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始终相信赫斯提亚是认错人了,因为他很确信他是始终坚持族内通婚的宇智波一族的人,他的父母都是出自这一族,绝对没有疑点的。
鼬想起了严厉的父亲,又想起了即使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依然温柔的看着他的母亲,心里不由得一痛,然后他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轻柔的抚上他紧皱的眉间。
“你为什么不高兴了?为什么心里那么痛?我都可以听见你心底的哭泣声了。”赫斯提亚有些难过的说。她曾经养育过雅典娜和赫淮斯托斯,但是都是以姑姑的身份。可是以母亲的身份还是第一次,她却偏偏没有养育过鼬一天。
“夫人您认错人了。”鼬有些粗鲁的把赫斯提亚的手拿开,他努力忽略自己刚才那一刹那的不舍。他微微低着头:“我已经说过了,我很确定我的父母是谁,所以您一定是认错了人。”
看着鼬倔强中带着逞强的样子,赫斯提亚忽然笑了。抛开一开始因为见到儿子,而且是过的不太好的儿子而引发的泛滥的母爱,赫斯提亚总算是平静下来。显然她的儿子还不接受她,没关系她可以努力让他理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反正作为一位女神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塔纳托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鼬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不管鼬的挣扎,赫斯提亚再次揽住鼬有些瘦削的肩膀。
“知道了。喂,那边的那个家伙跟我走。”塔纳托斯估计是赫斯提亚打算跟她那个奇怪的儿子说说身世什么的,所以把鬼鲛也叫走了。现在塔纳托斯已经在心里构造了一个赫斯提亚始乱终弃把儿子和儿子爹都给抛弃的故事了,反正在他的印象中,许多女神要么母爱爆棚,要么就是管生不管养。
塔纳托斯很迅速的清场,这里只剩下鼬和赫斯提亚两个人了。
鼬有些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准备跟赫斯提亚拉开一下距离,只不过他被赫斯提亚揽着肩膀做这样的动作很是费劲。
赫斯提亚可能是看出了鼬的疏离,于是拉着鼬往一边走。
“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坐下来,然后你再听我说关于你的身世。”赫斯提亚觉得还是把鼬那个复杂的身世和盘托出比较好,不过就是他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
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赫斯提亚开始从瑶姬开始讲起。“从前在某个世界,天帝的妹妹爱上了一个凡人···”
“我当时正带着装着杨蛟的灵魂的葫芦穿梭时空,那个葫芦不小心掉到了这个世界,然后杨蛟的灵魂从葫芦里掉出来附上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孕妇的身体里,最后那个有着杨蛟的灵魂的孩子出生了,也就是你,鼬。”
赫斯提亚终于把鼬的复杂的身世讲完了,她看向面无表情的鼬。
鼬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板着脸,不过他的内心却已经天翻地覆了。毕竟换谁听到如此离奇的故事都不会一下子接受的。
他无法想象自己或者说是自己的前世,另一个自己是某个天帝的妹妹,天界的公主然后爱上凡人生下的孩子。
同样无法想象当时他被震怒的天帝派去的人杀死,尸骨无存,如果不是面前的女人,不应该称她女神更恰当用自己的神血稳定了灵魂才使他不至于魂飞魄散,也正因为如此而让他们之间形成了一段母子缘分。
他更无法想像宇智波鼬的出生是源于这个女神把装着他魂魄的东西给弄丢了。果然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他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鼬这下子你该相信了吧,我应该也算是你的母亲。”赫斯提亚有些紧张的看向鼬,她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的自责当中了。
“我相信。”鼬的声音听起来很清冷,“我怎么不相信。我果然不应该是宇智波家的孩子,如果没有我的出生,也许他们还会活着!”
“他们?”赫斯提亚怔怔的说。
“我的父母,我在这个世界,宇智波家的父母。你不是问我我这个世界的父母为什么会疏于对我的照顾吗?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们全部都被我杀死了,整个宇智波家的人都被我杀死了。”鼬的身上萦绕着某种郁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晚,又回想起那些他永生难忘的事情。
赫斯提亚沉默了,她原本以为是那对父母不够尽责才会让鼬过的这么辛苦的,可是没有想到鼬的身上居然背负了这么些沉重的东西。究竟是为什么要让一个这么年轻的孩子背负这些呢?
虽然心中对鼬说的事实很怀疑,赫斯提亚还是平静的拉着鼬。“也许你说的是对的,那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不小心丢掉你的话,你也不会杀了他们。那么即使你要背负杀死他们的内疚的话,我会跟你一起背负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先把你的身体养好。如果你就这么死掉了,即使你想赎罪也不行了。”
我会跟你一起背负的。鼬有些怔忡的听着赫斯提亚的话,他似乎在他过去的生命当中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他们只会说——鼬,你是宇智波的长子,你要背负家族的兴盛的责任。他们还会说——鼬,你是木叶的忍者你要为了你的村子担负起责任来。可是从来没有人说——鼬,你太累了,我们来帮你分担吧。
可能是因为赫斯提亚口中的一起背负,也可能是鼬的身体确实达到极限需要休息,他难得顺从的被赫斯提亚拉着,来到了塔纳托斯他们已经准备好的房子。
“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太瘦弱了,需要好好补补。”赫斯提亚十分不满意的打量着鼬单薄的身体。
很快塔纳托斯特意精心布置好的厨房里就传来了阵阵的饭香味。
“鼬,如果有个女人也有这样的手艺,我就是管她叫奶奶我也干。”嗅着那饭香味,鬼鲛跟鼬嘀咕着。
鼬的目光有些迷茫的看着厨房的方向,他已经很久没有闻过这样的味道。在离开木叶之后,他要么是随便吃颗兵粮丸,要么就是在餐馆里解决。无论是兵粮丸还是餐馆做出来的饭菜都吃不出那种家的味道。可是现在他就置身于这种油烟饭菜香气之中,他突然有一种正在做梦的感觉。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有自己的责任要担负。佐助、木叶已经如同两座大山狠狠的压在他的身上。
“饭好了,快来吃吧。”赫斯提亚跟一脸不耐的塔纳托斯把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鼬,趁热多喝点汤,对你的身体很好的。”对于身为女神的赫斯提亚来说,用神力赋予鼬永恒的生命是完全可行的,尤其鼬的灵魂本身属于半神的。不过赫斯提亚还是打算先用普通人的方法先养养鼬的身体。不过——
身体即使是健康了,可是心伤却是很难愈合的。赫斯提亚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如此慨叹着。
在赫斯提亚的拼命夹菜过程中,鼬难得的吃撑了。接下来的几天,他都过起了每顿吃到撑的日子。直到他因为过度使用写轮眼而虚弱的身体暂时恢复了,终于在一个早上鼬带着鬼鲛不告而别了。
“吃过赫斯提亚大姐做的饭,我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适应那些只能吃饭店和吞兵粮丸的日子了。”鬼鲛一边在林间跳跃着,一边冲鼬说道。
鼬没有说话。对于一个尝过温暖的味道的人来说再次舍弃这种温暖,心里又怎么会舍得呢。
在鼬走后,赫斯提亚就站在房子外面一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她知道鼬的离开,不过并没有阻止。她认为如果不让这个孩子把心病医好了,他还是会离开的。
“就这么让他走了?你可以硬把他留下的,他根本反抗不了你的。”塔纳托斯看着那个在那里装立柱的女人不解的问到。
“没用的。”
赫斯提亚转身死死的盯着塔纳托斯,把他盯得有些发毛。
“喂,你要干什么?”
“该死的,塔纳托斯你为什么是死神?我真是个笨蛋,早知道要来这里应该把阿波罗绑来的。”赫斯提亚有些抓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喂,女人你信不信我这就要了你那心肝宝贝儿子的命。”塔纳托斯被赫斯提亚弄得也火大起来。什么叫他怎么是死神?这问题应该问他老妈尼克斯。又不是他要当那个没人信奉、没人祭祀,还被人闻之色变的死神的。阿波罗怎么了?他看那个混蛋就来气。那个混蛋一个人有那么多的神职就不能分给他们这些苦命的神一些!
“好了,塔纳托斯。我们也出发吧。”
“去哪?”
“木叶。”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有点想哭,可能是因为最近刚看完一个悲文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想到原著的鼬的命运。最近一直在看卡卡西暗部篇,又看到鼬灭族前的新路,真是悲情到极点了。
顺道说一下赫斯提亚他们来的时间点,这个时间是中忍考试即将举办之前,下一章转战木叶,先让赫斯提亚看看鸣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