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宝的墓前,他放下了手中的小白菊。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来这里看看,陪宝宝说说话,说他和秦子珂的往事。
他记得很清楚,已经深刻在他的心里和脑海里了。
愣愣地站着,他的手轻柔地抚上墓碑上的那张合照,那是他和秦子珂的照片,他特意剪下来贴在宝宝的碑前的。
她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再也没有人能打开他的心扉。
木然的俊脸,忧郁深遂的眼神,无一不透着沁心的凄凉。席耀司在宝宝的墓前站了好久,直到太阳下山了,他才缓缓地迈开脚步,离开墓园。
即便是欧雅若也在同一个墓园里,席耀司也没有经常顺便去看她,因为,他见了她真的无话可说。
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他真的无所释从。
回到别墅,负责清洁工作的佣人还没离开,她在等他回来。
“席先生,这两盆花已经枯萎很久了,要不要扔掉?”去年,她就看到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今天再搞清洁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一下。
闻言,席耀司的深邃目光凝视着佣人所指的花盆,问:“这是什么花?”呆在这个房子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秦子珂,房里的一些不起眼的摆设他真没注意看。
佣人皱着眉略有沉思,不大确定地说:“依稀听秦小姐说过,好像是风信子吧。”
“是她养的花?”席耀司微眯眼眸。
“是的,秦小姐在的时候,她天天愣看这两盆花,她说她就像这两盆花一样。”佣人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她真听不懂秦小姐的意思呢。
“不要扔,先留着。”席耀司很坚决地说。
佣人走后,他愣坐在沙发上,蓦地,他捧起那两盆枯萎的花出门了,他的车在一家花店前停下。
“老板,能不能帮我救活这两盆花?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的,拜托帮帮忙。”
看席耀司一副诚心的样子,老板放下手中的喷水器喷察看他所带来的那两盆花。
“先生,有一盆是紫色的风信子,另一盆是黄色的。现在已经是七月了,过了花期。看你这两盆花,应该是去年开的,所以,看到的都是枯萎的部分。”
“老板,还有机会救活它们吗?这是我爱人留给我的,对我很重要。”席耀司微微蹙起担心的眉,有点心急地望着老板。
“算你找对人了,我对风信子挺有研究的。风信子的花期过后,要是再想它开花,必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风信子也代表着重生的爱。你这两盆花是土养的,我帮你修剪过后,再培些肥,来年还可以再开花的。
风信子开花的时候应该注意室温,要是太高了,花期会更短暂的。黄色风信子的花语是:有你,我就很幸福。紫色风信子的花语是:悲伤,忧郁的爱。看来,你爱人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他拿起剪刀细心地修理盆花。
站一旁看着的席耀司很认真地听下了老板的话,忧郁的爱,的确像他和秦子珂之间的感情,他也明白了她当时的心境。
可是,都太迟了。
从花店回来,每天席耀司又多了一个习惯,好好照顾秦子珂留下的东西。偶尔,他也会去花店向老板讨教养花经。
这天,他也去了花店。本想多挑几盆风信子回去养的,他还没挑好,不经意往外望去间,意外的,他看到一个与秦子珂很相似的背影。
直觉,他觉得是她。
赶紧放下手中的盆栽,席耀司追了出去。他站在花店门口四处张望,没有可疑的行走,只是,他从楚云的布加迪威龙看到了那抹相似的白色背影。
他认得他的车,可是,那车已经开走了,他只能远望到那个模糊的影子。
会是秦子珂吗?她不是死了吗?她到底是谁?一下子,席耀司的脑海里涌满了疑问。
147 我看到秦子珂和你在一起了(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3-12-9 0:41:09 本章字数:3623
“不好意思,麻烦你来跑一趟了,我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坐在副驾上的秦子珂轻轻颤了颤长长的眼睫,她的嘴角涩涩地扯出一道深感抱歉的弧度。
三个月前,她已经从美国回来了,一直隐居在郊区的花田村。现在,她是花田幼稚园的一名老师。
今天,她也是自回来后第一次到市中心买教学用品,她买的东西有点多了,不得已,她请楚云来帮忙。
再次踏回港城,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经历过生死、大起大落的她也看淡了很多。若是可以,无欲无求的她真想就这样平静地过完一生。
爱也罢,恨也罢,过去的一页,她真不想再翻了。
“不麻烦,举手之功而已。子珂,你懂我的心意的。”楚云凝视她的眼神绵远又温存,他一直都期待她能把他放在心里,他不介意一直等下去的。
思及爆光秦子珂的身份会有危险,所以她回来后,他和莫楠把她安置在四季飘香的花田村。那里是市郊,空气清新,也远离纷扰,挺适合她休养的。
这一年来,虽然她的抑郁症好了很多,也不需要药物的控制了,但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是会折磨她。时而,她会觉得头疼。
替她看诊的心理专家建议她回港城,因为,要想根治好她的抑郁症和PTSD,只能让她找回那段故意被抹去的记忆和打开她尘封的心扉。
即便是不愿意回想起,脑震荡的后遗症在受到一定的外力刺激时,她也会自然而然的想起来的。那也意味着,十多年前秦家那宗血案随时会浮出水面。免不了,再会牵起一场血雨腥风。
“谢谢,我真的很感激你。若不是你和莫楠,秦子珂真的死了。”似乎是故意的,秦子珂回避楚云的话题。
她真的很感激他在美国陪她就医,鼓励她重新站起来,可是,除了平静的生活外,目前,她心里真的不愿意想其他的。他的心意,她没有办法做出回应。
秦子珂的感激,顿时,楚云的深邃桃花眼掠过一丝失望。他已经等她一年了,她还是把他当成好朋友看待。
涩涩的,他扯了扯嘴角。
瞬间,他们都沉默了,秦子珂呆然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她离开港城一年多了,这座热闹繁荣的城市还是一点都没变,只是人心都变了。
当晚,在龚泽赫的饭局上,席耀司偶遇了一年来鲜少看到的楚云,他也是最近才看到他渐渐多出镜在媒体面前。
秦子珂离开他的时光里,他甚少出席各种应酬,所以,他也没有留意到楚云的私人生活。自下午看到那抹相似的背影坐在他车里时,席耀司才警觉起来,对他的事更上心头。
在楚云离席去洗手间的时候,席耀司也跟着他离开了。
“楚总,很难得你也出席龚先生的饭局,我好像挺长的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席耀司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狐疑,探究的眼神瞟着楚云放荡不羁的神色。
他想看穿他,很想知道下午坐在他车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什么时候你和我变得这么熟了?主动跟我打招呼,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楚云眯起深邃的桃花眼,饶富兴味地瞟着席耀司,他的语调夹着鄙夷的嘲讽。姓感的薄唇微微上扬,一抹嗤笑在嘴边画过。
对于他的冷嘲,席耀司无谓地耸耸肩,只要能打听到那抹相似的背影是谁,他不会介意这些的。何况,楚云一向对他都是这种态度。
“今天下午,我看到你和秦子珂在一起了。”席耀司的精锐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楚云的神色,一点也不肯放过他任何表情,也希冀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席总,你真会说笑,难道你见鬼了?”楚云微挑眉,唇边的笑意很浓,眼里的精锐流光很是耀眼,桃花眼直直望进席耀司深沉的眸底。“我们都知道秦子珂在一年多前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你眼花了吧,还是思念深切?”
“我看到她上了你的布加迪威龙?一点也不眼花。”席耀司的眸更幽深了,他的视线从未移开过楚云。
“我楚云的女人多得是,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上我的车,甚至是上我的床,我真不知道你看到我带的是哪个女人。不过,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肯定不是一个死人,那也不可能。”楚云的语调轻缓,脸上还堆满了邪魅的笑容。
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他径自在洗手台洗手,并抽了张纸擦手。
楚云的回答席耀司有点不满意,他套不出他的话,心里也不悦,英挺的剑眉不自觉地拧了起来,他也站到洗手台洗手。
“你可以不说,倘若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这件事,我一定会去查的,看你能把她收藏在哪里?”威胁的语气相当强硬,席耀司带着挑衅的意味盯瞅着楚云道。
楚云痞痞地耸耸肩,冷硬的嘴角滑出弧度,轻笑了声,道:“秦子珂的骨灰都撒到海里了,我能藏什么?席总,你越来越神经质了。若是你有那个闲功夫,随便你怎么玩,我无所谓,也不奉陪,无聊!”
楚云冷哼一声,随即他先走出洗手间,他的薄唇抿得很紧,俊容也暗沉了下来。
虽然不确定那个女人就是秦子珂,但是,席耀司硬是往这边想的话,他心里也陡然升起一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