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珩想通了,既然知道段子焉是女孩了,他也就不纠结了,无论段子焉出于什么原因不告诉他,他喜欢她是真的,他愿意娶她也是真的,追究也没用,以后只要段子焉愿意跟着他,他就娶!沈年珩没什么特殊的优点,就是心特别大,大到有的时候缺心眼。
段子焉这才有点破涕为笑,抱着他唤了声:“年珩哥。”
沈年珩爱怜的摸摸她的头,温柔答道:“嗯,子焉。”这是他第一次承认她这个称呼。
等他们再回去的时候,沈书朗又昏了过去,这一昏便再也没醒过来,之后整个庄子的人都在忙沈书朗的葬礼,段子焉作为一个外人不能掺合,便只能在院里待着,或是去厨房里打个下手给庄子里的人做做饭,反正她能做的便多做一些,总比闲着伤心要好。
沈年珩每天都会来看她,给她讲讲葬礼的进程,谈到沈书朗要配阴魂的时候,段子焉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们要给书朗哥哥配阴婚?”
沈年珩不知道她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道:“怎么了?这有什么不行吗”
段子焉不知道该和沈年珩怎么说,怕她说出和沈书朗的约定让沈年珩误会了:“年珩哥,你能带我去见书朗哥哥的爹吗,我有话和他说。”
“什么话啊?他那边太忙,我替你转达给他。”沈年珩不想段子焉去那边,一则是因为沈书朗的灵柩在那里,二则是因为那边人太多,自从知道段子焉是女孩以后,他就不想她总抛头露面。
段子焉摇摇头,乞求的看着他:“我想亲自和他们说。”
只要她求他,沈年珩就不会拒绝的,最后还是点了头,带着她去了那边院子,路上好奇问道:“你有什么话和我二哥说。”
段子焉闻言好一阵没回他,临进门才道:“这件事是书朗哥哥交代给我的,除了书朗哥哥的爹不让我告诉别人,年珩哥你别问行吗?”
沈年珩是猜不出来什么事这么不可告人,但沈书朗已经过世了,既然他不愿意告诉别人,他就要尊重他的意愿,他松了段子焉的手:“行,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段子焉长大了有了她和沈书朗的小秘密,沈年珩还是有点不好受,但这不会在这个时候讨人嫌。
段子焉进去和他二哥说了很久的话,等段子焉出来的时候,他又看到她眼睛红了一圈,但看到他的时候她如释重负的对他笑了笑,他便只是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旁的什么也没问。
沈年珩始终猜不出段子焉到底和他二哥说了什么,只是这之后他二哥没再提过沈书朗的婚事,本来都订好了人家也没再去提亲,只是给去世了许多年的沈书洪娶了个媳妇,而沈书朗下葬的时候仍是一座孤坟。
沈书朗下葬的时候段子焉因为是外人不能去,等过了头七,段子焉才央求沈年珩带她去坟地,她把以前送给沈书朗的野花种在他的坟边,又弹了一次琴才把琴也埋在了他的坟旁,她答应他的话说到做到,伯牙摔琴谢知音,她便埋琴谢知音,她以后再也不会弹了。
沈年珩在祖坟外面等着,远远地他就听到了琴声,和在沈书朗房中听到的一样,那是段子焉弹的,可她一次也没给他弹过。
段子焉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沈年珩问道:“你的琴呢?”
段子焉轻松一笑:“埋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弹了。”
不弹了?他还记得那把琴是段子焉一年前的时候求他给买的,说是给沈书朗解闷。他自从去了折冲府每个月都有月俸,自己存了一部分给酒坛里存了一部分,即便听说是买给沈书朗的他心里颇不乐意,但最后还是从酒坛子里取出了银子给段子焉买了,如今沈书朗没了,她连琴都不要了,那琴好歹是他买的,她弹也不给他弹一次就给埋了。
沈年珩心里不好受,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段子焉计较,只是一路上闷不做声什么话也没说。
段子焉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他的不对劲,琴埋了她如释重负,这会儿也能笑得出来了,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顺势扣着他的手指就和从前一样,然后唤了一声:“年珩哥。”
沈年珩乍一听到她这么叫他还是不习惯,愣了一会儿道:“什么?”
“我学了琴没给你弹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她一下子就说中了他的心事,沈年珩一窘,道:“啊?没有啊……反正我也不懂音律,听也听不懂,也就听个热闹而已。”
段子焉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说谎掩饰,站住脚步顺便把他也拉住了,然后抬起头对他认真道:“书朗哥哥喜欢我,在世的时候让我只弹给他一个人听,然后我就答应了。”
沈年珩闻言一阵顿疼,果然如他猜想的一般……
段子焉恍然一笑,又对他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还没等沈年珩想出答案,段子焉便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继续道:“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我能答应他的只有这个,我埋琴是为了谢知音,谢谢他教会我那么多东西,让我懂得很多道理,也让我懂得了我喜欢你,就想给你当媳妇的那种喜欢。”说完,她顿了顿然后严肃认真道:“年珩哥,你愿意要我吗?”
沈年珩听完直接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段子焉要比他大胆那么多,竟然就这么把喜欢他给说出来了,说得这么明确这么坚定,还问他要不要她,直接把他逼得无路可退……
不要她?那怎么可能!
要她?他……他……他……还没准备好呢……他还没闯出一番名头……还没攒够钱给她下聘礼呢……还没……
段子焉见他磨磨蹭蹭不说话,就瞪着一双眼睛傻呆呆的,急急地摇了摇他的手臂:“你说话啊!你喜不喜欢我啊!你现在知道我是女孩了,就不用考虑性别不合的问题了吧!”段子焉真怕从沈年珩嘴里听到他一直把她当侄子或者当弟弟这种不靠谱的话。
沈年珩看着她这张妖冶漂亮的脸心里跳得厉害,支支吾吾把自己脸憋得越来越红,最后结结巴巴道:“你这个……你怎么……你怎么总这么不矜持呢,这种话要男人来说才是!”
段子焉眨眨眼睛,一双蓝眸子认真又期待:“那你说啊!”
沈年珩被她盯得浑身难受,不自觉地把头扭向别处,最后被段子焉手一扳,别无选择的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湛蓝的眸子就这么认真的瞅着他,沈年珩感觉自己像被她脱光了衣服审视一般难堪。
他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段子焉是女孩以后,跟她说“我喜欢你”就会让他特别别扭,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还是支吾道:“你……你才多大啊你……你矜持一点行不行……哪有你这么恨嫁的……”
段子焉撇着嘴,瞪着眼睛,对他喊道:“那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你敢在梦里对我动手动脚就不敢对我说喜欢我吗!”
沈年珩又傻眼了,什么!她怎么知道他梦里都做了什么?
“你……你知道?”沈年珩一个紧张说漏了嘴,这么一问间接承认了自己在梦里的所作所为。
段子焉哼了一声,大声道:“我当然知道了!你不仅脱我衣服,还对我又亲又摸,然后还用你的棒子戳我……唔唔唔……”
沈年珩听到一半赶紧把她嘴给捂上了,幸好这里是荒山野岭没人路过,要被人听到了成什么了!段子焉真是什么都敢说!不过……她既然知道的那么清楚,难道那天他喝醉酒……做的不是梦?
作者有话要说:( ⊙o⊙ )哇!小叔叔你真相了!你做的不是梦是段子焉啊!哈哈哈!
别看小叔叔大大咧咧的,面对感情的事情可害羞了,就像个大姑娘似的~~~啦啦啦~~~
第50章 嫁不嫁
第五十章
沈年珩太紧张了把段子焉捂得喘不过气来,段子焉只得张嘴咬了一口沈年珩的手心,沈年珩吃痛松开她,段子焉继续道:“你还记得你喝醉酒那次吗?那不是你做梦是真的!”
真的一点也不夸张,沈年珩闻言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把他自己炸了个七零八碎,他记得那个“梦”,因为那个梦比任何一次都真实,他甚至记得自己是怎么脱了段子焉的衣服,然后怎么吻她的身体,后来还抱着她猛撞……只是到底进没进去沈年珩是真不记得了,他到底是个正儿八经的雏,进去是什么感觉他还不知道,但是自己确实爽到了是真的……
沈年珩欲言又止半天才道:“你是说我已经把你……”
有时候段子焉对沈年珩的蠢真是忍无可忍,撇他一眼道:“嗯,不过你没做到最后一步,没进到我里面,我是不会生小娃娃的。”段子焉真是敢想又敢讲,把沈年珩的脸说的是一阵红一阵白。
经过沈书朗曾经的教导,段子焉只是觉得这事是男女之间繁衍后代的必经之路,没有什么羞人的,沈年珩就不一样了,他都是偷看书知道的,总觉得这是件难以启齿让人感觉羞耻必须藏起来说的话题,听到段子焉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恨不得把她嘴牢牢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