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话当初为什么不知道我的心思,那时我怎么知道会爱上你。”
听着李靖生这样说,温凉笑的眉眼弯弯,心脏某处,仿佛有一根弦,被轻轻被拨动。耳膜也传来他胸膛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融合在了一起。
遇见了她,所以他也会尝到他最瞧不起的情绪,温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
因为张凉的缘故,张姝羽的订婚宴上更是集结了来自各路的人,大厅金碧辉煌人潮涌动,还有不少的记者正抢着希望能得到第一手资讯。
温凉坐在角落上安静地看着台上笑容如钻石一般璀璨的张姝羽,还有他身边风度翩翩的齐矜,亮眼的灯光打在两人的人身上,几乎夺了全场的目光。明天应城日报的头条,应该便是这位应城经济领头人加慈善家的千金的婚讯了吧?!
他们两个人,也算是各取所需了吧?
李靖生忽然转头,盯着温凉安静清秀的侧脸,忽然开口:“想什么呢?”
温凉看着他高大清冷的容颜,忍不住微微一笑:“在想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靖生笑了一笑,又深深看了一眼台上的人。
冗长的讲话终于结束,温凉起身向洗手间走去,刚出来,便看见齐矜站在门旁,似乎特意在等她。
走廊的的几盏灯开着,暖黄色的光线柔和散漫,温凉刚出来便一眼看到门旁站着一个挺拔清逸的身影,侧靠在墙边,唇线紧抿,温凉的心顿时沉了沉。
看到温凉出来,齐矜的脸色忽的出现了一丝温柔之色。温凉偏了偏头,看也不看一眼,就要从他面前走过,刚迈了一步,便听见身后他嘶哑低沉的声音:“难道避嫌到这个程度了么?连几句话都不愿意再和我说了?”
温凉勒令自己不能心软了,头也不回,脸声音都冷了几分:“今天是你订婚的日子,被记者拍到了不好。”
齐矜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心却像是被蚕丝困住一样,透不过气来。
虽然没有回头,温凉却依旧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打在自己的背上,不由吸了口气,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目光:“齐矜,既然选择了你想要的东西,就不要再对我们之间有幻想了,那样只会给我们带来困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们早已回不到当初了,亦或是当初在一起就是一个错,那封信,我也是不该留的,让你等我四年也是一个错。”
她让自己等过?
齐矜的眼里的光忽然又升了起来,压住内心的焦躁问:“什么信?”
他脸上浮起一丝迷茫的雾气,温凉却看得一阵烦躁,也不愿意再多解释,转身就要走。
齐矜哪里肯放过,上前一把便用力拽住了她的胳膊,心跳也稍稍加快:“你刚刚说什么信?”
温凉有些不耐烦地闭上眼,不堪回首的往事纷纷涌上心头,心中更是烦躁:“我放在我们曾经常去的那个书屋,不管你看没看到,事已至此,我们都不要纠结过去了。”
话音刚落,走廊的拐角就传来了脚步声,而自己却还和他这样暧昧地拉扯着,温凉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脚步声越来越近,齐矜深深看了一眼温凉,不愿再为难她,转身便隐进了洗手间。
温凉呼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回头,便听见张凉带着笑意的声音:“温凉,原来你在这里,小羽正找你和你商量你伴娘服的事情。”
面对自己,他竟然还能笑得这么收放自如,温凉心里一阵恶心,却也微笑地回:“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上次听你男朋友说,你们年底也打算结婚,你娘家现在没有人,到时候伯伯来帮你办。”
好一个娘家没有人!温凉微笑着注视着眼前这个杀害父母的人,心头不觉腾起万丈怒火,浓浓恨意。
可是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再说她还承诺要给张姝羽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呢,现在怎么能够表现出不好的情绪。
温凉压抑地吸了口气,摒的肺都疼,手死死握拳捏紧,脸上却笑面如花:“我知道,谢谢伯伯。”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温凉的笑脸便冷了下去。
再回到大厅,李靖生正和一个年过五十男人交谈着,调节了一下情绪,温凉便走了过去。
看到温凉,陌生的男人一脸的和善又有些吃惊地问:“温凉?”
温凉点了点头又不解地看向李靖生。
“他是张启明先生,是你父亲曾经的部下。”
听他这样说,温凉赶紧点头:“你好。”
“几年不见,变了不少,都这么标致了。”
“我们见过?”这样的开白场话让温凉有些疑惑,她的父亲几乎从不带她去公司的,所以公司的人她也是认识甚少。
“嗯,你估计是忘了,几年前我给你爸送东西去你家时,见过你一面,当时你穿着一件格子衬衫急匆匆地跑出去,后来你父亲车祸,葬礼上还见过你一面,你没有印象也很正常。”
记忆的碎片涌上心头,温凉记得那是父亲去世的前一个星期左右,不巧偷听到了父母说要尽快把她送往英国,之所以急匆匆的跑出去其实是去给齐矜送那封信的。当时,客厅的沙发上好像是坐着一个男人的,只是当时她满心都是齐矜,哪里还顾得上是谁。
“那我爸爸当时找你是干什么吗?”
张启明看着满眼急切的温凉,顿了顿:“公司的一些事情,你也知道当时公司陷入了困境。”
“那我爸爸——”
话没说完,李靖生便打断她的话,又彬彬有礼地对张启明说:“今天场合不合时宜,可否改天请张先生一叙?”
张启明看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
山雨欲来
幼儿园接过温言,李靖生忽然方向盘一拐,车子便上了另一条主干道。
温凉一看并不是回家的路,扭头便问旁边的人:“不直接回家吗?”
“先去一个地方。”
温凉看他有意卖着关子,笑了笑便不再多问。
到了才发现竟然就是温凉前段时间和傅兴在网上看的那个流浪狗收容所。
下了车,李靖生说:“记得你说你父亲曾经送你过一条狗,今天我也送你一条。”
“可以吗?”温凉愣了一秒朝他一笑,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养狗是很麻烦的,天天都要照顾呢?”
看着她清亮的眼睛波光湛湛,李靖生笑着说:“都到这里了还有什么不可以?再说家里本来就有一个小家伙要照顾。”
李靖生俊脸有浅浅的笑意,他的意思:家里本来就有一个小家伙,所以,再多一个小狗也无妨?温凉会意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温言却不知道两个人在笑什么,也一蹦一跳地欢呼:“我们真的可以收养一条小狗吗?”
不就是一条小狗吗,至于两个人这么激动?李靖生勾着嘴角,牵着一大一小的两只手走向店里,胸腔却被一种满足感所充实,这种满足感不像以往那样冷静地沉在心肺里,而是跳跃着、悸动着。
一个年轻的女生看见他们进来很快便走上前来,微笑着说:“您好,你们是想想收养流浪狗吗?”
“恩,我们想领养一只。”
“那你们想要什么样子的?”
温凉还没说话,李靖生便开了口:“安静温顺的。”
女生看了一眼面前风华清俊的男人,笑了笑说:“可以的,我们这里很多小狗都是很温顺的——这位妈妈真的好年轻呢!”
话音一落,温凉便愣住了,脸颊上瞬间浮起两团嫣红。
李靖生也愣了一秒,转眼笑意便像火焰般地在眼里浓浓地燃起。
两人的反应真的好奇怪呢,女生正琢磨着自己是说错了么,就听见温言笑嘻嘻地说:“姐姐你搞
错了哦,这不是我妈妈,是我姐姐。”
女生的脸顿时烫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
“可以先带我们看看狗吗?”
温凉赶紧递去一个台阶,脸红的女生赶紧带着三人来到了里间的屋子,墙角一周的笼子里全都是流浪狗。
温凉看了一圈,便对一只灰色的拉布拉多幼犬一见钟情上了,小狗乖巧的很,也仰着头看向温凉,眼珠黑地像宝石一般。温凉指着她又看了看女生:“这只?”
“她叫小灰,她很乖的。她是我们在路边发现的,当时被车碾压了,后脚的骨头断了,现在走起路来还是一颠一跛的。”
“她叫小灰?”温凉的神色忽然变得异常柔和,抬头看了看温凉,掩饰不住眼里的欣喜。她曾经的那条狗,也是叫做小灰的呢!
李靖生也笑了笑,点头算是同意领养这只。
“她的腿——所以不会像其他狗一样跑的很快,就连走路都很缓慢。”
温凉知道流浪所里的小狗大多是有疾病或者被抛弃的,于是弯了弯嘴角,低头温柔的抚着小狗毛茸茸的头部,“恩,没有关系的。”
“那好,是先生来填一下这份流浪犬领养申请表吗?”
李靖生点了点头便跟着女生走了。
温凉小心翼翼的把小狗抱在了怀里,又蹲下来问温言:“言言喜不喜欢,姐姐之前有一只狗也叫小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