去,你就站出来啊,要为邹文说话,也要搞清楚他是个什么东西吧!”忽然一个中气十足的豪爽女音突兀插入,高蕾回头一看,居然是曾雅带着一班的几个姐们冲进来助威了。曾雅插腰,瞪着那个刚刚阴阳怪气说话的二班女生,一点不怯。
这个女人,让她不要来,偏偏要来。
高蕾暗叹一声,算了,速战速决,不玩了。
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几张纸,纸张微有泛黄,她递给一旁的仇阳:“仇大班长,麻烦你做个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邹文当年银行的信用记录,还有学校的处分决定。你如果觉得我在作假呢,也可以打电话给这几个老师问一问,求证一下。”高蕾说了几个大学里老师的名字,看着邹文煞白的脸,心中快意。当年的是邹家抹平了,所以他肯定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留了证据,所以如此肆意抹黑她。
仇阳翻了一下,然后沉声对包厢里看热闹的众人宣布:“证据是真的。”
包厢里立即响起一阵嗡嗡声,大家都窃窃私语,几个站起来想声援邹文的女生,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高蕾环顾四周一圈,扬声道:“当年的事我是不想追究,邹文害我伤了手,我也不计较。现在是谁在故意找我麻烦,相信大家都看见了,以后该怎么做,该不该听一面之词,想来大家心里都有数!”
杀手锏一出,邹文的演技再好,也演不下去,曾雅和几个朋友在一旁帮着助威,整件事情摊开来说,局面完全朝着高蕾这边一边倒了。
今天这场轰轰烈烈的聚会过去,回头高中同学圈肯定就都知道了,邹文这一段时间,估计都要夹起尾巴做人。至于以后的同学聚会,他还敢不敢去,这个高蕾可就不知道了。
走出包厢的时候,曾雅和几个姐妹拥着她一路说说笑笑,显然还沉浸在砸场子成功的兴奋中。快走到大门的时候,高蕾忽然听到后头有人在叫她,回头一看,竟然是二班的班长仇阳。
当年的仇阳,也是高中的校草一支,赏心悦目程度不输邹文,而且为人温和可亲,人缘很好。如今再看他,依然是好皮相,而且更加成熟稳重,只是总觉得,似乎世故了几分。
不过,走上社会,哪有不世故的。
“找我有事?”高蕾不解地看着仇阳,自己好像跟他没有什么交情,认识而已。
“邹文的事,我要道歉,没有查清楚,就任他在二班的群里跟大家胡说,”仇阳很抱歉地看着她,掏出手机,“把你电话给我,我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不……”那个“用”字还没出口,旁边的曾雅已经代高蕾,很迅速地报完了号码。仇阳记下,然后拨通这个号码,听见高蕾的包包里响起手机铃音,他朝高蕾笑笑:“这个是我的号码,有空联系。那个,大家还在等我,我得回去主持场子,改天见!”
高蕾无语地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回头瞪着曾雅:“我怎么不知道,你把我的手机号码记得那么熟?”
曾雅捂着嘴轻笑,豪迈的气质不见,反而装起了淑女:“啊呀,那是仇阳诶,人品比邹文好多了。那边包厢那么乱,他还要追出来,明显对你有意思,我是在帮你把握机会,还不感谢我?”
“谢谢啊,这种机会,我一点都不想要,”高蕾走出大门,继续瞪曾雅,“说句实话,邹文的熟人和同学,我都不想沾!”
“那多可惜,为什么不试试,仇阳可是……唉呀妈呀,仇阳靠边站吧,这位才是真绝色啊。”曾雅话到一半,忽然盯着某一处犯起了花痴,口中还在嘀嘀咕咕“男色如何如何”。
高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听见背后几位姐妹同样兴奋的窃窃私语,忽然不想去跟那人打招呼了。
“已经好了?”可是她不打招呼,不代表陈绍没发现她。原本倚在车身上,低头沉思着什么的陈绍,身形挺拔,夜色则将他的面庞柔和了几分,刚毅中显出几分斯文来。好像能感觉到她出来一样,他一抬头,便撞进她的眸子里,见她和几个女人一起出来,神态亲密,一脸轻松,想来应该是成功了,他不由得勾了勾唇。
“嗯,好了,谢谢你等我,”顶着无数死亡射线的扫视,高蕾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拉开车门,回头朝曾雅她们挥挥手,“那个,我走了啊。今天谢谢你们,过几天请你们吃饭。”说完就嗖地钻进车内,压低嗓音对陈绍叫道:“快点开车,快走快走!”
话音刚落,车外已经想起曾雅的大嗓门,有如魔音穿耳:“蕾蕾,就这么抛下我们走了,有异性没人性啊你!难怪刚刚不要仇阳的电话,原来是有大帅哥在外头等着你!算了算了,我们很宽容的,祝你跟帅哥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哦!”
“她在说什么?”不明所以的陈绍侧头望过来,奇怪地问高蕾。
高蕾捂脸:“没有什么,都是幻觉,幻觉。快开车!”
第 6 章
柳飞白介绍的生意,只会大不会小,陈绍这一趟回省城,在公司没待多久就被迫出差,一出出到国外去,再赶回省城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他坐了当日的红眼航班。
半夜三更的飞机很安静,走路都是小小声,飞机一起飞,许多乘客就戴着耳机开始睡觉。不过隔着一条过道,陈绍对面坐着的一家三口,动静有点大。
可能是白天睡得太多,那家的小女孩精神好得很,两只手都套着手套玩偶,一只兔子和一只老虎,小女孩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给两只动物排话剧一样,时不时咯咯笑出声来。空乘来劝了一次,又被父母喝止,小女孩不情不愿地停止了“话剧排演”,可是还拿着玩偶不肯放,用脸蛋蹭蹭白白的小兔子,扯扯它的耳朵,亲了又亲。
陈绍觉得小女孩的兔子玩偶有点眼熟,就多看了两眼,小女孩发觉,侧过头看他,故意压低嗓音,笑嘻嘻道:“叔叔,你也喜欢我的兔子吗?”
陈绍愣了愣,不得已点了点头,小女孩开心地笑了:“是哟,小兔子最可爱了,大老虎都舍不得吃它呢!”
……这种童趣十足的对话,陈绍注定无法配合地接上。他唯一的带孩子经验来自曲睿,而曲睿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屑于跟他讲话有木有~
不过,他想起来小女孩的兔子玩偶为什么眼熟了。
——高蕾也有。
高蕾的手套上就缝着这样两只大大的兔子头。
那天她就是戴的兔子手套。
陈绍记起那天晚上,高蕾从凯瑞大酒店出来,他开车送她回去,一群女人站在酒店门口嬉笑着大声说话,高蕾一脸尴尬地捂脸,让他忽略那些女人的话。她捂脸的时候,正戴着手套,一边露出一个兔子头,有点可爱,而且想想她气势汹汹冲进酒店的土匪样,总觉得违和,唔,大概是和兔子手套的气质不搭?
“你笑什么?”陈绍记得,高蕾捂脸的时候透过间隙瞧他,见他脸上有笑意,尴尴尬尬地问他在笑什么。
陈绍当时愕然,他不知道自己居然笑了。
“这个否认的理由也太假了,”高蕾白他一眼,不过马上又对着他笑起来,“今天谢谢你等我,不过我有件事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不是去聚会?”
陈绍默了一会,才缓缓答道:“没有人去参加同学聚会,会是那副表情。”
“那副表情?哪副表情?”高蕾继续好奇。
“……”陈绍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很凶。”
“……”高蕾横眉冷对,面色不善:“你说我的表情很凶?”
“……”陈绍默然,一副很认真开车的样子,对她的话不予回应。
高蕾却突然咯咯笑起来:“很凶就对了!”
陈绍趁隙回给她一个不解的眼神。
“你知道我今天是去干嘛了吗?我去教训邹文了!”高蕾想起邹文那种被啤酒泼得无比狼狈的脸,心中畅快:“真该把他的凄惨样子拍下来给你瞧瞧!”
陈绍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认识高蕾不久,唯一知道让她看不顺眼的人就是邹文,今天她是去找邹文的麻烦,他心中有猜到,不过却没有去亲眼见一见的欲-望。
但他为什么要巴巴地把高蕾送过来,还要在外头吹着冷风等她出来?
这一点,陈绍自己也想不明白。
陈绍不问,可是高蕾却很想有个人听她说话,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说邹文如何抹黑她,再说邹文是如何甩了她、她的手是因为什么才伤的。
伤手的事情,她一笔带过,只说了大概经过,没有详细叙述。而且,再往前的事情,她也不再说。
“抱歉,唧唧歪歪跟你说了这么多。我今天实在是……被他气狠了,不说出来难受。当年的事我不是不介意,可是也绝不会用这种诬蔑人的方式报复他,结果反倒被他报复,真是……好笑……”高蕾把额头压在窗玻璃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此时再想想邹文那张惨白而狼狈的脸,忽然不那么畅快,反而有几分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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