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飞使了个眼色,审讯室里面的两个警察一起走了出来。时飞关上门,低声跟两个人说道,“给我死死地守在这里,一有动静,立马进去给我掐了那瘦猴。”
“是,副队。”两个警察应道。
闵松良一边看着瘦全发,暗暗观察着他的反应跟变化,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在踱着小碎步,绕着瘦全发的身边一言不发地来回慢慢地走着。
闵松良感觉到有一点点棘手,瘦全发狡诈异常,不是轻易可以对付得了的,一开头审讯就要处于上峰优势,否则绝对不会有攻破瘦全发心理防线的可能,而且,这次一旦审讯失败放了瘦全发,就别想再活着抓到他。
闵松良知道,审讯室不大的狭窄空间跟特殊的审讯桌椅,犯人手上的手铐,赫然醒目的刑具,以及自己有意无意中给瘦全发的心理压迫感,都会让瘦全发无形当中一点一点地感觉到紧张。现在,就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撬开瘦全发的嘴巴。
果然,十分钟不到,瘦全发感觉到了有些不自在跟聚拢而来的紧张感,刺眼的灯光不偏不倚地正好从瘦全发的头顶照射下来,照着他整个人。瘦全发开始嘴巴发干,心跳开始加速,他壮起胆子冲着闵松良极其烦躁地叫了起来,“闵松良,别跟老子我玩阴的,有什么招只管冲着爷来,爷陪你练练。”
闵松良倒也不发火,心里暗自笑了一下,他知道,时机已经来到了。闵松良看了一眼瘦全发,继续不紧不慢地踱着,瘦全发的眼皮开始了一阵阵跳动。
“瘦全发,是杀猪刀快还是普通的切肉刀快?”闵松良饶到了瘦全发身后,看见瘦全发额头上的汗珠接连不断,背上已经开始湿了。闵松良猝不及防地突然问了一句。
“当然是杀猪刀快!”瘦全发想都没有想,脱口回了一句。话一出口,瘦全发也被自己的反应给吓得不轻,心脏差点飞出了喉咙,他终于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个审讯高手。
瘦全发越来越有点镇不住脚,被铐在椅子上的手在很轻微的不自觉地发抖,这一切都逃不过闵松良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做审讯工作的人都知道,犯人只要开始慌张,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都会越来越止不住,最后原形败露。闵松良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了第一步,瘦全发在心理上先输了。
闵松良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随即消失。他继续一边走一边像聊天气一样极其轻松地说道,“这城外通往常庄的路一共是几条?”闵松良走到瘦全发面前,半坐在瘦全发面前的桌沿上,牢牢盯着瘦全发的眼睛。
瘦全发舔了一下嘴唇,语无伦次地说道,“五条,四条,五条,不不,还是四条。”瘦全发感觉到越来越吃力,眼神也开始不停地闪烁。
闵松良知道瘦全发这样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闵松良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他打算采用一种叫做“多次重复记忆法”的审讯方法,就是重复多次提问犯人同样或者接近的问题,犯人由于心虚,在多次提问之后,一定会有不一样甚至是前后矛盾的答案,这就是一个突破口,不过,这样的审讯方式,要求审讯的人要具有超强的记忆能力,跟很好的控制氛围的魄力。闵松良觉得很有必要去试试。
“城外通往常庄的路的的确确是五条,只不过这第五条路,可只有你瘦全发几个人知道。别等我给你上家伙,自己先招了吧,别的先不说,从后头往前开始一笔一笔地跟你算清楚。这个月的二号、八号、十六号,还有二十四号的晚上,你去了什么地方,都干了什么?”
谁知道,瘦全发却用上了绝招,头转过一边,死鸭子嘴硬,不管怎么问,就是撬不开他的嘴巴。
闵松良感觉到自己的火气真真正正地上来了,他慢慢地站直了身体,看着瘦全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直暗暗咬牙。他点点头,想道,“撬不开你的牙缝,我闵松良就不干这个。”
闵松良沉思了一下,说道,“瘦全发,一个月四条人命,你那把杀猪刀可用得真是顺手。那些可都是跟你无冤无仇的普通老百姓,你这个畜生!”说完闵松良扬起手用力照着瘦全发的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不。我只杀了一个,让他不要叫,谁叫他偏偏要叫来着?其余的三个都是老狐跟邢老四干的,关我屁事?”瘦全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铐还连在椅子上。
话音刚落,瘦全发整个人呆呆地直愣在原地,动弹不了,他知道,这话一出口,自己是真正的祸从口出,完了。
闵松良知道瘦全发一伙人都是自私自利,见了好处就忘记了谁是兄弟,当然也会互相挤兑,这招离间计,用得正是火候。
扑通一下,瘦全发瘫坐在椅子里面,但是还是不肯认输,侥幸地说道,“冷面虎,刚才的话我可以反悔,而且,你没有证据,照样是奈何不了我,而你的顶头上司,最迟明天一早,就会来嘉奖你,哼,等着吧!”
闵松良出其不意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让瘦全发感觉到后背一阵阵发冷,“你笑什么?”
闵松良收敛起了笑容,又恢复了刚才冷峻的神色,说道,“瘦全发,你不要太天真了,为了你一个声名狼藉的案犯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这年头,你看见过有谁干过这样的蠢事?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是总警司来了,道理也还是站在我闵松良这边,而且,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先让你伏法!你可想仔细了,是要我一点一点撬开你的嘴巴,还是自己乖乖地说出来,即使你不说,只要我有足够的证据,照样收拾你,那几个死者的遗物,你想看看吗?你们处理得可不够干净呀。”
瘦全发一听,牙根不禁又是一阵抖颤,脸色的肌肉开始了不自觉的扭曲跟抽搐。他的声音开始变了样,“闵,闵松良,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瘦全发,你这一伙人罪大恶极,不除不足以平民愤。这几年,你越来越不满足于偷偷摸摸鸡鸣狗盗,胆大得肆无忌惮,简直要逆天了。你不单单抢劫,狗急跳墙还杀人,暗地里替青帮移送毒品枪支,还干一些替妓院物色良家女子的勾当,你们糟蹋了多少女人,你这个断子绝孙的畜生,你自己说,你要死上多少回?”
瘦全发脸色涨红得像猪肝,硬撑着,说道,“闵松良,别跟我文绉绉的,别跟我说一些有的没的废话,证据,你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你就是说破天,也奈何不了老子我半根头发。”
闵松良转身一把紧紧地掐住了瘦全发的脖子,瘦全发浑身没有一个可以使得上劲的地方。他感觉闵松良的手仿佛像铁钳一般卡得死死的,纹丝不动,呼吸的阻力越来越大。
闵松良全身的血液涌了上来,盯着瘦全发,说道,“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每天睡觉之前都不会先想想那些惨死在你刀下的人吗?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我就让你如愿以偿!”
闵松良快速地用几根手指往瘦全发的肋骨上用力一勾,瘦全发顿时感觉到一番五脏俱裂一般的彻底疼痛,整个人差点要昏厥过去。
☆、第四章 断尾求生
夜已经是越来越深了,巷口已经没有了任何行人,只有几盏半黄半白的路灯在随风轻轻地摇晃着,摆动不定的灯光本来就不均匀,此时此刻更加将这条巷子映衬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惨然,仿佛鬼怪会随时现身出没。
黄如天急急忙忙地赶回到黄公馆的时候,管家于福已经在大门外张望了许久,看见黄如天的车子远远地从巷口驶过来,于福急不可耐地赶紧走下台阶,车子“嘎”地一下急急地刹住,车门同时打开,黄如天微微发胖的身体很快地跳了下来,就往门里面走去。
“大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哇,老爷一连摔了几个花瓶,还骂了几个下人,谁都不敢再在老爷面前再吱一声,您可快点吧。”于福一边小心翼翼地搀着黄如天走上台阶,一边加快脚步赶紧上去。
“是谁给老爷告的信?”黄如天快速地穿过屏风后的门廊。
“是六子他爹。”已经年过半百的于福在黄如天后面一路小跑了起来。
“这个老东西,成天正事不干,非要打烂他的嘴,让他长长记性不可。”黄如天咬牙说道,他饶过花丛旁边的小路,远远地就看见父亲客厅里面的灯光。
“大少爷何必呢,六子他爹也是护主。打从老爷收留他爷两个,就一心为了黄家做事。再说他一把年纪的人了,传出去对大少爷您的名声也不好听不是?”于福打算把事情化小。
“行了行了,我就那么一说,我还没有处理好,他就去父亲那边先给我捅娄子,治不了他还能不让我说两句吗?”黄如天说话间已经到了客厅外面,他边走边把扇子丢给于福。
于福在后面躬身接过扇子,应声附和说道,“是是是。”同时站在原地高声冲客厅里头喊道,“老爷,大少爷来了。”
话音刚落,黄如天已经伸手掀起了帘子,走了进去。看见父亲黄定源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抽着烟,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脸色十分难看。黄定源知道,这可是父亲暴风雨之前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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