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茶聊天时,对于杜冽与连漪的关系,连正国,连俊还有周洁心知杜明都避而不谈,聊得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连漪见杜冽与大伯父大伯母渐渐熟络,拉起连俊向他要去日本游玩时留在他数码相机里的照片。
连俊礼貌地对杜冽一笑后,带着她上楼去了。
书房里,他将日本拍的照片拷给了连漪,笑眯眯地问她:“我说妹子,你和杜冽的关系发展得还真快呀,昨天早晨在飞机上还听你说和杜冽根本不可能,怎么过一个夜,就世界大乱了。”
“还不是杜冽脸皮厚,亲自上门,也不知对爷爷老爸老妈下了什么迷晃药,让他们都站到了他那一边,爷爷还苦口婆心地劝我,我看爷爷老了,不能忍他老人家生气,也就糊里糊涂地给应下了。” 连漪一想起整个过程就觉得自己像被骗一样,再无反悔的机会。
连俊叹着气说:“我那个艺术玻璃代理权岂不是白白被托了一个月?”昨天在车上听杜冽提及此事,他面上装作无所谓,其实心里就隐隐不安,也不知自己哪里忍这个‘玻璃王子’生气了。
“杜冽不是说是因为生产的原因吗?”
“你也太单纯了吧。”连俊拷完照片,将U盘递到她手里,“杜冽是什么人,原因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哥,你现在还担心什么呢,一个月后杜冽会把代理权给你公司的。” 连漪好意安慰着他。
“说得也是。”连俊看了一眼连漪,他这堂妹长得就一天仙,放眼整个北京城的名媛,没有一个及得上她十分之一,她十四岁的时候,他带他出去玩,多少世家子弟争纷来问她的情况,如果不是年纪太小,当时又有那个沈星搅和,现在哪有杜冽什么事。不过话说回来,连家若真与杜家结成了亲家,对连家而言,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是大有利的事,看来今天这客并不白请。
“哥。”连漪问,“那个艺术玻璃代理权真有那么重要吗?非要巴结杜冽。”在连漪的认知里,大伯的公司在东北地区也算数一数二,犯不着非要这个代理权。
连俊拍了拍她的头说:“你这傻丫头,‘杜氏玻璃’可是目前是中国第一玻璃、世界第二大汽车玻璃制造商,他家的玻璃代理权给谁,谁就会发达,还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且这利润还很高,像这样没有风险的大生意,笨蛋才不会去争取呢。”
“你们商人的世界我不懂,真不懂,不聊这些了。”连漪可不敢把杜冽一个人晾得太久,和连俊就聊了几分钟便跑下楼。
用午餐的时候,餐厅很静,因为有求于杜冽,在得知他吃饭不讲话的习惯后,连正国一家那可是大气不敢喘上一口,所以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用完餐,也没有说上几句话,由于晚上八点的班机,杜冽想要买一些北京的土特产回去,还要整理行李,便早早告辞。
连漪带着他来到了几家特别知名的土特产店,买了一堆的土特产,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下行三点多了,她累得不行,吵着回家休息。
车子开到了大马路,经过两个十字路口后,又开到了东城区帅府园,北京协和医院东院就位于此处,因此路上显得有些拥齐,来来去去的还有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工作者。
‘喀哧’一声,司机突然紧急急刹车,杜冽与连漪的身体由于惯性向前倾,连漪的头还碰到了前面的椅背上,疼得她直咬牙。
原来一个年轻小伙子急着赶路,过马路时不顾得红灯闪烁就急匆匆过了街,正好连漪坐着的车子驶过,还好司机开车的速度并不快,一个刹车躲过了与那人的身体接触。
司机开了二十多年的车,最讨厌这种不守交通规则的年轻人,拉下窗便骂:“怎么走路的,没有看到红灯吗?”
小伙子自知理亏,连连点着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连漪头被撞得吃痛,倒想看看肇事者的模样,拉下车窗的那一刻,她惊呆了。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巴黎吗?
她让司机停车,司机听话地停在了路边,等她回头时却见他跑进了协和医院的大门。
在巴黎时,她听他说过母亲生了重病,由此她想肯定是他的母亲病情有变,他才急急忙忙回北京的吧。虽然她与他已无任何关系,但她的母亲当年对她很好,毕竟相识一场,到医院探望也无可厚非。
她的手才触到门把,胳膊肘就被一股强有劲的力量拉扯着。转身,她看到杜冽那一双会喷火的眼睛。
“漪漪,你要下车。”杜冽问。
“我看到了个熟人进了医院。” 连漪吞吞吐吐回应,“我想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我们晚上八点的飞机。”杜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现在快四点了,还是回去收拾行李要紧。”
“就一会儿,用不了多少时间。” 连漪才顾不上他,想要挣开他的铁掌,哪想他的力道更重,从眼睛喷出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烧个面目全非。
“司机,开车!”杜冽向司机发号施令,“连老爷子若问起,我来担着。”
司机犹豫了一会儿,感觉到了他周身散发出的王者之气,终是发动引擎,踩下油门。
一路上,连漪像被点了穴,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狠狠瞪着杜冽,咬牙切齿。
第040章
一回到家连漪并不急着收拾行李,而是打电话给连俊,让他查一下沈星母亲的病情。
连俊如今有求于杜冽,自然是希望他们俩人好好地相处,对于此事一点也不想干预,难免说了她一番。
“妹子,你既然与沈星已经结束了,又选了杜冽做男朋友,按理就不该管沈星母亲的病情吧。”
“二哥,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不是我不想帮你。”连俊显得很为难,“如果让杜冽知道就不好。”
“那就别让杜冽知道不就成了。” 连漪想想说,“怎么说沈星的母亲以前对我那么好,就问问一下病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别说了。”连俊打断了她的话,“我帮你查查吧,不过你和那个沈星不要再有纠缠,明白吗?”
“明白。”
连漪挂断手机后吐了吐舌头,便开始收拾行李。
晚上七点半,她与杜冽出现在了北京首都国际机场。从托运,到登机,杜冽对她可谓关心备至,就差点没有把心给掏出来了。
头等舱里,连漪无聊地看着娱乐周刊,正好看到现在的一线女明星嫁入豪门,进出都是乘坐私人飞机,满身的珠光宝器。她好奇地转头看着杜冽,他怎么说也是国内排得上名的富豪,按理也应该拥有一辆奢华的私人飞机,又怎么会每一次远行要到拥挤的飞机场呢。
杜冽正靠在椅子上小寐,忽得睁开眼,发现连漪正看着自己,贼溜溜的一双眼睛像葡萄似的忽闪忽闪,樱红的嘴唇缀着莹光,令人浮想联翩。
连漪见他突然醒了过来,耳根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头。
杜冽瞥了她手上的娱乐周刊,一眼便看到那几个鲜红的大字,一把夺过周刊指了指上面的女星照说:“你对这些娱乐新闻感兴趣?”
连漪应:“兴趣说不上,就是无聊的时候看看。”说到这,她想起高一那一年,她走在路上,碰到一个自称星探的人,夸她漂亮,可以拍广告拍电影,还递给了一张名片给她,说有兴趣可以联系他。她好歹也是出自高干人家,打小就吃香的,喝辣的,根本用不着入娱乐圈,再说这个星探一脸猴腮,肯定是个骗子。不过这段小插曲倒是让她关注了娱乐圈,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倒也不排斥娱乐圈这一行,家里不缺钱的人家倒是可以入这一行消遣消遣。
杜冽不以为然地说:“娱乐圈很复杂,别看这些明星外表风光,其实都有不可告人的一面。”
“是吧,不然女明星也不忙着嫁入豪门,出入都是豪华私人飞机。” 连漪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看着他说:“杜冽,你也算是个富豪,怎么就没有几个女明星缠着你呢,不会是买不起私人飞机吧。”
杜冽笑着合上周刊,随手扔在前面的餐桌板上,“你的脑子成天想着什么?那些涂着厚厚一层粉的女明星,我才懒得看一眼。”他揉了揉额头问:“你知道我明明有经济实力,为什么不买私人飞机吗?”
连漪有了几分兴趣说:“我倒是想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让杜老板不敢买的。”
杜冽幽幽叹了一口气想起了留学回国那一年触目惊心的一件事。
那一年他二十四岁,从加拿大留学回国不久,刚刚接管父亲的产业。有一次要到海南谈公事,正好父亲的好友中国顶尖的大富豪也要去海南,原本他要顺风坐他的私人飞机去的,都上飞机了,可就在飞机起飞前一刻,发现有一样东西没有戴,便什么也不顾下了飞机。
他一边回忆着一边将陈年旧事道出口,只是说到关键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身边坐着的连漪。
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说,他对她的依恋不仅仅是因为感情,还有就是她是他的幸运天使。
连漪对这件事还真感了兴趣,只是听到一半时没有了下文,又见他慵懒的样子,难免催促说:“后面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