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如天一听,顿时拉下脸,撇撇嘴说道,“还不是因为那娘们。她求我办的那事情,还别说,真是有点儿棘手,我这高兴归高兴,可这心里也着实是犯愁呢?”
“哥,她还能把你给吃了不成?”黄有天看见黄如天为难的脸色说道。
“她是不能把我给吃了,不过,爹可以把我活生生地给灭了。”黄如天急得跳脚,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咱爹当年可是青帮的人,如今发迹了,爹为了面子,是死活不愿意跟青帮再扯上一点关系。可就是邪了门了,那娘们其他什么都不求,就求我将她引荐给青帮的人,你说,这不是让我往枪口上撞去吗?让爹知道了,非要气得狠狠收拾我不可。”黄如天越想越觉得有些感觉到害怕。
“那妞儿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要自己去见青帮的人?”黄有天连忙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倒是没有什么来头,听爹说,刚刚从从法国念书回来。从法国回来又怎么样?文化再高那也只是个女人,顶屁用!她身边的丫头家里边的人犯了事,现在正让人满上海地追杀呢。她想给她丫头摆平这件事情。”黄如天一五一十地说道。
“这个女人可逆了天了,居然这么胆大,她知道不知道青帮是什么样的地方?”黄有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管她知道不知道呢,反正,如论如何这个忙我是要帮的,到嘴边的好肉可不能就这么白白地浪费掉是不是?”黄如天想着,有浮现出了浪荡的笑容,说道,“只是,二弟,算哥哥我求你,别把我去青帮走动的事情告诉爹。等哥哥我抱了美人,一定会念着你这份人情的。”
黄有天一听,推了他一把,说道,“哥,又来了不是?咱们兄弟两个还计较什么?你尽管放心地去办你的事情,我就当做不知道,什么话都不会多说的。对我你还不放心吗?”
“放心,我放一百个心,多亏了有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哥哥我先谢谢了。”黄如天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又开始哼哼着小曲儿,无比兴奋地走了。
黄有天回头看着黄如天微胖的背影,目光瞬间变得阴狠,心想道,“不用谢,是我要谢谢你那么愚蠢。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我不加以利用,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这一次,要让爹亲手废了你!”
千杯尽的酒楼上面灯火通明,二楼靠近栏杆的一张桌子上最是热闹,声音最大。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男人黑不溜秋,神色张扬,身材高瘦,像豆芽似的,背稍微有些驼,他已经是酒足饭饱,脸色通红,浑身燥热得不行,正把长袖衣服脱了放在长凳上,只剩下一件背心。他说到高兴的地方,一脚往后踩在了长凳上,一手搁在膝盖处,另外一只手挥舞着说道,“...嘿!可真带劲。那可都是多少人没有见过的好东西,全是我一个人给扛回来的,谁要是不相信,到我那里去瞧瞧明白,让你们这些土货开开眼...”
桌子上有一个人插话说道,“那肯定是你糊弄出来骗人的鬼玩意儿,骗人的吧?那准是你哪个相好的打发你用的舶来货,再不然,就是你在哪家小姐窗外偷的,还有女人身上的酸味儿,谁稀罕!”话音刚落,楼上的人全部大声哄笑起来。
那年轻男人给这么一激,彻底急了,身子一跳,站到了长凳上边,两手叉着腰,看着那些哄笑的人说道,“哼!别乱给我扣帽子!我要是在窗外偷得了东西,不如直接把人给偷走得了,瞎嚷嚷什么!都是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包子。”
话刚刚说完,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个包子,结结实实地就把他的嘴给堵住了,人群更加是笑得七倒八歪。年轻男人把包子一把狠狠地丢到地上,大声地喝道,“是谁!是谁活腻了,敢捉弄到我梅九身上来了?小心半夜给你剃光头!”梅九还没有骂完,忽然间咚的一声,后脑勺上又被包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下,谁都没有看清楚这个包子是从哪里飞出去的,这下轮到人群也傻眼了。
梅九一跃跳下了长凳,恼羞成怒,几乎要叫破了嗓门,喊道,“他奶奶的,老子还真不信鬼神那套!是什么牛头马面都滚出来跟老子我报道,老子我专门治小鬼!”
梅九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着,他一回头,看见了坐在人群中的时飞,正夹起来一块红烧鹅肉吃着,时飞面前正摆了满满一盘包子。梅九心里一惊,再一看,闵松良就坐在离时飞不远的地方,正拿了一杯酒,看了他一眼,仿佛笑了笑,又若无其事地独自喝着。
梅九这回是连屁都不敢大声放一个,连忙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撞到了桌子上,推倒了一些碗碟,在地上摔得粉碎。梅九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随即连滚带爬地赶紧站了起来,还没有站直,就一路冲到了栏杆边上,从二楼栏杆上一跃,跳了下去,人群发出一阵阵惊呼。
闵松良似乎是没有在意,他不慌不忙地将酒咽下去,把酒杯轻轻一放,身手敏捷地走到栏杆边,手一攀,也翻身一跃跳了下去,时飞紧跟其后。人群几乎忘了反应,好一会,才开始大声喊起来,“救命啊,有人跳楼啦!”同时一窝蜂地跑到栏杆边上去看热闹。
梅九一路扒开人群,拼命地跑到小黄花胡同,不想却看见时飞靠在胡同口的墙上,正埋头点着烟呢。梅九吓得腿脚一阵哆嗦,后退了脚步,又朝千杯尽酒楼的另外一端的清风胡同跑去,刚刚转弯,就看见闵松良迎面站着,似乎是等了他很久了,梅九一看见闵松良,就好像老鼠看见了最厉害的猫一样,想要逃跑,却一点都动弹不了。好不容易才转了身,却被闵松良一把从后面给抓住,梅九瞬间感觉冷透了全身,声音颤抖着连连求饶,说道,“闵...闵队长,饶了我,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干那缺德事了...”
闵松良抓着梅九却不说话,只是笑。梅九挣扎了一下,突然间反应过来,叫喊着说道,“不对,闵队长,我这段时间可没有犯什么事情,闵队长是不是抓错人了?”
闵松良一听,说道,“怎么?你现在才反应过来?你连逃跑的路线可都没有改变,想要抓你可是太容易的事情。”
“闵队长,天地良心,自从上次被你教育了一通之后,说老实话,我这手的确是痒痒得难受,可是,我再也没偷过,连针尖大的东西我可都没有碰过。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可吃都难吃得饱呢?”梅九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说道,“今晚确实是想赖一餐饭钱的,闵队长,你该不会连这个也要管到底吧。”
“别乱猜。我知道你没有犯罪,可是,今天晚上来找你,就是想让你犯罪的。”闵松良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梅九以为自己听错了,使劲地瞪大了眼睛,连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上海知名的裁缝店都集中在霞飞路上,安心若跟孙染雪却独独只去吴甫记高级裁缝店这一家。上次出席宴会的时候穿的那一身旗袍效果不错,安心若想着多做一件端庄一些内敛一些的衣服,到时候方便去会会青帮的人。安心若付完银子,刚刚从裁缝店走出来,中午的阳光可晒得烈,安心若感觉有些刺眼,用手遮挡着。孙染雪正想把伞打开,好让安心若走到车子旁边,就在两个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忽然间从旁边快速跑出来一个身影,抓起安心若手上的手提袋就嗖一下蹿了过去,不见了人影。孙染雪急忙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抓小偷啊,抢钱啦!”路上的人纷纷转头看过来。
时飞一看,时间刚刚好,马上从旁边走过来,亮出了证件,说道,“我是警察局的,两位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孙染雪一指着男人跑远的方向,说道,“有人把我们小姐的手提包给抢了,往那边跑了去了。”
时飞顺着孙染雪指着的方向一看,马上负责地说道,“小姐不用担心,先在这里等一会,我马上派人把小姐的东西找回来。”说完一边吹响了警哨,一边直接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梅九一路飞奔着,好不容易避开人们的眼睛,跑进了一条胡同里面,把手提包伸到了闵松良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闵队长,以后可别找我干这事,弄不好会让人给抓住打死。这次说好了,可不能算我犯法。”
闵松良接过了手提包,递过去两张钞票,说道,“只要你守口如瓶,以后都不会有麻烦。这是你的辛苦费,拿去好好吃一餐吧。”
梅九有点不好意思地接了过去,笑着说道,“闵队长真客气,太够意思了。”
“有人来了,你快走吧。”闵松良打发着梅九说道。
梅九答应了一声,很快就没有了影子。闵松良心里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为了这个案子,居然要沦落到跟这些人搅合到一起,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笑话。他定了一下,拿着安心若的手提包,走出了胡同口,一看,安心若果然还在马路边上等待着时飞的消息。
闵松良将手提包伸到安心若面前,轻声地问道,“小姐,这是小姐的东西吗?”
安心若跟孙染雪转头一看,都惊呆了。她们两个认得出来,闵松良就是那天晚上救了安心若一命的那个人,也是在万梦生戏院抓了犯人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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