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漪还是停住了脚步,应:“学校有一点急事,不吃早餐了。”说完扭头就跑。
英婶在杜家工作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女主人的感染下也是个人精,见此情景,便想一定是连小姐与先生拌嘴吵架了,想要偷偷回学校。
上了楼,敲开了先生的房门。
杜冽刚刚起床,刚套好衣服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听英婶说连漪一大早没有吃早餐离开紫园了,立马拿了车钥匙下了楼。
缓缓地开着车,目光一直看着前方,听英婶说才走几分钟,一定还没有出紫园。
紫园正大门处,他终于找寻到了她的身影。踩下油门,像一只离弦的箭般飞到她的身边。
为了快点离开,连漪不想坐公交车,正左顾右盼地寻着出租车,忽听得‘吱’一声,身旁停了一部轿车。
这部车化成灰她都认得,还有开车的人就是戴着面具的变态。见车门打开,杜冽要下车,她抬起腿就跑。
跑了几步,气喘吁吁,不敢停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到没有杜冽的身影,她稍稍放了心,停住脚步,手扶着旁边的铁栏喘着大气。
“漪漪,跟我回去吧。”低沉暗哑的嗓音将她吓得面色铁青,头也不敢抬就想跑,腰却被后面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挟持住。
“杜冽,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她失声尖叫却一点都不管用,杜冽强有力的两条手臂就像铁链一样紧紧抱着她的腰,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拖着她到身旁。
紫园正门的保安认得他,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这个女的是他同居女友,只想是情侣吵架呢,也不敢多问,更不敢阻止。
杜冽打开车门,将连漪丢进后车里,设好了车门锁,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驱车吊头回去。
连漪哪能这么甘愿被他抓回去,在他的耳边直叫:“杜冽,我要你分手!”
杜冽正开着车,听到‘分手’两个字马上刹了车,却没有回头看她。透过头顶上方的镜子,那一双眼眸仿佛要喷出血来,阴厉得比狼还要凶猛。
坐在车后的连漪哪顾得上看他此时的模样,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听到没有,我要和你分手,你快点放我下车,这事就算了,如若不然我打电话北京告诉爷爷。”
杜冽这会儿不想理她,发动油门继续开车。
连漪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北京家里熟悉的电话号,就是没有勇气按下拨通键。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她如何开口向爷爷说,如果不说真话,爷爷只当她是小孩子闹脾气自然不会同意他们分手。
手机晾在掌心许久,心上下跳动,犹豫不决,就是不敢拨通电话号码,这时车子停下,抬头瞬间看到了熟悉的别墅。
她是如何被拖上车,又是如何被拖下车,走到第一层石阶的时候,旁边有一个石柱子。她的一只手紧紧锢在石柱上,让杜冽前行的脚步有了阻碍。
杜冽回头,僵硬地扯开一抹笑容,也不说话,粗糙的手掌盖在她的手背上,然后一个个掰掉她盘在石柱上的手指。
不费多少力,就将她的五个手指头移开了石柱,没有了前行的阻力,他们很快来到了大厅。
林美惠正在餐厅里用餐,看到两人拉拉扯扯地回来,连忙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连漪看到她,也不顾她是杜冽的母亲,开口说:“惠姨,让你儿子放我回学校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林美惠刚刚用餐时就听英婶说了两人好像闹别扭,现在一瞧,这别扭还不轻呀。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早上怎么就这样了?”她看着杜冽,“连漪还小,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拖着她。”
杜冽哪里顾得上母亲的劝说,还是一意孤行地拉着连漪上了楼。
林美惠太了解儿子的脾气了,平时不发火也罢,一旦发起火来那是十头马车也拉不回来的。一边看他们上楼,一边劝着:“小情侣吵架很正常,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听明白了吗?”
劝说声越离越远,杜冽架着连漪走到了走廊深处。
两个人的房间面对着面,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连漪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将她推压到床上,她哪里肯依,身体快速弹起来,他再压下来,她再弹起,他又压下来,反反复复后,他气急败坏,大手掌压住她的肩紧紧不放,让她再没有弹起的机会。
四目相对,两道眸光在交集瞬间电闪雷鸣,连漪盯着杜冽的眼睛,瞳孔明明还是琥珀色,却一点光采也没有。
盯了许久,她的眼皮垂下,头也跟着抬下,懒得再看他一眼。
杜冽捏着她的下巴慢慢抬起来,嘴里的语气却异常温和,“漪漪,昨晚我太冲动了,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你就原谅我好吗?”
连漪的脸虽然被他抬了起来,可眼皮还是垂着,对于他的道歉也是无动于衷,刚刚撇头,下巴处那如钳子一样的手指头一个用力又将她的头转正。
“漪漪,我错了,真错了。”杜冽的态度相当诚恳。
连漪慢慢抬起了眼皮,他认罪的态度是不错,可昨晚那件事实在恶心不可原谅,纵然他哭着闹着,或者苦口婆心认错,她都不会点头。
“杜冽,是你先违约的,可不能怪我心狠,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她的态度很明确。
杜冽已经低头认错了,像他这般有骨头的男人,都软了下来,可她就是不接受,只有来硬的了,可不能怪他。
“我哪里违约了?”手指的力道加深,俏尖的下巴处立马泛起红痕,这还不算,杜冽的脸孔在她面前慢慢放大,邪恶地说:“关键的那一步我还没有做呢,这哪里算违约?”
连漪的身体微微往后仰,“你忘记了第三条,我随时可以提分手,而你不能不同意,也不能死缠烂打。”
杜冽冷呵呵一笑,“可你是在无理取闹,所以不算数。”
“我没有无理取闹,你快点放手。” 连漪不想再和他多说下去,趁他放松的时候,推开他,这屁股刚刚离床,就被他抱得死死的。
“周末这两天,你哪里都不能去。”杜冽怒喝,“给你时间好好想想,不要动不动就说分手。”
连漪算真正见识到了他的霸道无理,手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胸膛骂道:“你还想关我两天不成?”
杜冽在气头之上,也不想理会她的话,在他眼里,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虽然最后一步没有成功,可她身体的哪一处他没有见过,而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她也摸过,所以他们之间不分彼此了。想要分手,那就是天方夜谭,她想都别想。
“不是关你,是让你冷静想两天。”他低下头吻着她的发丝,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这两天你好好想一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有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如果想不明白呢?”她反问。
“想不明白就不要上学,继续想,一直到想明白为止。”杜冽几乎是带着命令式的语气。
连漪见形势对自己很不妙,不就是呆在这里两天吗,如果周一他不让自己上学,正好有理由告到爷爷那里去,看他还会不会如此嚣张。
这么想着,她的态度没有那般强烈,身体的挣扎也消停了下来。
杜冽再一次捧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这就乖了!”
说完转身走人,关上
房门的那一刹那,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她抬起头,看到他的身影随着门缝的缩小而渐渐消失,才吁了一口气,不到数秒,又听到门外钥匙声响。
这时,她才意识到杜冽真把自己关起来了,为了得到验证,跑到门边,试图转动门把,金色的门把散着亮光,看似明亮,却再也转动不起来。
杜冽不是在开玩笑,当真把她给关了起来。
第044章
杜冽下楼,林美惠担心着他与连漪闹别扭的事,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时不时问,“和连漪和好了吧。”
杜冽经连漪这么一闹,心情极差,在大厅里晃荡了一会儿,才坐在沙发上,手指头按着太阳穴,双眼微眯。
林美惠坐到他身边又问,“是不是还没有谈好,要不要我上去和她聊聊。”
杜冽摆摆手,面色倦怠。
林美惠看这情况多是不妙,不再吭声,起身便走。直到用午餐的时候,不见下楼,只见杜冽让英婶准备大菜盘,然后端着饭菜上楼,她才知连漪被他禁足了。
虽然他这样做很过份,可儿子是自己生的,她也只好保持沉默。
杜冽端着饭菜走进卧室的时候,连漪正睡着,他将饭菜放在床头柜,自己坐在床头,看着她睡觉时可爱的样子,胸口隐隐作痛。
明明前夜还情意绵绵地在手机里说话,却因昨夜的冲动,让她离他远了。悔恨,痛苦之情不是没有,可他就是见不得她这般翻脸不认人。
连漪小睡了半个小时后猛然睁开眼,发现杜冽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看似无害实际上坏心眼多多的眼睛。
“醒了,吃饭吧。”饭菜正热着,就算她不醒,他也会把她叫醒。
连漪确实是肚子饿了,猴急地起床正想端起饭,看到身边男人那死死盯着的样子,胃口大失。
“你出去,我再吃。”一看到他,就想起恶心的画面,哪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