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妍妍她这会怕是过不去。”木槿宸开口道。
他知道苏妍这会是在众人面前,强撑着坚强。
为他小女人挡了子弹的男子,后来,他看清楚其面容,是姚馨雅的前未婚夫温慕言,想到小女人在姚馨雅婚礼上,被其怒斥,并扇了一耳光,木槿宸未受伤的拳头,紧了紧。
温慕言和他的小女人之间,真的有什么渊源吗?
小女人会不会告诉他?
想问,但,不是这个时候。木槿宸在心里告诫自个。
他知道苏妍此刻心情肯定不好,因此,压下心中疑惑,出声对姚默然说了句。
“哦,那冉冉就先休息吧,哥几个我先走一步了。”与众人打过招呼,姚默然转身快速向自己车子停放地走了去。
……
“爸,我妈没事吧?”姚默然到了市中心医院,正好看到梅素青被推出急救室,他疾步上前,问站在过廊的姚国安。
“你妈身体本就不好,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心里放的事多,今个在电视上一看到冉冉出事,当即晕倒在地,经过医生抢救,人倒没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她清醒过来后,会是个什么样。”
姚国安说的话,令姚默然有些不解。
什么叫做没什么大事,清醒后会是个什么样,带着心中的质疑,姚默然出声问姚国安,“爸,你是说我妈她可能有什么后遗症产生,是吗?”
“嗯。”姚国安点头。
护士将梅素青推至病房,对姚国安和姚默然父子俩叮咛道:“病人有什么情况出现,请及时按响铃。”
交代完话,护士离去。
望着眼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母亲,姚默然压低声音对姚国安说道:“爸,你放心,我妈一定不会有事的。”
“唉!”听到姚默然的话,姚国安叹了口气,“都怨我,一时不忍,让馨雅犯下大错,今个冉冉和小陌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爸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姚国安脸上的沮丧,及话语中的懊恼,姚默然深有同感。
是,一切都怨他们一家人太过于仁慈,才使得姚馨雅一再犯错,酿出刚才的事端。
为救外甥小陌,好友宸的手臂被子弹贯穿。
更甚至,为了救下妹妹冉冉,温慕言用己身替其挡下蓝诗韵射出的子弹,导致年纪轻轻,离开人世。
温慕言突如其来的举动,这会想想,姚默然心下甚是感到奇怪,不过,人已经去了,他再想些其他,实是不应该,收拢思绪,姚默然看向自己父亲,“爸,这次的事,恐怕她一辈子也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
“让她出来干什么?出来继续祸害咱们吗?”压低声音,姚国安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你妈当初领养她回家,我打眼看,就觉得那孩子是个有心机的,可为了不让你妈妈多想,我从心底接受了她,孰料,到头来,她把咱们一家伤害至这般境地。”
人往往都是这样,在事情发生后,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全想了出来。
得知今日果,何必当初因呢?
不想让身体刚恢复好的父亲再多想下去,姚默然出声劝道:“爸,你无需多想,以后咱们一家人的日子,会过得平稳妥当的。”
“瞧我,受了你妈的影响,现在变得也啰嗦起来。”自嘲一笑,姚国安接着说道:“冉冉怎么没有与你一起到医院来?”
琢磨了下心中的话语,姚默然启唇道:“宸手臂上的伤不轻,加上小陌受了惊吓,冉冉一时半会走不开。不过,等妈醒来后,我给她打个电话,到时,她和小陌一定会来医院的。”
“嗯,说的也是。”姚国安点头,“小温的事,你随后去趟他老家,着手处理下。说起来,要是没有小温舍命相救,离去的人多半就是你妹妹了!”
“我知道。”
父子俩止住话语,病房里一时恢复到了静寂之态。
“冉冉……妈妈的冉冉,你在哪里……”梦中,梅素青呢喃出声。
“素青,冉冉没事,没事,你醒了吗?醒了就睁开眼,看看我,看看默然。”紧握住梅素青的手,姚国安轻声唤道。
“妈,爸说的对,冉冉没事,她和小陌都好好的。”
耳边亲人的呼唤,使得梅素青缓缓睁开了双眼,她扭头看了眼姚国安,然后再把眸光转向姚默然,情绪有些激动的摇头道:“你们不是,不是,我要我的小冉冉,小冉冉,你快回来,是妈妈不好,才让你走丢的,我要去找冉冉,去找……”
不顾自己身体上的虚弱,梅素青艰难坐起身,想下床去寻找女儿姚馨冉。
“妈,我真的是默然,你仔细瞧瞧,好不好?”按住梅素青的身子,姚默然把梅素青的手握住,让其轻抚他的脸颊,“对吗?妈,我是默然,是你的默然。”
“不,你不是,你不是我的默然,你是谁?你把我的默然藏到哪里去了?”
梅素青嘴里说出的话语,听得姚国安父子俩相互望了眼。
“爸,我看真像你说的那样,妈她兴许真的有什么后遗症产生了。”
“让医生过来看看。”
按下病床靠墙处的响铃,没几分钟,为梅素青主治的医生,从值班室过了来。
“病人醒了?”
“嗯。”姚国安应声,长话短说,将梅素青清醒后说的一番话,与医生叙说了一遍,等着医生最后的诊断。
姚国安话落,主治医生再次为梅素青详细诊断后,说道:“就像先前我对姚书记说的,夫人现在这样,是因为受了太过严重的打击,所产生的后遗症。具体就是,夫人将她不愿记起的人或者事,全摒除在了记忆之外。留下的,仅是对她印象最为深刻的事。”
“那,为何她连我们爷俩也认不出来了?”
“姚书记,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没事,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是这样,倘若夫人体内的麻药散尽,依旧像目前这种状况的话,只能说明,夫人的记忆出现了缺失,至于缺失到了多少,这个目前还不好说。”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姚书记客气,这是我们做医生的本分。”主治医生说完话,见姚国安不再有什么吩咐,逐告辞出了病房。
“爸,照医生说的话,我妈她,她怕是把冉冉走失后的记忆,全忘记了。”眉宇微蹙,姚默然对姚国安说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姚国安点头道:“不全是这样,我想,你妈多半是不想记起馨雅,一并把冉冉走失后的近二十年记忆,遗忘了掉。”
“哦,这样倒是可以说的通了。”见父亲姚国安眸中带有疑惑看过来,姚默然解释道:“咱们现在的模样,在我妈的记忆中,退后了二十年,因此,她不识得咱们,就是必然得了。”
“嗯。”
“冉冉,我要冉冉,国安,国安,给我找冉冉……,找不到,找不到了,冉冉被坏人抓走了,抓走了……”梅素青感觉到自个的记忆好紊乱,她望向姚国安,突然间,大叫道:“国安,你是国安,我要冉冉,冉冉……。不,你不是,不是,国安没有这么大年纪,你不是……”抱住头,梅素青声音变得微小起来。
“爸,我看我妈现在的情况,不是遗失记忆这么简单了。”
“再看看吧!”妻子现在的情况,姚国安只能是无可奈何,“你去给冉冉打个电话,把你妈的情况,说与她,来不来,让她自个决定。”
“是。”
出了病房,姚默然稍加思索了下,掏出电话,找到苏妍的号码,便拨了出去。
……
“是默打过来的吗?”木槿宸躺在自个房间床上,看向挂断电话,站在窗前一言不发的苏妍。
苏妍回转过身点头。
“想去就去看看,毕竟她也是因为担心你,才晕倒住进了医院。”
“我不是她的女儿。”苏妍启唇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更甚至会认为我说的是天方夜谭,但是,我不想骗你,因为关于我的事,我爸妈,还有哥哥,林大哥都知道,既然咱们已经走到了一起,我觉得说与你知道,应该好些。”
“与温慕言有关吗?”
“有点。”
苏妍没有否认自己与温慕言之间的关系。
“你说吧,我听着就是,不过,我先提前告诉你,不管你是谁,我喜欢的始终是现在的你,知道吗?”
“嗯。”微微点头,苏妍坐到木槿宸床头,把她重生前的事,大致与其说了遍。
“你的意思是说,苏司令和乔书记,还有宇,才是你真正的家人。”
“是。”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宇和峰两个,对你有种说不出来的特殊情愫,原来是这样。”木槿宸语气很是轻缓的说了句,想了下,他补充道:“温慕言的事,你不必耿耿于怀,我想,他为你挡下那发子弹,绝对是出自人性的本能,才做出的举动,要是我,我也会的。”
“我没有多想,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多想没用,这点我还是知道的。”苏妍扯唇,苦涩一笑,“你不为我重生的事,感到匪夷所思吗?”
木槿宸摇了摇头,温声回道:“五年前,你在床上睁开眼的刹那,我就觉得你不是她,而我,正是因为醒转后的你,才把眸光注意到了你的身上,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因为你的一巴掌和踹我的那一脚,我近乎五年没有碰触过女人,直到五年后你的出现,我的身体才有了最原始的反应。”说到这,木槿宸的俊颜,变得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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