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商人虽然台湾腔让人膈应,但是人没有多坏,家底殷实,父亲在琢磨,如果谭星跟过去的话,理应是不会吃苦的——或者说,好歹还有个名义上的爸爸。
而自己呢?
那时候,已经无法可想了,医生的诊断书下来,剩下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主动提出了离婚,并设计好了谭星的将来:跟着母亲和那个台湾商人一起去台湾,他不想自己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拖累他,所以呢,联系也是越少越好,于是……
一切顺理成章,他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思念着万里之外的儿子,而谭星还在等待他一声令下。
就是在这样的思念中,他永远地闭上了双眼,梦里大概是在期待儿子能够有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没有眼泪,没有悲伤也没有过多抱怨,只要儿子生活的好,就够了。
谭星抬起头,墨镜的掩盖下面,双眸中泛着点点水光。
——中国有句古话,“久病床前无孝子”,可是我算什么呢,我连你生病那么重都不知道,是我和妈妈一起让你孤孤单单离开这世界,是我没有早一点低头,是我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是我的错……
痛悔像是一张缠结的网,叫人无法逃脱,可是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生死的相隔更能够让人明白,原来这世界残酷至此,让你连一句“对不起”的话语权也丧失,让你一个人,站在这个空旷的世界里,四顾无垠,只剩下自己无法抵达彼岸的,破碎的,无力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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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杭州某五星级酒店的门口,仲睿哲指了指大厅,对夏言歌说:“就这里,五天后有一场婚礼。”
夏言歌点点头,等待着下文。
仲睿哲叹口气,伸手取出一支烟,然后翻遍所有口袋也没有找出打火机,颓唐地叹口气,对着夏言歌愁眉苦脸:“我总觉得我得酝酿一下情绪才能对你全都说出来,现在连烟都抽不了,不如咱们去喝酒吧。”
夏言歌翻了个白眼,然后跟上了他的步伐,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错觉,仲睿哲走在前面的时候,她觉得他身上有一些类似于哀伤的情绪,在欲盖弥彰地扩散。之前在船上,自己的那个问题换来了仲睿哲一句潦草的“等到了杭州我会告诉你”,可是现在看仲睿哲的表情,她突然有点儿不想追问了。
酒店三楼的酒吧环境很好,灯光略暗,台上有驻唱的歌手,在唱一首夏言歌没有听过的英文慢歌,在角落里面,仲睿哲已经灌下三杯威士忌,夏言歌眨眨眼睛:“要不你别说了,不然还没等你说就先喝多了,等下我怎么把你弄回酒店房间里面去。”
仲睿哲看着台子上的歌手,说:“五天后,在一楼大厅举行婚礼的人,是我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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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开始进入睿睿的揭伤疤环节了,当然,接下来谭星找没找到夏言歌,能不能冰释前嫌,这也都是问题……(谭星:“问你妹!”)
片段——
1 “够了!”夏言歌开了口,站起身,挡在两个人中间,她看着他,说:“够了,你非要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吗?你走吧,求你了,走吧,别站在这里继续给别人带来伤害了,你自己本身,不也是一个诅咒吗?!”
2 他轻轻揉了一下夏言歌的头发,说:“我们中至少有一个人能幸福吧,如果我做不到,我希望你可以,到那个时候,如果你喜欢他,就和他试试看,也许结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到那个时候,我会放开你……就算害怕受伤也去试试吧,你不是说想要再年轻一次吗?那你都能忘记自己当初打耳洞发炎的痛自己对自己那么狠,把耳环忍着痛戴上,年轻可不只是一个耳洞,还有你的欣喜和悲伤,还有你的最初的勇敢。”
3 他脑海一片空白,目光里梁苏涵的眼神也变得哀伤,她看着他,说:“这一次,你可以选了。”
4 很久以后他还会会想起那一天,夏言歌站在那里不停按门铃的时候,想起她那一刻脸上的那种坚持和义无反顾,他会觉得她其实早就已经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她像是在做一种绝望的,无助的挣扎,因为惯性而停不下来,她身上一直没有消失过的这种偏执,曾经带着她从小镇返回了这座城市,而现在,未来,又将会带领着她,走向万劫不复。
5 “这个情你非要为他求不可吗?”他问,握紧的拳头骨节因为用力发白。
“求你了......”她坚持着说:“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啊,”他突然笑了,“今晚留下来,这是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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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破罐子破摔(14)打滚求首订!
更新时间:2014-1-4 19:00:30 本章字数:16654
夏言歌一愣。
“我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她的,当时她是交换生,我们再一个学校,她很单纯很善良,在我眼里是非常优秀的女人,当时追到她,是我的福气,可是后来,我却负了她。”
仲睿哲看着台子上,一些明明灭灭的光和影倒影在他深邃的双眸中,像是往事最清晰不过的投影,那颜色像是深夜里蒙上了一层薄雾的天空,沉郁而苍茫。
“毕业后我向她求婚了,她也答应了我,我很高兴……回国之后,我父母告诉我,我的婚姻不是我可以做主的,他们早就已经盘算好有哪几个企业的千金可以帮助到我们仲氏旗下企业的发展,我必须要从这几个人里面选择一个,刚开始,我也试着和他们抗争过,但是……后来我还是输了。”
夏言歌安静地听着,这份安静来自于不知所措,也来自于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甚至还有那么一成,来自于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心疼。
是的,心疼,这就是她看到他脸上此刻那种受伤的表情时的感觉。
他继续说:“我和父母闹啊闹,结果就是我母亲那段时间生意也不理会了,因为生病而住进了医院,是神经性的胃病,和情绪有很大关系,当时所有的人都在说我不孝,而我父亲还在努力让我前女友的生活也变成一团糟,害得她连工作都丢掉……于是,我就对她提出了分手。”
“当时我也并不好过,但是,我知道她比我更难过,因为她被抛弃了。她那么好,那么好,我居然抛弃了她,不管怎么样,我是把那句话说出口的人,我是转身离开的人,我把她一个人留下了……我看见她哭我甚至不能帮她擦擦眼泪,夏言歌……你见过像我这么无能的男人吗?”
台上驻唱歌手的一首snow patrol 的《run》结束了,在音乐的伴奏下,夏言歌感受到一阵恍恍惚惚的空白,只有仲睿哲的声音还没有停止,像在倾诉,但落寞得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其实我也很难过……就算我努力做到很绝情,我还说出那些伤害她的话,但是……我只是希望她忘记我,然后过好自己的生活,而我,已经不能再指望自己还能找到她那样好的人了,我的未来是被设定好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可是你知道吗,就算这样,我还是忍不住要来,我知道她要结婚我还是忍不住要来,我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只要她很幸福,那就可以了,至少我的内疚可以减少一点点,这几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就连做梦都会听见她在哭,我很怕她哭,每次看到她流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夏言歌,我是不是很傻?”
夏言歌点点头:“是啊,真傻。”
——会因为自己被迫抛弃了对方而内疚上个好几年的男人?真是傻透了,男人,不都该是没心没肺没天良,翻脸如翻书的么?
仲睿哲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想她为我担心,所以比起张秘书来,我还是带着女人参加婚礼比较好吧,本来我是想叫那个上次相亲的女人陪我来,后来你说想要出去走走,我一想,跟你在一起还能舒服点儿,就带你过来了。”
说完,他大功告成一般地松了口气,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已经没有酒了,抬头一看夏言歌,他吓了一大跳,“夏言歌,你那是什么表情?”
只见夏言歌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眼神充满了圣母玛利亚一般悲悯和慈爱的光芒,她揉了一下眼睛,说:“没,我很感动,总经理你这么赏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