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她之前,龚克一直认为性是可有可无的。他的世界注定孤独荒芜,不想再拉一个人进来。
可当这个女人爱上他,当他拥抱她时,龚克发现,他们都甘心沉沦到彼此的陌生世界里,仅凭一份孤勇。爱一个人,不过是心甘情愿把自己投身到属于另一人的陌生世界里。即便在世人口中,那世界也许荒凉、也许无趣,甚至偶尔让人恐慌。
夜里睡的懵懂,中途叶南笙醒来一次,是被隐约的////刺激醒的。和第一次不同,这次疼已经不那么明显,随着有力的男性每次////,属于褶皱间///////的////让她忍不住发出欢愉的轻呼声。
“嘘。”龚克贴在她耳边吹气,“小声些,南笙。”
“唔……”咬着被单的叶南笙想抗议却不能:要我小声,902你好不好/////别那么用力,忍的好辛苦……
暴风骤雨直到凌晨才结束,满足的男人对已经体力透支的女人说着话,“我长的不好,话也少,人冷冰冰的看不到热情,还驼背……总之缺点很多,但我会对你好的叶南笙。”
女人啧啧嘴,迷失的神智半天才回归身体,“你看了欧子行的DV了?”
她眨眨眼,看着不点头也不摇头,似乎还别扭着的男人,然后恍悟,“902,你吃醋了!”
这次男人直接给她个背影,翻身去装睡。
虽然浑身没力气,不过叶南笙依旧咯咯乐着,她倒没有继续在DV这件事上纠缠,相反,叶南笙拿指头捅捅龚克的背,“902,身上好黏,想洗澡。”
装睡的男人默默起身,打横抱了女人去浴室。
“902,能把床单换了不?”躺在浴缸里任凭男人给自己搓泡泡的叶南笙闭着眼睛说,“那个已经好脏了。”
洗好澡的叶南笙被龚克抱着回房,之前一片狼藉的暗蓝色床单换成了米色的一套,穿好睡衣被龚克搂着放床上的叶南笙趴在男人怀里犯迷糊,“902,我能问你个问题不?”
“嗯。”龚克搂着她,叶南笙第一次觉得他是如此温暖的男人,她爱他,连他身上不算很香的体味都爱。
“你会娶我吗?”
黑夜,窗外偶尔一晃而过的车灯光照亮男人瞪眼的眼睛,那样子好像在说:除了我,你还想嫁谁吗!
“不是。”他的眼神像危险的信号,叶南笙连忙否认,“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想那么早结婚呢?”
“那我给你把前两个要求再提一次的机会。”对待叶南笙身体这件事上,龚先生似乎总不知疲惫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于是叶南笙被体力超赞的龚克托着,加班直至天明。
龚筱藤小朋友有个好习惯,就是从不赖床,早六点刚过,疼疼的房间就传出窸窣声音,然后是咚咚门声。
“爸爸,你干嘛把我关起来!”
疼疼的喊声让才有睡意的叶南笙彻底清醒了。她腾的起身,再腾的卧倒,像被十辆卡车从身上开过似得,可真酸。
“902,等我走了你再开门啊,902!”叶南笙追着起床去给疼疼开门的龚克说。可龚克像没听见一样,径直去了疼疼房间,打开了门。
“先去洗脸刷牙,早餐我一会儿下楼去买。”这句还是爸爸对女儿的正常嘱咐,可是不代表小一句也是,“洗漱好了去隔壁给你南笙阿姨拿几件衣服,她的钥匙在门口柜子上。”
“姐姐在我们家住的吗?”小孩子好奇的问。
“嗯,昨晚她的床被那几只动物尿了,所以来我们家借床。”
叶南笙边整理衣着,边翻个白眼,“我不光借了你家的床,还借了个男人。”
她没注意到,疼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卧室,指着叶南笙脖颈上的青紫,疼疼张大眼睛,“姐姐,你受伤了?”
“啊?哦。”叶南笙摸摸脸,“被狗舔了几口,没事。”
“什么狗?”
“你喜欢什么狗?”
“我喜欢哈士奇,可是爸爸不让我养。”
“哦,就是一只哈士奇舔的,好大一只。”盯着站在门口那个男人,叶南笙笑容灿烂。
按照龚克的意思,他真是想现在就押着叶南笙去民政局把证扯了的。不过这种要求竟意外得到了穆中华的否决。
她是这样说的:“龚克,按理说,你和南笙的年纪是该结婚了。不过我是这样想的,你和南笙从认识到现在总共不到半年时间,对彼此的了解还没很深。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草率,这样,你和南笙的事情我和她爸爸不反对,意思是你们再处个半年,也给我们俩时间准备准备些嫁女儿的东西。毕竟,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
穆中华的话听在龚克耳朵里是这个意思:我们的女儿就一个,要好好考验你下才能决定是不是嫁你。
龚克也理解,所以虽然还是想坚持,却也没辩驳穆中华。
可老穆的话在叶南笙听来却完全变了味。趁着龚克被叶爸叫去下棋的功夫,她把老穆堵在了洗手间,“老穆,这不对啊,你当初和我说的是把他套牢就赶快拿下的,怎么就变卦了?”
“傻!”老穆敲了叶南笙头一下,“容易得到的哪还会那么珍惜?这叫待价而沽,高点抛出!当年你爸和我求婚,我不是也拖了半年。好男人不会因为这半年时间就和别人跑了的,再者,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培养下自己未来的老公,譬如厨艺之类的,艾玛,想想你那个黑暗料理我就头疼。”
“闺女,这都是经过你妈我千锤百炼实验之后的经验之谈,信我,没错的。”
书房里,曾经的被千锤百炼对象打个响亮的喷嚏。
临水的春天,早早启程在四月初的一场雨。临水警校已经开课一个月了,这学期龚克的课程安排在下学期,负责的是门叫做“犯罪心理轨迹追溯”的选修课程,一共48个课时。听教务主任说,他这门选修课的报名人数竟然超过了警校大多数必修课的选课人数,因为这,校方特意在教室方面做了调整,把原来那间容纳100人的小教室换成了校内最大的授课教室,可容纳人数在500人左右的阶梯教室。
下午,龚克坐在实验室里看书,他不时抬头看眼睡在沙发上的叶南笙。相处久了,龚克越发觉得她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叶南笙总是张扬的,快乐的,和他不同,不过她总在毫不吝啬的拿这种积极的情绪影响着自己。
龚克起身,拿了外套,走到沙发前给南笙盖上。南笙啧啧嘴,继续睡。
这时,有电话打到办公室的座机上,龚克几步过去,赶在第二声响起时接起了电话,“喂……”
打电话的是关楚,他是来同龚克发出邀请的。
“龚克,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媳妇儿难得放假,正好咱们两家一起出去旅个游,你怎么那么扫兴?”
“关楚,你惹了卫兰,她不理你你就想找我们帮你做润滑剂,我是没时间。”龚克突然想起靳怀理的那句话,顺便拿来堵关楚,“我很贵。”
“喂,老龚,你都知道了还不帮忙……”关楚凄厉的声音被推门声打断,进来的是龚克的助理,王烨。
此刻的王爷一脸愁苦,“龚老师,那个女记者又来了。”
龚克收回正准备放下的电话,“关楚,去也可以。”
“真的!太好了,你们去那我老婆肯定也去了!”关楚拿着电话撒欢的样子,就算龚克看不到也想的到。
不过他补充的那句却立刻让关先生停了电,龚克说,“我们一家三口的旅游费用,你出。”
四月的青川市,气温徘徊在二十度上下,不冷不热的温度。其实这个时间段并不是最适宜来青川市旅游的时节,不过能让龚克躲一个人,却是绰绰有余。
第四十三章 晴天底下的阴霾
叶南笙第一次来青川,是座温暖和煦的城市,建筑物普遍不高,都有着很尖的顶,大多带着拱形设计,是类似于11世纪下半页始于法国的哥特式建筑风格,却又富有民族风情的样子。
叶南笙也是第一次见卫兰。和从关楚那里了解来的卫兰似乎有些不同,卫兰给叶南笙的第一印象丝毫不嚣张跋扈,相反她觉得卫兰是个陈静干练的女人,更重要的是,还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
那是在青川市的三泰机场,关楚自告奋勇去取几人的行李,龚克和叶南笙一人牵着疼疼一只手,徐步朝出口走。
因为是中转机,加上中途上机的乘客,下机的人并不很少,甚至其中还有几个金头发的外国人。他们说的不是英语,叽里呱啦的疼疼一句也听不懂,所以往外走时,小孩子总时不时好奇的回头看眼走在他们斜后方的那个金头发胖阿姨。
有次,对方发现了疼疼在看她,大方的冲她摆摆手,“Bonjour!”
被发现的疼疼不好意思的立刻转回头,装作刚刚偷看人的那个小孩子不是她。
爸爸说过,总盯着一个人看是很不礼貌的事,何况是陌生人,而且还被发现了。
不过她还是小声的问叶南笙,“姐姐,那个阿姨说什么呢?”
叶南笙回头,刚好碰到金发女人的笑脸,“耳熟,不过我不崇洋,对外语那种只有扎堆国外才用的上的东西基本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