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转过身刚好抓到她偷看他的眼神,嘴角闪过一丝戏谑。
“怎么样,我长得很好看吧?”他一脸笑嘻嘻的,刚刚的忧伤不复重现。
“少自恋了,我是看你脸上有脏的东西。”
“真的吗?在哪?在哪?”他说着越来越凑近她,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着她的诱惑的红唇,猛地一亲,咬着牙说道,“小骗子,在天主面前也敢说话,小心罚你上十字架。”
若珍对他嘟了嘟嘴,“好吧,我实话实说。你长得太好看了!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一个男人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干嘛?我对你简直是羡慕嫉妒还有恨!”
慕寂莲满意地笑出声来,拥住她的身子,“对于你赞美本少爷的说辞,本少爷欣然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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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打车到那座大房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了黄昏。
夕阳西下,黄金金黄的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在地上的影子辣的老长老长的,他还是牵着她的手,今天的他一直都这样,几乎没放开过。
他们相握的手也在地上出现了漂亮的影子,她看的很留恋,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跟着慕寂莲进屋,那些影子才消失不见。
他直接拉着她去了房间,“玩了一天了,累吗?”
她还一下不能适应这样的他,木讷地点点头。
“去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一觉,等吃饭的时间,我再来叫你。”
若珍对他等了等了头,走了一天,确实有些脚酸,泡个热水澡会好一点。她看着慕寂莲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对他叫道,“你去哪?”
他转过身,黑亮的眸子带着戏虐的笑意,“你的意思是在暗示我留下来和你洗鸳鸯浴吗?你要是还有力气,我也不建议。”
“你走吧,我要洗澡了。”她对他翻了翻白眼,拿着浴巾走进浴室,这男人才没几分钟就开启了纯禽模式。
他看着她的纤瘦的背影,好笑地摇摇头,走向书房。今天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又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公文没有看,不过唯一确定的是,今天必须要赶工了。
若珍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感觉全身的细胞都被唤醒了,全身都变得舒坦,本来走得酸累的脚踝也变得好些。
拉开松软的蚕丝被,躺进去。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若有所思。
今天和慕寂莲在一起的情景,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开始回放。
浪漫的法国,浪漫的都市,他们手拉手,走在繁华的街头,无忧无虑。不需要估计别人的眼色,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就像是一对平凡的情侣。
那些画面很美好,真的很美好,美好地让她的眼眶再次泛起了泪水。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她有些微凉的手放在胸膛偏右的地方,听说那个位置是心脏,她能感受到它一下一下地跳动着,每跳动一下,她就感觉到痛意又增加了一分。
爱情是毒,是让人无法借掉的痛。
它让人疯,让人狂,同时也让人快乐。
痛并快乐着,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梦里总是出现伍萍的声音,她皱着眉地对她发火,质问她为什么要去法国,为什么要和慕寂莲在一起。她很害怕,死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一点也不想听到那些话。那些声音让她恐慌到极点,就好像要把她推到无尽的深渊。伍萍很生气,很生气,怎么平息不了怒火,然后就这样倒了下来,大家一阵手忙脚乱把她送去医院,而她却站着什么也做不了……
脑海里袭来一阵黑暗,她也不知怎么了,翻了个身,醒了。
若珍立马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无力地伸手擦了擦,心里还是有害怕余悸。
正打算下床去洗个脸,门口却有敲门声,她还没开口,门就被人推进来。
她以为是慕寂莲,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白人女佣,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有一杯牛奶,她微笑地对她一步一步走进了,不知怎么地,她觉得这个人的微笑不正常,甚至有些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她把牛奶地给她,若珍顿了一下,才接过。只是在拿过牛奶的同时,白人女佣暗暗地塞给她一个纸团,她会意过来接过。她的掌心捏着纸团的褶皱,有些疼有些痒。没有打开看,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一脸疑惑地看向女佣。
白人女佣却对一脸微笑,对她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Drink milk to the body good, you have to drink more。”
若珍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拿着托盘出去了。
她看着手里握着的温热牛奶,暖暖的,却暖不了她的心。
右掌心的那个小纸团让她心一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才把纸条打开,里面的内容让她证实了她的预感没有错。
伍萍的人找上来了,她本就有这个准备了,只是没想到速度会有这么快。
字条上的内容虽然简短,但是写的很清楚,让她明天下午的时候记得去厨房。
她的内心有些忐忑,甚至有些心惶惶地,总是安定不下来。她很清楚,如果明天她按照指示去做,那就证明她离回A市的时间不久了。
可是,她真的要这样做吗?
她偏过头,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外面华灯初上,她情不自禁地走下来,看着巴黎的夜景,看着这个繁华的都市,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又想到明天的事,感觉有些落空空的,心被揪起,她到底该怎么做?
有星星的夜空,一闪一闪。她爸爸就是在这满天繁星中的一颗,爸爸,爸爸,你可以告诉若珍吗?
她对着最亮的那颗星星默念着,冷风毫不客气地吹在她身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收回无神的目光,走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好,在这种紧急,身体绝对不能出状况。
拿着纸条又放在眼前看了眼,最后才把它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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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下午,在若珍的忐忑中到来,她唯一庆幸的就是慕寂莲去了公司。她可以不用在他的审视下干事。
也不知道这个大房子里像不像慕园那样处处都有监控,但是就昨天那白人女佣谨慎的态度来看,她还是小心微妙。
她知道厨房在一楼,但是具体在哪个位置,却是不清楚的,毕竟她来这里才没几天,也没去过厨房。
下楼的时候,刚好碰上这个大房子的管家。管家虽然有着花白的大胡子,但却是精神奕奕,看起来比她还要有活力几分。
管家看见她,就扬起笑脸,很是慈祥。这是主人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虽然没有公布身份,但是从言行举动方面看出,他们之间很亲密,在他们这里来讲,若珍算是这里的半个女主人了。
若珍也有礼貌地对他笑笑,表示回应,心里却在琢磨着厨房的法语怎么说,哎,这语言差异快要把她逼疯了。
不过,她却没想到管家会说一口流利的英文,正省了她心。
她在昨晚就想了一个非常得体的理由,要去厨房给慕寂莲做晚饭。
管家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更加眉开眼笑。看来这女孩确实有当女主人的资本,够贤惠。主人整天忙于业务,根本就没什么功夫吃饭,他想,以后有了这么一个女孩照顾他,情况一定会好很多,起码不会让胃病发作。
管家热情地亲自把她带到厨房,还问她有什么要帮忙的,她笑着回绝了。对这么一个慈祥的老爷爷撒谎,心里怪不好意思的,但是……
看着管家走后,她无奈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厨房里走进一个人,头上戴着厨师的白色帽子,长得有些瘦弱,除了那一身异于常人的白皙肤色,还有标志性的绿眸,根本就无法让人相信这是一个西方男人。
他对她和善一笑,从冰箱里拿出菜色放在流理台上,用不是那么标准的中文对她说道,“你是今晚要做饭的林小姐?”
“恩。”若珍被他的中文着实吓了一跳,虽然不标准,但还是能听的懂。
他对她指了指拿出来的食材,“这些是今天晚饭的食材。”
若珍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对着她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在经过她旁边的时候,又微微侧过身,对于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好好看看那些食材。
她能听的出来,他话中有话。
忙走过去,打开塑料袋子,翻弄着里面的蔬菜。
果然,蔬菜里面又装了一个小袋子。小袋子里面除了一个纸团,还有她的身份证,护照,机票,一些零散的欧元外,她还意外发现了一包白色粉末。”
她对着那包白色粉末发了一会呆,连忙打开了纸条,上面用中文写着两句话,“今晚9点,ADP机场。第二句是粉末是蒙汗药。”
这个意思很明白,而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是要用在慕寂莲身上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很矛盾,很复杂,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手里无意识地捏着白菜的叶子,快要被她捏烂了都不知道,心事重重把纸条撕碎扔进垃圾桶,拿着证件和机票藏好,再一次望着那些食材发呆,她真的该出此下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