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因为商怀瑛的缘故他一辈子都无法给予书韵完整的幸福,但他也要尽自己的全部给她后半生全部的爱。
黎池那么矜贵的一个人,为了书韵,连心理医生都找了,他还有什么不能为她做的?
可天就是捉弄他,治疗了那么许久,好不容易气氛融洽能碰上时,却在最后时刻,全盘颠覆。
他当时简直脑中一片空白。
亲吻那么亲密都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为什么再进一步就不能了呢?
没人能理解黎池的心情,即便书韵心疼他、体谅他,但也无法理解他这种求而不得、痛不欲生的 感觉。
那一次的滑铁卢之后,黎池再没敢尝试过第二次,他连心里医生的辅导也中止了。他觉得自己爬不起来了,就要放弃了。
书韵却这时候碰上一个天使一般的孩子,却忽然想起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呢?
他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一个自己欢喜的女人,生一堆只书韵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好好地教育他们,不让他们像育儿院里的孩子一样,从小就工于心计,善谋手段。他要他们的孩子开开心心,无比正常地经过童年、少年、青年时代,直至成家立业。
男人也未必个个都要什么家国天下一样的宏图伟业的,像黎池这样的,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就是他最大的伟业了。
万恶的商怀瑛一辈子致力于破坏他的伟业,他似乎成功了,但也许宿命使然,在商怀瑛的破坏过程中,书韵就像是浮木一般,在汪洋无际的黑海中,让他抓着了生的希望。
黎池就这样,在痛苦中,在放与不放中,无线地纠结中。放手是已自己一辈子的不幸福为代价换取书韵的美好未来。而不放手是在彼此的怜悯之中制造一辈子一双人可能的不幸。
到底何去何从?黎池始终无法给自己下一个狠心。
只能一边纵着书韵接受治疗,另一边又不放弃对自己的心里疏导。
其实就是个心里的问题,可心里到底是什么生病的这个原因不找出来,永远都无法正确对症下药。
也也许心里的原因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已经显现,只是他不愿意正视。
黎池想,最后一次,待她好时,他如果还不能给他幸福的话,就此放手吧。
其实,留给黎池的时间已经不多。
书韵已经联系了她的导师,新年之后,希望能跟拐带黎池离开风城,继续她的求学生涯。
如果在这之前,黎池能过掉自己心里这条大关,他就带着书韵远走高飞,一辈子不回风城。
可如果不能,黎池想,他要坚决地做一次坏人了。必须、比得在书韵离开风城之前,让她彻底地对他绝望。
属于他们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了,可她为什么还没有出来呢?照个CT需要那么久吗?都快半天了,是他们屈指可数的三十分之一的所剩的共同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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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韵照个CT其实花不了半天时间,她是被医生带去做了第一次疏通术。
输卵管疏通术虽然连个微创手术都算不上,但却十分地折磨人,介于黎池刚刚那紧张的护犊心,本着不给病人及其家属施加心里负担,医生直接从CT室的后门将书韵领去了治疗室。
黎池还等在CT室外间的医生诊断室,自然不知道,他千万小心,万般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这会儿正遭受着什么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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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韵被领到机器旁边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退缩了。
只是黎池不在,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乖乖地听着医生的指导,坐到仪器上面去。
那机器是让人躺着的,但姿势却非常令人难堪。
要扒掉了内库,两腿分到极致地躺在上面。
整个治疗的过程大约三十分钟,可三十分钟都最大限度地分开大腿,就跟撕裂了般,只想着快点结束、快点结束。
书韵甚至都想过,不顾一切地从机器上逃下来,她再也不治疗了。
可是机器的机械手正在她体内操作,那冰冷的器械虽然已经没有刚进入体内时那么凉飕,可金属拧断不折的本性还在,书韵自知凭借自己的柔体凡胎是绝壁斗不过机器的,只能慢慢地挨着。
很多女人会在治疗输卵管疏通的时候因为疼痛而嗷嗷大叫,也有不少女人因为病情不重本身疏通起来也不是太难而只是难耐分开双腿的酸胀而已。
书韵久病不医,自然不可能是幸运的后者。
堵塞这种毛病,以现代的医学虽然能够判定,但却哪一个国家都无法拿出一个百分百的方案来保证治愈。
严重的患者只能在一次又一次地痛苦中期冀奇迹般的结果。
所以很多人一边痛得嗷嗷直叫发誓下次再一不来,可真到了半个月之后的下次之约,就又会准时地出现在机器面前,等待宰割。
甚至有些人还因为挤不进大医院的门槛而只能在许多次的等待中等到一次机会。
书韵显然比那些排队求医的病友幸福。
但这种建立在痛苦之上的幸福,却谁都无法在疼痛之时感觉到。
五年的堵塞,早已叫体内的病灶塞得不能再塞了。
机器想要疏通它,就只能挤掉管道内的障碍。
可人的管道又不像水道一样没有感觉,任你机器怎么捅都没有知觉。
比任何一次的痛经都疼痛无数倍,却不能像痛经的时候一样,赖在床上、沙发上随处乱滚。
她必须认认真真地按照医生的吩咐躺在机器上,任由宰割。
书韵只觉得疼如刀绞。
但她的骄傲又不容许她大哭大闹。
她只感觉眼角都湿透了,却并不能减轻一丝一毫的疼痛。
原来要一个孩子这么难,也许当初商怀瑛对她的默许是对的。
不治至少不用这么痛苦。
可是,现在不是商怀瑛是黎池呀。如果连个孩子都不能给他还要占有他的话,那她跟商怀瑛有什么差别?
书韵只能一边流着泪,一边接受无情的治疗。
什么时候结束的她不知道,只听到护士在她耳根问了声:“能自己下来吗?”
书韵抬头看去,护士都已经帮她穿好了内库了。
书韵试着动了动双腿,完全不听使唤。
刚刚在手术的时候十分想要闭拢的双腿,这会就跟瘫痪了似的,一动都不能动。
护士见状,急忙去找医生。
私人医院这点非常人性,要换作是其他公立医院的话,帮你叫家属来都算客气了,碰上些把个正脾气不好或者因为种种原因而心情不舒坦的医生或者护士的话,指不定就多脏的话捡多脏的骂来了。
“现在知道痛了?办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注意卫生?”
很多病人都是这么被骂过来的,但却很少有病人敢还嘴。
因为下一次,还要到这儿来报到。
当然,书韵不用受这样的待遇。
医生很快就代替护士出现在了书韵的眼前。
“感觉哪里不舒服?”女医生亲切地问道。
书韵瞥了眼自己的下身,感觉哪里都不舒服,可是却难以启齿。偏 医生那么温和体贴,刚刚还能强忍着疼痛,此刻却再无法抑制住心上的委屈,啥时泪如泉涌。
她不会大声地哭,就只会不停地哽咽不停地流泪。
可没少把医生给吓的,还以为她体内大出血了,这般疼痛难忍。
医生在书韵的腹部各处不停挤压,不停地问她:“哪里疼?你必须告诉我!不能忍着?会出人命的。”
但人命对书韵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她也不觉得医生按压以后哪里就更加疼了。她只是心里憋着委屈,只想哭。
可医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呀,只想着会不会手术过程中出了意外造成内脏大出血了,慌忙冲着门口怒吼:快准备车床,带人去做CT。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过后,书韵听到,医生说:“仔细过床。”
书韵抬眼看时,医生正对着一群人指手画脚,而她竟不知,手术室里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么多外人的。
“干什么?”书韵懒懒地张眼望了下女医生。
难道她还没有被宰够?心上骤然升起害怕,“不要!不要!我这次不治了。”
这次换整个医疗团队一通沉默。
女医生随后面上一松,吁出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她团队下的人离开。
医生大都忌讳给熟人做手术,尤其是亲友。就怕中间会出什么差错,自己一紧张,导致判断失误。
书韵是什么人,医生的哥哥早在她来之前就跟她耳提面命了许多次,或许她在她这里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病人。可在某些人的眼里,却是珍贵的比海底的大珍珠还要珍贵千倍、万杯。
书韵要是在她的手术中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不用哥哥回头念她,外面的那个男人可能直接会提刀砍了她。
医生也许就是太在意病人了,所以才会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病人的哭闹其实并非是身体的疼痛造成的。
收拾了心情,才再度走到书韵跟前,问她:“需要我叫家属过来抱你下来吗?”
到底是有涵养的医生,不跟病人计较是本职。
书韵在医生的注视下,良久,才摇了摇头。
110 旧雨纷纷,烟花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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