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眨眨眼:“我见过那女人几次,长得不错。”他暗自摇头,心下不解着,顾城为什么放着这么个大美人不要,非得拿着一张热脸去贴夏明月的冷屁股。
刘彪痞痞的一笑,与陈铭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心照不宣:说不定他就好那口?
裴君默不作声的从怀里掏出烟盒,心里也明白,顾城能失踪几天不回音讯,估计是找到人了。
……
随着朝阳缓缓褪去,黑色的影子逐渐笼罩着整个城市。
浅黄色的窗帘布遮住了路边的灯光,在这个温馨的房子里,如今只亮着一盏晕黄的小台灯。
光线在黑暗中爬行,映在女孩白皙的脸上,显得五官更为精致立体。
浓密的睫毛微卷着,在上眼皮跟下眼皮阖上的时候聚在一起,带着点水光,隐隐煽动。
不知道为什么,明月下午收拾好行李的时候附近酒店已经没有了空房间,像是都说好了似的,不论是宾馆还是旅店,只要是能住人的在看到她时统一口径:空房?没有!
明月没办法,看着渐黑的天色只能拖着行李箱回来,打算着明天天一亮,就去远一些的地方找找。
然而奇怪的是,随着她的出门,对面屋子传来的压迫感也跟着消失。
明月心里不解,摸索着把自己梳洗干净,可刚出浴室门,那道迫人的视线又出现了……
牢牢的胶着在她身上,寸步不离的,哪怕是在床上,也跟近在咫尺似的时刻烧灼着她的身体。
窗户、门窗,全拉好,锁好。
电视机、音响,通通开到了最大,可饶是她做足了准备,也依然摆脱不去那道火辣辣的目光。
如今已经不仅仅是从窗户外传进来,连门上、柜子里、甚至于卫生间,整个屋子从四面八方都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压力。
她用力的抓抓头发,拉开被子猛的缩进去,从头至尾严严实实的覆盖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阻绝那令人打心里发毛的窥探。
半夜突然下起了雨,气温急转直下,哪怕是室内开有暖气依然冷得人直打哆嗦。
明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抱着枕头迷迷糊糊的便失去了意识,而在夜色越发深沉,周遭越来越安静的时候,客厅大门上的锁眼发出了一声细碎的声响。
趁着夜色,一个穿着硬底皮鞋的男人摸索着将门推开,而后好像回到自己家,熟门熟路的往卧室里走。
“咔嚓”一声是门锁被反扣上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在夜的寂静中显得过于突兀。
幸而床上的女孩睡得很熟,根本没有发现这一声响动。
来到美国之后,远离故乡的明月便养成了亮着一盏小灯睡觉的习惯,而在晕黄光线下,也使得男人能将那张标致的小脸蛋看得更清楚。
他双眸灼灼的胶着在她的唇上,看着两片色泽饱满,甚至晃着光泽的红唇,忍不住吞咽了声。
没有任何犹豫的靠近,他细细端详起女孩的睡容,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稳,两条秀气的眉毛微微皱着,一张小嘴开了又合,光线下,他甚至能看到她藏在嘴中的小舌。
脑海中不禁浮出当初相濡以沫的画面,他多喜欢勾住那条香软的小家伙,吸进嘴中一尝其中的软糯……
“唔……嗯……”虽然是熟睡,可明月还是能明显的感受到一根湿滑的东西在唇上翻滚。
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濡湿的碾压过境。
她张了张嘴想要喊,可那又软又湿的东西实在令她难受,在唇边描绘了一圈还不够,又来到脸上,沿着额际往鼻翼下滑过,在面颊上转圈……而后又回到唇部,更甚者,趁着她张嘴的空隙钻进口腔里,捉着她的舌头不停搅动。
不舒服的动了动身体,她摇摇头刚要反抗,那根东西又退了出来,于唇部恋恋不舍的停留数秒后,沿着睡衣口动作极慢的来到脖颈处。
睡衣上的扣子不知道是不是开了,总之她觉得胸前一凉,许是窗户没关好,正有冷风往屋子里灌,吹得两颗小乳尖悄悄的立了起来。
她觉得冷,缩着肩膀想要躲进温暖的被褥里,可腰部却像是被什么扣着,而那湿湿热热的东西,在舔完了锁骨之后一下子便有热源攫住了一颗乳房。
男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眸中欲色渐深,舌苔紧贴在下乳之上,毫不客气的用力吮吸。
明月在孕期显得有些敏感,乳儿被这种吸法很快便起了反应,她似难过似舒服的嘤咛两声,身体仿佛是有意识,自然向上挺动,瞬间将一颗椒乳完全送入了他的嘴中。
她迷迷糊糊的听到自己的低吟,细细碎碎的带着点媚意:“啊……嗯……”
明月又惊又惧,这怎么可能是她发出来的声音:“嗯……不……”
那是什么,那双在身上游走,类似于手的东西是谁的?
先是在胸部上揉捏,最后更过分的来到下身,探入内裤里摸索……
耳边萦绕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像是在深夜里出行觅食的野兽,在抓到猎物前朝对方颈部呵气……
呼吸突然变得困难,而所有感官在这一刻都敏感了起来。
明月在梦中意识到,她正被人侵犯着,而最可耻的是,在面对如此的亵玩,她居然会感到舒服,甚至于想要让对方摸得更深入……
不,她不是这种女人,不是这么阴荡而不知羞耻的女人!
她在梦中紧紧的咬着牙根,猛地抬起手,试图要推开在胸前作乱的庞然大物。
“嗯……嗯!”
走开,走开,不要再碰我了……
蹩起眉心,她用力的挣扎,而人也在豁然间清醒。
蓦的睁眼,她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看到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胸前起伏不定。
回头往屋内逡巡一圈,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影,而由窗户外射进来的光线则如实的告诉她,现在已经到了早上。
明月慌慌张张的拉下被子,在看到身上的睡衣完好无缺时,面色微愕。
难道她做的是春梦?
转念又一想,门窗都是锁死的,除了她自己,能有谁进来?
她捂着脸,肩头微微颤抖,无法置信,这还是自己这么多年里,头一次做春梦。
难道她真的是一个荡妇?欲求不满的女人?
明月哭丧着一张脸,否则怎么会想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曾经一度,她以为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顾城。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明月一阵恍惚,而后猛的打了个激灵下床。
浴室的镜面被白雾染上了,必须用手抹出一块空地才能看清自己的模样。
她怔忡的盯着自己的脸,没了往日的白皙,反到从里面透出几丝红润。
想到昨晚那双手,还有那个在身体上徘徊的温度,明月双颊变得更红,也更为不耻自己的行为。
她怎么会……居然……居然会做那种梦……
而明月这一场春梦,似乎持续了很久,因为接下来几天,跟见鬼似的她居然连一家酒店也找不到,想过要到更远的地方找,却又舍不得哥哥,最后只能拖着行李,悻悻然的回到原来的住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动门把手,看了眼曾经布置得温馨静雅的小屋,眼底隐隐透出惶恐。
时间一滴滴的溜走,明月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个夜晚,好像打从那日从墓地处回来,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种时刻被人盯着,将要窒息的恐慌当中。
她开始害怕夜晚,害怕那张床,还有每到午夜梦回,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咯吱”一声,由大门处传出的声响令她乍然惊醒。
墨黑色的瞳眸一时无法适应周遭的黑暗,眨巴了下眼睛,躺在床上的身体一阵虚浮。
她晃了晃,匆忙按下床头的台灯,来不及细想这盏灯是什么时候灭的,便攀着墙壁起身。
当微弱的光线在室内晕开,目光停驻在紧闭的房门时,明月悄悄吁出口气。
没人,一切都是她的幻觉,更甚者,每天晚上抚摸在她身上的手,根本就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产物,这附近治安很好,门窗也一直紧闭着,所以一切只是她的胡思乱想而已,没有顾城,更不会是哪个陌生的男人……
明月虚脱的抱着头,颓然的跌坐在床铺上,眼窝下是一圈浓重的黑影,那令人胆颤的目光像是恶鬼一般附在身上……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
床上的女孩还在熟睡,她似乎很累,坚持了大半夜最终敌不过睡魔的侵袭,不太安稳的睡去。
守在床边的男人呼吸变得急促,一条手臂抬起又落下,对着她的小脸隐隐发颤。
想要触碰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急切,可当目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时悄然握拳,隐忍收回。
那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