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挂断电话前,她说:“我现在过去。”
都是国会高官,萧何在他们中间显得很醒目,远远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衬得身材修长优雅,气质冷静淡定。
此刻,萧何戴着白手套,双手拄着球杆,旁边有人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微微含笑倾听,很有礼貌……
苏安笑,没有走近,而是戴着墨镜坐在休息区等他,外面太阳很大,她对高尔夫兴致缺缺。
不能否认的是,高尔夫运动的确很高雅,但却极为暧昧,挥杆时间少,大多时间都用来散步和聊天了。
谈生意,谈事情,倒是挺适合来打高尔夫球。
苏安正失神间,有人陆续来到了休息区,打开了电视……
“在讲话前,我先向S国国民以及全球各界人士做个检讨。”
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从电视里流溢而出。
是楚衍的声音。
作检讨?什么检讨?
因为白素,苏安已经有两年不再关注S国新闻了。白素死后,云萧似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接触枪械图,绝口不提白素两个字,自己不提,也不让别人提。
苏安轻叹,她儿子受伤了,心里受伤了……
楚衍说了些什么,其实苏安并没有听清楚,直到耳边响起一道两年来,时常在脑海里盘旋的声音时,因为太过震惊,苏安蓦然站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屏幕。
心脏紧缩,当记忆中的笑容,记忆中的人出现在屏幕上时,那一刻苏安觉得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她,真的是她,她还活着……
绿色草坪上,国会成员正在缓步慢行,元清匆匆赶来,跟萧何说了S国直播新闻一事,萧何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前方,妻子正朝他奔过来。
萧何将球杆交给身旁的工作人员,快步迎了上去,将苏安揽在怀里。
苏安紧紧的抱着萧何,身体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着:“萧何,你知道吗?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我刚得到消息。”萧何低头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Ann,你在发抖。”
今天的她有些失控了,要不然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主动扑到他的怀抱里。
额头与他相抵,缓了缓不稳的呼吸,苏安说:“萧何,我要见她。”
PS:明天一万五。今天完毕。
婆媳,楚家人皆非善茬【7000】
更新时间:2013-8-29 0:56:48 本章字数:7564
S国,国宴厅。4
镁光灯下,S国前任国务卿,S国第一夫人姿态从容,面对众人灼热、疑惑、复杂、震惊的目光,始终唇角含笑。
那般浅笑殷殷,仿佛繁华落尽,只余岁月静好,心事落定。
那般眼神淡漠,仿佛世间喧嚣,诸事纷扰,全都与她无关。
那般冷静平和,仿佛之前经历的一切磨难,也只是经历过而已槊。
这样的出场方式,不但出乎意料,而且刻骨铭心。
相信在场所有人,包括目睹此情此景的人多年后回想这一夜,仍会感慨不已。
白素活着的消息,宛如在深海中翻涌出惊涛骇浪,冲击着众人的感官意识,无尽的涟漪浪潮里,楚衍和白素相携离场骑。
主角离场,瞬间国宴厅宛如被炸开一个豁然大口的堤坝,潮水汹涌而出,众人激动的围绕着白素活着的消息,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
媒体记者奔涌而至,紧紧跟随在后,混乱的步伐显示出他们内心的无尽疑惑和激动。
这是一个大新闻,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惊天大新闻,但他们的急切和当事人的淡定形成巨大的反差。
以徐泽为首的警卫员快速从四周一涌而出,团团簇拥着楚衍和白素,形成包围圈,杜绝外人接近。
进入专属电梯,紧随其后的媒体记者们只来得及疯狂的拍照录像,纵使现如今白素的出场很神秘,但两年后的今天能够在镜头前纪录下白素的身影,无疑这就是镜头的宝贵之处。
也许,此时无声胜有声。第一夫人还活着,还有什么语言将比她的音容笑貌更有说服力呢?
电梯门缓缓关闭,同时关闭的还有摄像头和……有些人的眼和心。
今夜将是很多人的无眠之夜。比如说楚家。
*******************************************************
楚家。
看到宴会直播的那一刻,唐天瑜回到房间里,把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强大的愤怒席卷她的神智,她控制不住的发抖着,每摔一件东西,她都想尖叫出声,身体里有一种急于宣泄的痛苦,无情地撕扯着她的内心。
脑海中不期然划过佣人看向她的目光,那里面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他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同情她,怜悯她?
狼藉的房间里,她捂着脸痛苦的嚎啕大哭。
这么直接就公开白素还活着的事实,他有没有想过她的处境。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浮上心头,像个恶劣的孩子紧紧的抓着她的心脏正在慢条斯理的把玩着。
手上传来剧痛,低眸望去,才发现她的手在流血,那么鲜红的颜色,刺得她眼睛血红一片。
适才她砸东西的时候,被瓷器割破了手心。
她想起那日,他从连城回来,她在素园里看到他手上缠绕的纱布,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一定是白素所为。
他是总统,有谁能够轻易伤了他?除非是他有意的。
她不知道他伤的有多重,他也不会让她看他的伤势,但不管有多重,都不会有她这么疼。
疼的她都快喘不过气。
“妈妈——”稚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楚文绪原本在睡觉,听到外面有声音,这才迷迷糊糊的起床,当他看到满室狼藉时,完全吓坏了,然后楚文绪看到了唐天瑜流血不止的手心。
“妈妈,你手受伤了。”年幼的孩子快步奔到唐天瑜身旁,想碰母亲的手,又害怕弄疼了她,急的都快哭了。
楚文绪的声音拉回了唐天瑜失控的神智,呆呆的看着儿子,他手上刺目的白纱布提醒了唐天瑜,那夜在素园,那个叫白墨的女孩是怎么对待文绪的。
唐天瑜崩溃了。
她忽然没有了力气,软软的坐在了地上,抱着楚文绪,肝肠寸断的大哭出声,那般伤心欲绝,那般痛彻心扉。
“文绪,文绪……”她一遍遍的呢喃着儿子的名字,痛苦的说道:“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不要我们了……”
“呜——”听了唐天瑜的话,楚文绪蓦然大哭起来,惊慌不安道:“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们啊?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所以才惹爸爸生气了……”
唐天瑜越听越心酸,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般,缓缓砸落在地。
楚文绪将唐天瑜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边擦眼泪,边急声对唐天瑜说:“妈妈,你跟爸爸说,我会乖的。爸爸不喜欢男孩子哭……我手很疼,但我一直都没有流眼泪……我会听话的,你不要让爸爸讨厌我……”
委屈的孩子,因为哭泣话语哽噎,哭的跟泪人似得。
有人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一屋子的狼藉,眉头皱了起来,当目睹抱在一起泪流满面的母子两人时,眼睛里开始涌现出了怒气。
“天瑜,当着孩子的面,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顾维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往上窜去,大步走过去,强势分开唐天瑜和楚文绪,将楚文绪拉到一旁,掏出手帕擦拭着楚文绪的眼泪,放低声音,柔声道:“乖,妈妈刚才在跟你开玩笑呢!文绪这么听话,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
“奶奶骗我……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他都不来看我……我每天都在等他回来,可是都不见他回来……”楚文绪话语断断续续,听得人心生不忍。
顾维起先还能耐着性子劝哄楚文绪,但见他越哭越伤心,头都疼了,按下内线,唤管家易洁上楼把楚文绪带走。
“想办法不要让他哭了,早点儿哄他睡觉。”易洁抱着楚文绪离开时,顾维面无表情的丢了一句话过去。
沉寂的室内,只有唐天瑜压抑的哭声,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垂着头,侧面轮廓看上去很忧伤,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潋滟双眸,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兀自强撑着。
奢华的水晶灯光线刺目,刺得顾维眼睛生疼。
顾维有洁癖,况且最厌倦女人动不动就哭泣,如今看到满室的凌乱,还有唐天瑜的眼泪,怒气想压都压不住。
“天瑜,我拜托你理智成熟一点儿好不好?砸东西没关系,你避开文绪砸。他还那么小,你是怎么做母亲的,让他看到你这么不堪的一面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今天进来的是我,如果是你***话,就不仅仅是训你这么简单了。”可能是灯光的关系,顾维保养良好的脸庞在灯光下有一种透明感,不见柔和,反而多了几分冷硬。唐天瑜痛苦的看着顾维,不甘心的扬高声音:“妈,我究竟哪里对不起楚衍,他要这么对待我?我爱他,我爱他也有错吗?”
顾维嘲讽的看着唐天瑜,冷笑道:“你声音还可以再大一些,最好让楚家上下都听见你的哭声。没出息的东西,遇到事情就只知道哭,别说楚衍了,就是我见了,也喜欢不起来。”