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 (平阳)

“我喜欢打网球和看电影！”周锦立刻答道，没经过任何思考。

“是吗？那你都看过什么电影啊？”对于网球宁香梅是一窍不通，完全不了解，自然是问不出关于网球的任何问题来，于是只好问了一个关于电影的问题。

“看过的电影吗？那可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周锦回答。

“那你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啊？”宁香梅硬着头皮勉强又问出了一个关于电影的问题。

“最喜欢的……嗯……让我想想……我最喜欢的是《肖申克的救赎》，非常好看的一部电影。”

“肖……什么？”宁香梅完全没有听清楚电影的名字，这肖申克几个字实在不大容易听出来，她本就孤陋寡闻，加上根本没看过这部电影，她去哪里知道肖申克是SHAWSHRANK音译过来的字，而SHAWSHRANK是一所监狱的名字呢？

“《肖申克的救赎》”周锦又重复了一遍电影的名字。宁香梅还是没有听出是哪几个字来，却不好意思再问了。

“你没看过这部电影吗？很多人都看过的。”周锦接着说道。

宁香梅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那你真应该看看，非常好看而且很有启示意义的一部电影！”

“是吗？真有那么好？”宁香梅表示怀疑。

“如果你看过《肖申克的救赎》，你就会明白，人一旦被“体制化了”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肖申克的救赎》中有一个叫布鲁斯的人，他被关押了50年，一直在监狱的图书馆里工作，当他终于获得假释出狱的时候，他不但没有享受重获自由的喜悦，反而选择了自杀。

“为什么要自杀？”宁香梅很不解地问。

“当你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适应一种生活，有一天生活的轨迹突然改变了，你没有朋友，一切都是陌生和未知的，而苍老疲惫的你已经无法适应那些陌生和未知了，你说不定也会自杀的。布鲁斯在监狱里度过了50年的时间，在围墙外面那个自由的世界里他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也没有朋友，他认识的人全都在监狱里，他也只熟悉监狱里面的规则，出狱后他反而无法适应所谓的自由的生活了，所以他自杀了。布鲁斯就是被“体制化了”。人一旦被“体制化了”，那么他对真正的自由就无法适应了，也就不会有向往之心了。你想过这有多可怕吗？”

“可是在监狱里被关上50年的人毕竟很少不是吗？这好像没什么可怕的吧？”宁香梅提出了她的见解，认为不必为小概率事件感到紧张。

“就算没有监狱，人也很容易被其他的东西禁锢，比如习惯，比如观念。人一旦被这些东西禁锢了，自然也就被“体制化了”。监狱有有形的，也有无形的。”

“要是这么说岂不是人人都在监狱里了，因为人人都有习惯和观念啊。”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不过不是每个在监狱里的人都会“体制化的”，那些对自我有坚守内心特别强大而且永不放弃希望的人就不会被“体质化。”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的主人公安迪，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最终他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

听着周锦滔滔不绝地讲着电影，宁香梅内心一片茫然，她对电影了解的很少，基本上没看过什么电影。而且由于理解力受到所读的书和所学的知识太过单一的限制，她完全不明白周锦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决定不再问他电影方面的问题了，因为在这个话题上他们实在话不投机。

“你对现在的物价怎么看？”为了把话题转移到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宁香梅很突兀地问道。

周锦被这个突然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他一向热衷的关于电影的话题被宁香梅如此不讲章法的提问给打断了，周锦心里很是不爽。恰好服务员送餐来了，周锦刚刚点的东西一样不少全都上齐了。周锦想还是开吃吧，用食物把嘴巴占上，也省得它一直对着无聊的人说话。周锦一边这样想一边拿起筷子对宁香梅说道：“对不起，我要开动了，不能跟你说话了。”

“哦，好啊！”宁香梅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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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和饮品都已经上齐了，可肖英俊还在反复看着手机里的视频。

“先吃东西吧，饿着肚子找不出线索的。”美慧说道。

“好，先吃东西！”听了美慧的话肖英俊终于放下了手机，拿起了筷子。

“晓亮，你也吃吧，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美慧很贴心地提醒郭晓亮。

“哦！好！”郭晓亮答应着也拿起了筷子。

“我真是想不通，你姐姐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肖英俊吃了一口菜后忍不住问郭晓亮。

“理由她在视频中说得很清楚。”郭晓亮垂着眼帘回答。

“那不是她的真心话！”肖英俊说道。

“怎么知道不是她的真心话？”郭晓亮忽然抬起眼帘惊讶地望着肖英俊问。

“直觉，直觉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话。”

“……”听了肖英俊的话，郭晓亮没再说什么，而是重新又垂下眼帘，低头开始吃东西。

“你不相信我的直觉？我劝你还是相信为好！你知道我审讯过多少犯人吗？犯人有没有说真话我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很少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你姐姐虽说不是犯人，但人在说谎的时候和说真话的时候表现是不一样的，在这一点上是不是犯人都一样。撒谎功夫再怎么厉害的人都会有破绽！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们自己！”肖英俊见郭晓亮完全不重视他的直觉，不禁有点受伤。

“看完那段视频后我也有跟你一样的直觉，”美慧忽然插话道。“而且越是结合实际情况这种直觉就越是强烈。晓亮的姐姐对晓亮一直很好，她当初宁可自己辍学也要供弟弟读书，那么艰难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现在晓亮都已经大学毕业了，也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他们姐弟俩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了，她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丢下晓亮跟一个男人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去过前途未卜的生活呢？而且就算她要走，总要提前做做准备，至少也要跟晓亮当面道个别吧？何至于招呼也不打一个在上夜班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了呢？这也太不合情理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你说有没有可能晓亮的姐姐并不是自愿跟人走的？而是被胁迫的呢？另外有没有可能她并没有出境，人根本还在国内？”

“行啊！思路很开阔嘛！再锻炼锻炼你都可以做刑警了！”肖英俊故作严肃地回答。

“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说话。”看着肖英俊严肃的样子美慧反而觉得他很不正经，于是忍不住说道。

“我也在很认真地跟你说话。”肖英俊说，仍旧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好，认真就好。你是刑警，应该可以查看出入境记录吧？能帮忙查一查郭晓晶的出境记录吗？”美慧忽然这样问道。

“放心，我一定会查的！总之，帮晓亮找姐姐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别再操心了，操心多了很容易老的。来，吃菜！”肖英俊一边说一边给美慧的盘子里夹了一条小黄鱼。

听了肖英俊的话美慧没再说什么，而是低下头开始吃东西。

“晓亮，你姐姐失踪的那晚她在蓝翎之都上夜班是吗？那天晚上蓝翎之都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肖英俊转而问郭晓亮道。

“姐姐失踪后我特意去蓝翎之都做兼职，就是想去找一些线索的，我也很想知道姐姐失踪那晚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比如失踪前她都见过什么人，她最后见的人是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那你发现了什么吗？”肖英俊追问道。

“那天晚上确实发生了一件事，但我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那件事跟姐姐的失踪有关系。”

“什么事？你说说看！”

“那天晚上，菱悦集团的二少爷杜鸿宇去蓝翎之都了！据说是姐姐接待的他，而且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不愉快？什么样的不愉快？”听到杜鸿宇的名字，肖英俊的精神不觉一振。就连美慧也不禁用非常惊讶的目光望着郭晓亮，她的确非常惊讶，因为她从未听郭晓亮提起过这件事。

“据说是杜鸿宇让姐姐陪他喝酒，姐姐说她只是前台接待，不坐台的，杜鸿宇给姐姐钱姐姐也没要，杜鸿宇好像很生姐姐的气。据说他离开的时候还问姐姐说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这些我都是听当晚跟姐姐交接班的吴月说的，她也是前台接待。她说她来接班时姐姐只是大致跟她讲了讲，因为急着下班，所以事情的详细经过是怎样她也不是很清楚。后来，我又找到那晚当班的一个领位，我去蓝翎之都工作的时候他已经从蓝翎之都辞职了，我好不容易才在中兴街的一个酒吧里找到了他。据他说那晚杜鸿宇的确来过蓝翎之都，身边还跟着助手和保镖，领位要带他们去包房他们不干，非要让我姐姐带他们过去，后来曲经理出来了，命令姐姐带位，姐姐不得已才把他们带到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